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怀淡淡地开口道：“京都曾经有传言，周二爷不是老国公夫人的亲生子。
还有人说他的生母或许是南疆人，周家一家自太宗皇帝起，三代都驻守南疆边境。
而晋国公曾与南疆人的对战之中，受过伤。据说被南疆一女子所救，一年之后有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上门。
恰好那时老国公夫人产子夭折，晋国公就认下了那个孩子，一直充作嫡子来养。此事老国公夫人到如今都被蒙在鼓里。”
“这么说，若是传言为真，周二爷身上流着一半的南疆血脉？怪不得他敢这般行事，娶的也是南疆女子。”沈宝昭恍然大悟。
又有些担忧道：“这事，咱们要不要告知周世子？”
“可以，若是周世子愿意配合，后续查望春楼的事情也会便利许多。”
沈宝昭赞同，给常如意去了一封信。
很快就收到了回信，信中常如意夫妻也表示非常震惊，却不知如何是好。
怕随意派人去查反而坏了大事，并表示若怀王殿下有什么需要，他们会尽力配合。
他们夫妻俩的态度更能表明，此事晋国公一脉确实是一无所知。
二人确定了争对望春楼南疆探子的计划之后，正准备歇个晌午觉。
就接到了老暗来报，京都又出大事了。
四皇子被刺杀，生死未知。
皇子府的府兵将药王殿都围了起来，勒令提供护心丹，否则就要将药王殿的管事带走。
萧元怀眼眸微眯，眸光中皆是危险之色，四皇子府的人也未免太大胆了。
他们不去查刺客，反而为难起药王殿来。
沈宝昭理解，他们应当是狗急跳墙，准备死马当活马医。
这么看来，四皇子的伤势不轻，恐怕危及性命。
“主子，现在咱们该怎么办？秦掌柜的说，护心丹早就卖光了。这几个月毒星谷送来的都是一般的丹丸。
如护心丹这等珍贵的良药，是一粒都没有。”老暗忧愁。
骆不成人还在裕郡王府呢，肯定没有时间去炼制丹丸。
沈宝昭也赧然，她前阵子忙着成亲，成亲之后又被萧元怀日日缠着，根本就没有空出手来炼制丹丸拿出去售卖。
老暗想到一事，又说道：“之前主子让咱们的人盯着四皇子府，看他们都将南疆的女探子都送给哪些朝臣。
今日刺杀四皇子的，就是四皇子留下自己受用的南疆女探子。”
沈宝昭挑眉，看来是南疆人有计划而为之。
“阿怀，救还是不救？”
“救。”
沈宝昭很快吩咐晴空取来之前炼制的护心丹，交给老暗，老暗匆匆离去。
“你说南疆人为何这么快卸磨杀驴？”她有点想不通。
萧元怀没有回答沈宝昭的问题，而是又拉着她入了卧房。
伸出手轻抚她的眉头，“昭昭，别想那么多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可好？”
沈宝昭知道他定然是心中有数，便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
萧元怀又嗔笑道：“小懒猫，眼皮都耷拉了，快歇个午觉吧。”
说到这，沈宝昭就没好气地上了床榻，并不理睬他。
她为何这般困倦，他心里没数吗？
若不是他昨夜整夜痴缠，她能没睡好吗？狗男人竟然还敢笑起她来了。
萧元怀见她背对着他的样子，也知道她生气了。便想着哄一哄，若哄不好，恐怕今晚又不舒坦。
还没靠上前，沈宝昭就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般，一脚踹到了他身上。
萧元怀没有设防，倒是被结结实实踹了一下，惊呼一声，装作吃痛的模样捂着胸口。
沈宝昭忙转过身来，眸中有些自责之色，心疼道：“你怎地不知道躲一下。”
便伸手上前在他胸口上揉了起来，“踹到哪里了，给我看看。”
萧元怀制止住她胡乱动的手，低低笑了一声道：“骗你的，不痛。”
她气的还想再踹一脚，这下有了防备，玉足被他的大手钳制住，动弹不得。
他垂下头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安抚道：“好了，不逗你了。乖乖睡一觉。”
沈宝昭也不再挣扎，困倦的又打了几个哈欠，安心地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再说京都某一处不起眼的民宅之中。
有一妇人模样装扮的女子，身上穿戴朴素，只面上戴着半张面具。看起来有些神秘。
神秘妇人负手立在书案后，书案前跪着一个穿着小厮服侍的男子。
恭敬地回禀道：“圣女，玉狐姑娘刺杀成功。四皇子不过一刻便因失血过多死了。没有等到药王殿的神丹。”
“干的好！”神秘妇人赞赏道。
原来这妇人正是沈宝昭夫妇口中的皇后，大皇子的生母，成德帝的原配。
那男子又面带可惜道：“只不过玉狐姑娘没有逃脱，被抓住了。玉狐姑娘很是忠心，被抓之后立马服毒身亡。”
南疆圣女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地说道：“她也算是死得其所，好好安排她的家人，务必要善待他们。”
男子双手抱拳道：“属下遵命。”
“不过，玉狐姑娘被抓的话，玉狸姑娘恐怕已经暴露了。人是她介绍的，李御史定然会怀疑到她身上。”
圣女这才惋惜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让她尽快到望春楼去，寻暗桩安排安排，送回南疆。
京都她怕是不能待了。若是万一走漏了风声，就解决了吧。以免将计划泄露。”
“是。”男子领命而去。
“恭喜圣女，贺喜圣女。四皇子一除，大历皇帝的子嗣唯有二皇子一人。待二皇子一但开始逼宫。
这皇位就是咱们小皇孙的囊中之物。届时咱们只需要挟天子便可令诸侯。”
有人从屏风内而出，男子一身儒雅的灰衣长袍，虽年纪不小但仍温润如玉的模样。
斑白的双鬓更给他添加了些风霜之感。
如果忽略他对着圣女谄媚的眼神的话，倒真是一派成熟与从容的气度。
“周二老爷今日怎地有空来访？”圣女虽这般说，可对周二老爷的到来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周二老爷欺身上前，抚了抚圣女的手背，说道：“自然是想你了。”
圣女一把将手抽回，语气凛然道：“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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