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68恨不得化身程也得嘴替。
但可惜，它只能对着程也叭叭。
好在程也也长了嘴，她还表现出了往日里没有的耐心，安抚许书宁的情绪。
“表妹，你要知道，我做不做这些，各路藩王都要造反，朝臣们也要进行党争，长公主也要谋权夺位，灾难要发生，百姓要受苦。”
“这天下乱不乱，跟你们做的事没关系，跟我的野心也没关系。”
这不是程也在狡辩啊，诸多量变引起的质变，跟她一个小人物当真没有太大的关系。
她一个人改变不了大局势，没有她，羽国的局势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她只是在这些发生的时候，为自己谋取到了最大的利益。
“你看，乱世将起时，大家都在顺势而为，京城的权贵们都在权衡利弊抱大腿，你许家也是脚踩几条船，你身为许家的女儿，也不过是棋盘上一颗博弈的小棋子，你不反感他们，反而骂我？”
“难道就因为我比较善良吗？”
许书宁，“……？？”
你善良？
许书宁都要气笑了，“你还有脸说你善良？”
“我不善良吗？”
程也一脸正直的反问，“你要知道，是因为有我暗中斡旋，各路藩王才直到如今都没有真正动过手，京城的局势才没有彻底乱起来。”
不然各路藩王天天打，这十年百姓哪有安生日子过？
虽然这十年也不是那么太平，但各方势力都是暗流涌动，普通百姓根本察觉不出来，对于他们而言，这十年就是难得的好日子。
现在程也只是要把自己摆到明面上，继续给老百姓这种好日子。
她觉得自己可善良了呢。
“表妹，别把你自己的能耐看的大，想开一点，你们所做的事，不是在帮助我谋权篡位，有没有你们，对我的计划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程也拍了拍许书宁的肩膀，“说实话哈，这局我单打独斗也稳胜，如果不是看在和你有几分交情，这局我都不打算带你们的。”
许书宁，“……你你你什么意思你？”
都这时候了还要羞辱她的智商吗？
“还不是你一直跟我说，你的梦想就是证明你自己，让你父亲兄弟们都看看，你也不比他们差多少。”
程也说：”现在他们支持的几条船都翻了，而你支持的却当了皇帝，还不够证明你比他们有眼光有能力吗？我是不是帮你圆梦了？”
许书宁觉得自己心脏都要气炸了。
敢情程也还成了帮她圆梦的大善人了？
那是不是要她三跪九叩的感谢顾陌的善心啊？
“你放心，我懂你的意思。”
程也又拍了许书宁一下，“你既是我这条船上的人，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定要你扬眉吐气一回。”
许书宁，“……？”
她又懂什么了？
许书宁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果然，这种不安感很快应验了。
程也竟然大摇大摆的派了人，去许家和其他各家宣读封赏圣旨了。
封赏的都是各大家族的年轻女眷，啥封赏也没有，一如既往的只进不出，但是给官职却很大方，个个都是七品起步，而且是实打实的官位。
正准备去讨伐程也的京城权贵们，“……”
好家伙，他们骂程也骂的那么难听，结果自家内院起火了，家里的女儿全都成了程也那条船的人？？？
这让他们怎么去骂程也？先把自家女儿给杀了祭旗？
那些被封官的女眷，心情就很复杂微妙了。
尤其是许书宁，顶着全家匪夷所思的眼神，站都快站不稳了。
这就是程也说的扬眉吐气？？？
好吧，看到父兄们被打击到的样子，她有一瞬间腰背都停止了。
可也只是一瞬间，因为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是整个家族的怒火。
完了，要死了！
真的是被程也坑死了！
许书宁悔啊，悔死了！
但没想到，来传圣旨的官员还兼职做心理疏导，劝起了许家人想开点。
你们许家好歹也是拿出十多万两支持今上搞事业的家族，只要听话不搞事情，今上能把你们怎么着啊？
许家人，“……”
之前是生怕程也死了还不起钱，现在是恨不得程也死都不要提起这笔钱。
你说两家就是远的不能再远的远亲关系，你无缘无故的给人家那么多钱做什么？这不就是一种支持吗？
之前还觉得程也用心险恶，从他们这里借钱敛财养兵，好家伙，合着这一步还有强行拉他们上贼船的意思呢？
许书宁感觉许家的男人们气的要冒烟了。
程也不仅把她拉上贼船，把整个许家都给拉上贼船了。
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而现在程也给许书宁的官职，不就相当于对许家的一种回报吗？
许家还不能不要，不敢得罪是其一，其二是程也此举已经让天下人都认为许家和程也是一伙的，他们拒绝向程也靠拢，就要孤立无援的被天下人骂，甚至还有可能会被激进分子暗杀。
他们根本没得选择啊。
传旨的人走了后，许书宁就很忐忑。
她毕竟年轻，还没有经历过太多事，对父权仍旧心怀畏惧。
她怕自己会成为许家人的宣泄口，会成为许家人证明自己的祭旗。
但没想到，许大人却一脸欣慰的看着她。
“宁儿啊，你比你兄弟们都有本事啊，提前为许家准备了这一条后路。”
从前许书宁想要得到的就是这样一句称赞，但现在父亲突然夸她了，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不是傻，反而她还很聪明。
她知道父亲是想开了，程也不见得会赶尽杀绝对许家做什么，但她绝不会允许许家的男人们再出现在朝堂上，所以程也一天不倒台，许家就一天没有出头之日。
但是，许家出了一个她，父亲定然是觉得，可以依靠操控她来继续操纵朝政，保住许家富贵。
而如果以后程也倒台了，许家翻身的机会就更大了，而牺牲的，也不过是一个女儿罢了。
这一瞬间，许书宁也想开了。
程也称帝，并没有打破他们对女子的认知。
他们不服气，却又畏惧程也得手段权势，只能隐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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