“虽然危险，但不得不说，这或许是李自成最大的机会了。”
“如果能在这混乱的战局之中，先宰了多尔衮的话，那局势瞬间就能反转。”
“说到底，城中兵马多半都是降军，只要多尔衮一死，剩下的自然不成气候。”
“但李自成要是没抓住这王对王的机会，他麾下的兵马已然炸营，等满清大军杀到就是满盘皆输的局面。”
“不出意外的话，拖到那个时候，别说重整兵马保全实力，他可能连自己的死活都无法保证。”
战场上的王对王，从前还真是李二最喜欢干的事。
虎牢关外，也正是凭借着王对王，一战擒双王，他的威名彻底传遍天下。
当下李自成所面临的情况也同样是如此。
在这种乱局之下，他能想到激励士气反突袭，而非一味的逃亡，这等勇气就已经超过了很多人。
若是他真正能做到于乱战之中反杀多尔衮，那李二会收回之前对他所有的负面评价。
“王对王啊，若是李自成最勇武的时候，或许还真有机会，但高祖拖延的那段时间里，他一直沉溺于京师之中的享乐。”
“虽然时间不算很长，不过温柔乡向来都是英雄冢，被削去了大半英雄气的李自成，真的还能发挥出几分实力吗？”
对此老朱表示怀疑。
他跟李自成在某些地方很像，都是寻常百姓家庭出身，都是起义推翻前朝后坐上了江山。
他深知自己在入主中原称帝之后，接踵而来的是怎样的享乐。
万万人之上的权柄在手，这世间的所有美好都会向你表达善意，并且无数的诱惑都会先后到来。
哪怕是他，在得了天下称帝之后，也松懈了太多。
他尚且如此，李自成自然也会是一样。
“温柔乡，英雄冢啊，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古往今来，还没多少人能扛过这一遭。”
“你瞅那温侯吕布，最后不也葬身在了那英雄冢之中？”
曹老板深以为是。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温柔乡。
他也同样有。
不过他的温柔乡没害了他自己，反而害了典韦和他的好大儿……
“我观那李自成脚步有些虚浮，显然是有段时间不曾练武了。”
“纵使是我，一身武力也会大打折扣，更别说寻常人。”
“他这一战，恐怕是凶多吉少。”
看见曹老板对自己的评价，吕布视若无睹。
曹贼的评价，有什么好在意的？
那么多人都经由这仙人的盘点改变了属于自己的命运，难道他温侯吕奉先就不行？
实在不行，他都知道了这大汉末年的往后是三国争霸。
即便他没脑子，难不成还不能直接投奔另外三家去？
凭他的勇武，谁又会拒绝他的主动投诚呢？
“的确是凶多吉少，多尔衮本就能征善战，勇武过人，而李自成则是懈怠了一段时间，此消彼长之间，这场王对王其实是没什么悬念的。”
“唯一的悬念，大概就是多尔衮与身边的兵马脱节，被李自成抓住了机会。”
刘备微微摇头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所说的这悬念，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即便多尔衮真的露出了这个破绽，凭他那精湛的骑术，李自成想抓住也是难如登天。
在众人或期待，或失望的目光之下，天幕内的王对王正式拉开序幕。
虽说清军已自城内倾巢而出，大顺军也已阵脚大乱。
但至少眼下，多尔衮与李自成各自所率领的兵马数量上是相差不大的。
并且李自成所领着的，还都是自己的亲兵，整个大顺军中最为精锐的存在。
双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李自成提枪便直刺多尔衮面门。
这一枪准头是对的，但力道却是差了不少，多尔衮抬手便是轻松挡开，同时反手同样一枪刺出。
李自成自然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但两杆长枪触碰的那一瞬间，他竟是直接感觉自己整个右臂都麻了那么一瞬。
他瞬间明白了自己跟对方之间的差距。
看多尔衮那模样，显然还留有余力。
王对王这才不过第一轮交锋，他便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要一败涂地了。
整个右臂都只剩下酸麻的感觉。
当李自成再勒住马回身之时，眼中已然只剩下惊骇。
他知道满清鞑子的武力值通常不错，可却怎么也没想到，双方的差距竟然会大到这种程度！
一合之下，他竟然几乎就输了个一败涂地。
“陛下，这些鞑子，真的很强。”
他身边的亲兵也同样给出了相同的感叹。
一个照面，他们便感受到了差距。
多尔衮所率领的这帮人中，满清鞑子给他们的感觉就像是昔日面对孙传庭以及他麾下的明军精锐一般。
那个时候，他们真的感觉自己在面对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双方的实力完全就不在一个水平上。
而现在，他们虽已不是从前那般的新兵蛋子，但面对这样的敌人，却依旧感觉无比吃力。
“你们觉得，朕还有退路吗？”
“在我们的身后就是京师，再往南就是南明，亦或者张献忠？”
“你们觉得，朕能够去投靠他们？”
往北就更不用想了，那伙新崛起的叛军既然能轻易击溃这般强悍的满清，那自然也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至于偷偷溜出关外，那更是满清的老巢。
天下虽大，可如果当下要逃的话，李自成还真想不到自己的容身之地。
“朕的确能带着你们逃，可又能逃到哪去？”
“都已经入主了这中原，难不成还让朕去山沟沟里，当个山大王？”
“如果朕从来没有感受过，那倒也不是不能屈尊，可现在，你让朕怎么下得了决定？”
“朕是天子，天子就该有天子的活法！”
李自成的眼神逐渐从迷茫变得坚定。
他看向身边亲兵。
“你们若想逃，便都逃命去吧。”
“朕虽不齿那老朱家的大明朝，但他们有句话，朕很喜欢。”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只有战死的天子，哪有在面对鞑子之时败逃的天子！”
“老朱家的昏君都干不出的事，朕自然也不可能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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