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番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直到很久很久之后，那个领头的人才开口：
“莱特先生..............你，经历过痛彻心扉的事情吗？”
“痛彻心扉？没有。”
我说的是实话，我的记忆保持到现在为止，我真的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难受的事情。
唯一遇到几次牺牲，安娜和艾莉森，那个时候我都有自信可以把她们全部救回来，再加上实际上她们一开始和我的联系并不多，所以听闻她们的死讯，我第一时间其实都是惊讶，甚至连悲伤都算不上。
而埃托里斯和玛丽亚的死，确实是让我有点难过了，而且在这里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复活能力还有着很大的限制，不是谁都可以救回来的。
不过算下来，我认识他们实际上才不过三四天时间，难过没错，痛彻心扉真的完全算不上。
“嗯，那就由我来替大家说明一下吧。”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扯开了外面的皮肉。
里面是空荡荡的。
“看到了吗？我们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他又把皮肉给缝合了上去，却发现不管怎么做都没有用，最后干脆放弃了。
“这并不是说我们死前的时候心脏都被挖走了，而我想要表达的意思是----------我们的【心】，早就已经死了。”
有一种死法，比任何方式来的都要痛苦。
心碎而亡。
这不是一种比喻，而是现实中实实在在存在的事情。一个人经历了最痛苦的事情，这一切的情绪都会反映在他的器官上。
心痛得不能呼吸，也不仅仅是一种夸张的说法，很多时候真的是这样。如果没法调整过来的话，真的可能会因为这种情况死去。
“我能理解你们的意思。”我点了点头。“我不是在责怪你们对巴尔做了什么，毕竟你们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听到了真相之后，你们反而都没有任何反应了？”
心碎，我可以理解，而且我也能想象到如果奥希阿娜出了什么事情，我也绝对会这样。
但那之后，不论是谁造成的这个结果，我都要追杀他到天涯海角，至死不休。
人也好，怪物也好，神明也好，但凡敢做出这种事情的，除非我死，不然就一定是他死。
“这也是我们接下来想要说的事情。”他叹了一口气。“莱特先生，你觉得蚂蚁杀死大象的可能性是多少？”
“亿分之一，但绝对不为零。”
“无限接近了，而且就算我们想要去做这件事情，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我们已经死了，你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了吗？”
“爱诺克，他本来是魔族之中最勇猛的战士。”他指着一个只剩下半个头颅的年轻人说道。“我们所有人都相信，给他一点时间，他可以超越吸血鬼皇。”
“这位，则是三百年前人类之中的翘楚，即便没有力量，仅凭智慧就给一支魔族小队造成了不少麻烦。”
“虽然这个比喻不合适，我也向那位被我们冤枉至今的孩子道歉。”他大手一挥，指着这周围的所有人。
“您觉得，假如我们都还活着，我们想要向那位魔王复仇成功的机率，是多少？”
不会很高，魔王就是魔王，就拿你说得很厉害那个小伙子举例，为什么他终究没能成为魔王呢？
实力不够，确实还是不够。
“但绝对不为零，而且乐观一点甚至有百分之三十，四十，对吧？”
我赞同了他的看法，先不说实力高强的那些人，光是几千人想要反动一个人，其实都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一件事情，即便对象是一位魔王。
“然而我们现在呢。”他突然话锋一转。“几千人的所有力量加起来，居然只是能够创造一个杀不了人的幻境？”
“你那天也看到了吧，我们所有人的力量加起来，居然只是把巴尔痒的哈哈大笑，甚至让她连一丝威胁都感受不到。”
“这样的我们...........有什么资格去反抗神明。”
是的，您说的没错，即便是换了对象我们也不应该就此停息，我们也不是欺软怕硬之辈，自然是要继续复仇下去。
但是要怎么做，怎么去反抗那些把我们创造出来的，甚至连脸都没有露就造成几万人的死亡，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
“力量给我。”我向他们伸出了手。
“创造幻觉的能力给我，我替你们杀了那个造成这场战争的神。”
想要复仇却做不到？
没关系，有那个心就够了。
我来背负这一切，你们只需要为我见证就足矣。
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真真正正想要去做的事情。那些俯视人间的家伙，也该让他们流点血了。
“您想要杀了他们？这可能吗？”
“难。”我双手一摊，毫不掩饰地说道。“别看我刚才说的很帅气，实际上我还真的心里没有什么底。”
“而且我话先说在前面，我帮你们复仇的对象，是挑起你们战争的那个家伙，而不是他背后的那个神明。”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大概也多多少少有些明白了，多半就是光明神势力的哪个家伙，但绝对不会是他本人。
如果是本人的所作所为，那他实在是太掉价了。
我现在去找光明神复仇和自杀没有区别，虽然刚才我十分激昂，然而我的理智其实从来都没有丢失过。
只是一个天使水平的敌人，我还真的可以做到。
“还有一点，我没有办法向你保证什么，毕竟我现在真的没法和你证明我会去弑神而不是单纯贪图你的力量，所以给不给我这件事情你还要考虑一下。”
“以及我想要的只有力量，而不是你们所有人。”大脑里面已经住了一个洛华，要是再来这么多人，我迟早有一天要精神分裂。
“也就是说力量给我之后，你们全部都会消失。”
喜欢被流放之人与深海来客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被流放之人与深海来客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