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华早有预料，面色不变的看着向余，淡淡道：“是指，你找到了避难所了吧。”
“是的。”向余低着头叹口气，一副被看穿的样子。
张建华接着问道：“找到避难所就意味着有救援队，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情呢？”
向余抿着嘴，满脸都是纠结，没有回应。
“你在担心什么？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我可以帮你。”
向余咬了咬牙，对着张建华道：“我可以说，但是你要答应我，事后要分我一点利益。”
张建华直接点头答应，反正也没具体说什么利益。
“我在大学上过经济学相关的课程，任何货币的价值都是与粮食挂钩的，现在情况大家都清楚，我们所处的环境根本就不支持任何食物生长，这也导致我们手中的货币大幅度贬值但是食物的价值高涨。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我们几年来的储蓄在避难所连一碗饭都买不起。
想要生存就必须工作，赚取新颁布的货币在避难所生存！”
“最新的货币是指……”
“积分，十万元兑换一积分，而一积分只能兑换一碗杂粮粥！”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惊，在场的除了向余都是国家干事，一年的工资不是很高，林倾倾工作了两年，储蓄也就十几万，其他人也高不到哪去，就算是张建华，他的储蓄也就只能换十几积分而已。
这点积分，一点儿抗风险的能力都没有！
“很残酷，对吧，我相当于一分钱都没有，就要去夜以继日的工作，我不甘心……但是我打听到了一个消息。”向余探着头，神秘兮兮道，“避难所大量收黄金和白银！”
张建华听到这，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于是我就想到了一个主意，大家的钱都存在网络银行，没有网络，线上交易金钱是行不通了，但是呢，黄金和白银是实实在在的物体啊，可以直接收集起来，最后送到避难所兑换成积分。”向余很满意看着几人沉思的表情，笑呵呵道，
“很聪明的主意，对不对？”
张建华缓缓点了点头，林倾倾则眯着眼略带严肃的看着向余，向余的方法就是利用信息差赚差价，但结合现在情况，向余的做法与趁火打劫没什么两样。
向余伸手抓了一下后脑勺，傻笑接着道：“原本是我想偷偷进行的，没想到被您看穿了。不过这事要是您来做，一定会做的比我好。我现在所求就是希望在你身后喝口汤，赚点小钱。”
“让我做？”张建华做了那么多年的高官并不傻，相反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方法的后遗症，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向余道，“这事情有风险，要是事后回到避难所这小区的业主发现黄金和白银的问题，一检举，我的名声可就差了。”
向余思索了一下，提议道：
“我们可以每天两次定时向全小区的业主分发一些由大米和其他食物一起熬煮的粥，保证大部分业主生存，包括不限于没有黄金白银储量，没有足够物资的业主，然后让你身边的三位警察定时巡逻维护小区的治安，从而维护整个佳丽小区的秩序。
这样一来，收集黄金白银的问题与保护整个小区相比，只要功大于过，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张建华认真的听完向余的回答，沉默了两三秒，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小子，真是个人才，我越来越欣赏你了。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让你跟着我混！”
笑了一会，张建华接着问道：“可是，这食物谁出呢？”
“我出！”向余没有丝毫犹豫，笑着回应。
“哈哈哈，好，今天我很开心，是这近一个月最开心的一天。”
张建华起身用力拍了拍向余的肩膀，最后一丝顾虑也没有，他很满意，点头道，“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等等，林倾倾要是要和你谈谈。”
“她？”张建华疑惑地转头，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疑惑道，“有什么事情吗？”
林倾倾的表情很震惊，她像是第一天认识向余一样仔仔细细审视面前的向余，直到向余提到了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
“啊，对，我有事想和华叔聊聊。”
张建华重新坐下，声音恢复了平静。“有什么事，直说吧。”
林倾倾盯着张建华的眼睛，问道：“近一年天海市的人口失踪案，华叔您是不是知道一些内情？”
“人口失踪案，这个案件的性质极其恶劣，我也有所关注。”张建华表情严肃，神态认真，他回忆了一下，道，“可我毕竟不是警方系统的人，对于很多事情还不了解，知道的事情也不比你多，你要是问我算是问错人了。要是想了解更多的信息你可以和你们局长聊聊。”
林倾倾仔仔细细观察着张建华的表情，没有丝毫破绽，她有点不甘心的问道：“李雄临死前，他说过……”
林倾倾还没说完，张建华直接伸出手打断了她。
“一位有前科的罪犯说的话有什么可信度。”
张建华站起身，带有血丝略显疲劳的双眼惋惜的看着林倾倾。
“林倾倾，其实我一直也很看好你，年轻又有干劲，工作认真踏实，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可惜你过于感情用事，偶尔会失去理性，不顾大局，其实这些也不是什么缺点，但是，你是警察，这些缺点就很致命，万万不可取！
作为一个过来人，我要提醒你，很多事情都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每个人都在为共同的理想付出，为之牺牲，有时候我们需要为这个理想放下个人情节，顾全大局。”
说完最后一句话，张建华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林倾倾怔怔站在原地，好一会失神的双眸才重新聚焦。
“向余，你是要和华叔合作吗？”
“你觉得我和他是合作？”向余反问了一句。
“不是吗？”林倾倾疑惑问道，她有点看不懂向余了，据她的了解，刚才略显低声下气的表现根本就不符合向余的性格，反常的行为透露出一丝诡异，没等到向余的回应，她犹豫了一下，道，“本市的失踪案，你有了解过吗？”
“没有，我也不在意，不过你要是需要一个倾听者的话，我可以。”
没有在意向余敷衍的语气，林倾倾背靠沙发闭着眼，缓缓道：“从2998年3月12日开始，在天海市平均每一天都会失踪一个人，年龄在20到45岁之间，没有性别偏好，这些人消失前都是悄无声息的，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连带他们的家人都很异常，除了一开始的急切，后面都会奇怪的淡漠，失去了对亲人的关心，我们都觉得这失踪案背后蕴藏着某种可怕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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