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也注意到我手上的半张符。
问我：“你来过这里？”
我点头：“早上云姨带我去挖人参，回来的时候就是走的这条路。”
这半张符应该是我打柳玉的时候落下的。
柳如心还在往前，一直走到青岭湾才停下来。
她站在高处，单手叉腰指着沟里的一个小洞说：“就是那里了。”
我仔细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往前再走七八里，就是青姨带我挖人参的地方了。
我们刚从山坡上下去，对面洞里就有动静了。
柳如心手指了一个方向，喊我去那里拦着。
我不敢耽搁，从地上捡了一根棍子往她指的那个地方跑。
刚站到位置上，前面坡上的土就动了。
我握紧了棍子往出动静的地方杵。
明显感到棍子戳到一滩软软的东西。
不过瞬间那感觉就消失了，应该是灰仙退走了。
柳如心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又指了一个位置让小舅去堵。
一个黑色的大鼻子刚冒了个头，小舅的无情铁手就伸过去了。
灰仙意识到不对劲，又退回了洞里。
柳如心皱着眉，看得出来没多少耐心了。
她让安钰桥是拾掇一些柴火。
用柴堵住最大的那个孔后，她让安钰桥站到我这个位置。
然后把我喊到她旁边。
“小丫头，用那招……”
她用手势给我比划了一下：“就是拿一张黄符，然后哗一下燃了的那招。”
“哦，好。”
我从兜里拿出来一个打火机，把堆在洞口的柴点燃了。
这是我从二舅那里顺来的。
这个地方比较潮湿，火没燃多大，主要是烟大。
而我们要的就是烟。
柳如心看到火燃大了，还刻意从旁边抓了一把湿枯叶盖在上面。
几分钟过后，山坳四边都冒起了烟。
我们脚下的地面也有烟钻出来。
柳如心说，那是我们脚下有灰仙打的洞。
烟从洞中过去后，又会透过泥土钻出来。
大概过了三分钟后，左边就传来了“吱吱吱”的老鼠叫声。
“来了。”
她激动的拍了两下我的肩膀，让我在这里守着火。
她去那边逮老鼠。
泥土里传来异动的时候，她也直接伸手去抓。
那速度比小舅快了一倍不止。
她手再抽出来的时候，捏了一只灰老鼠。
只是那老鼠不大，一只手就能握住。
肯定不是去殡仪馆偷尸体的那只。
她看着老鼠发出“嘿嘿”的笑声。
然后转身背对着我。
紧接着我就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Δ′）！
惊得我手里的烧火棍都掉在地上了。
柳烛说过她喜欢老鼠，我也想过她或许是喜欢吃老鼠。
但我以为她会处理一下、烤一下再吃。
没想到她直接生吞啊。
这简直就是熊娘嘎婆吃香豆豆现实版。
我已经没办法直视她那张美脸了。
她吃完后，还冲回头冲我笑了一下。
眼睛也变成了黑色的竖瞳。
还朝我吐了一下蛇信子，一副要把我也生吞了的样子。
我汗流浃背了，左手已经伸进兜里摸到了五雷符。
不过她好在的只是看了我一眼。
然后像感觉到什么了一样，又挪到小舅旁边。
手往土里一伸，又抓出来一只老鼠。
起初我还疑惑，她是这么精准知道灰仙逃跑的方向的。
刚才她朝我吐信子，我才想起来蛇不是靠眼睛看东西的。
它们是靠热感应和听觉来寻找猎物的。
在吃了几只小老鼠后，这些小东西已经满足不了她的胃口了。
她喊我：“再多添一点湿柴，把烟弄大一点。”
“我倒要看看它到底能忍多久。”她叉腰道。
我从旁边扯了一些生枝叶过来，又用棍子在地上抓了一些腐烂的枯叶。
全部盖在了燃的正旺的火堆上。
半分钟过后，烟就起来了。
这一下料加的太猛，浓烟都开始往外飘了。
熏的我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我退到一旁，揉了揉刺痛的眼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我正在堵的这个大洞后面，四五米处的地方冒起了烟。
“心姐。”我着急的喊她。
“叫姑奶奶。”她纠正我。
她说她和柳烛是一个辈分的，比我要大。
可是我都是直接喊柳烛名字的。
但现在情况紧急，姑奶奶就姑奶奶吧。
我手指着冒烟的地方，着急的喊：“姑奶奶，它要跑了。”
柳如心愣了一下，飞快朝我手指的方向跑去。
她刚上山坡，我就看到半坡上有一个灰色的东西窜了出去。
不过跑了不到五米就被她逮住了。
她抓着灰仙的脖子朝我们走过来。
那老鼠的身体，比她的腰还粗一点。
目测真有二十多斤。
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老鼠，震惊到我了。
灰仙被抓住脖子了都还不服气：“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凭什么抓我，毁我修行？”
安钰桥不想与他扯这些，直接开门见山问它：“安青林在哪里？”
“什么安青林？”它气愤道，“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说的是谁。”
起初它一直动扯西扯。
得知我们是从殡仪馆找过来的时候。
它还说吃尸体修炼那是它自己的选择，我们无权干涉。
直到柳如心说要吃了它，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我确定见过那小子，也和他交过手。”
“他被我打伤后就跑了。”它一脸委屈道，“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啊。”
柳如心看向安钰桥，问他：“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吗？”
安钰桥皱眉摇头，说出了他的怀疑：“青林如果受伤，肯定会往狐仙洞跑。”
那一路上也有不少狐族的子孙。
如果安青林返回山上，沿途的小狐狸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这灰仙有极大的可能在说谎。
“说没说谎，直接把他肚子剖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柳如心笑着说。
如果昨天凌晨安青林没有从殡仪馆离开。
那肯定就在它的肚子里。
“不……”
灰仙那个“要”字还没有说出来。
柳如心尖锐的指甲已经划破了它的肚皮。
它小小的鼠脸上满是惊恐。
而它肚子被划开之后，几道白色的烟从里面飘了出来。
小舅喊我：“灵灵，快用摄魂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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