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能觉醒异能，那我要加入拓荒军！”
“拓荒军那么危险，为什么想去？”
“傻豆豆，加入拓荒军就能够保护自己，还能走出这座牢笼，去寻找一个更好的能够生存的地方。”
“可是，你怎么知道下一个不是牢笼呢？也或许……”
“那就再找！只要我们足够强大，就一定能够找到一个不用担惊受怕，不会被人欺负的地方！”
“我想要我的生命更具备价值。”
回忆里少女坚定且充满希望的语气感染着她，她的指甲嵌入肉里，靠着掌心的疼痛让自己勉强地清醒过来。
“当真不收？”高明晃了晃手里的介绍信，“有这个你进去就直接可以成为正式军。”
包豆豆站在报名处前，这将是新一轮的征招，由于拓荒军和城防军的人手不够，已经开始对外征招，她微微侧过头，盯了他好一会儿：“高队，你不是要回福阳基地了吗？”
高明道：“回啊！马上走，这不是特意给你送介绍信吗？”
包豆豆：“……”
见她填写完资料也没伸手要介绍信，高明想着这个小丫头真不是一般的倔。
“非要一步步自己考进去？”
进入拓荒军有一定的晶能点，包饭，还有一定的物资可以领取，但也就意味着哪里危险就得往哪里冲，不容许半点后退，进入后还得从编外做起，编外的晶能待遇比正规军低，外出所得的晶核上交的数量也高，有一定的最低上缴数，而且不包住所。编外军想要转正不仅要活下来，更要有一定的功绩，才能进入新兵营，只有优秀的新兵才能进入正规军的支队。
因此与其做拓荒军的编外，不如做城防军的编外，而做编外倒不如去做雇佣兵，因此编外人员太少，对于编外的征招比正规军容易多了，甚至在基地内也进行过强行征招。
包豆豆示意他一起离开大厅，她看向高明：“我不要这里的介绍信，我要福阳基地的。”
高明不明所以地看向她：“你想去福阳基地？”
她攥紧了衣角，平静地道：“我欠他一条命，定然是要还在他手里。”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高明好奇地问，“如果你一起去，阿泽应该会挺高兴。”
包豆豆：“……”他高兴个啥？
高明笑弯了眼：“他说你在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占领了智商高地，他说什么你都会信。”
包豆豆本就没有笑容的脸更冷了，拳头都硬了。
“所以，为什么要留下去做编外？”他其实还挺欣赏这个从深渊里爬出来的小姑娘。
当时将她送到医院的时候，护士都说她浑身都是伤，还有不少像是长期下来的，像是被凌虐过，而且年幼还经历了……被施暴和小产。
她除了不吭声，顶着厌世漠然的脸，却又为别人一丝丝的温暖动容，又很顽强地活下来了。
“我不够强，不够去还他的命。”说这话的时候，她很认真，像是真的要去拿命偿还。
高明哑然，有些无语：“他其实也不是那个意思。”
包豆豆疑惑地看了一眼他：“不是什么意思？”
他语滞，而后又有些自暴自弃地道：“就当他是这个意思，我重新给你写一封推荐信，如果你以后真的要来福阳基地，拿着推荐信来拓荒军。”
“谢谢高队。”
“行，我借个纸笔。”他转头又跑进拓荒军的报名处，不一会儿就拿了一张写了介绍信的纸出来，将原有的那份也一起交给她：“编外想要转正太难了，你自己多思量，如果后悔，这份介绍信还是有用的。”
这是他的好意。
“高队。”
“嗯？”
“我想请您帮个忙，听说福阳基地在龙州市，如果可以……有机会帮我去桃溪村31号看看，如果还有人活着……”
“如果还有人活着，我们一定会救出来，带回福阳基地，这是我们的责任。”他语气坚定。
包豆豆身体一颤，鼻子微酸：“谢谢。”
高明笑容绽开，深深觉得还是小姑娘好，自家这哥几个又傲娇又性格别扭，一点也不坦诚。
“保重。”她认真地道。
“你也是，期待在福阳基地见到你的那一天。”
高大的身影摆摆手离开，在拐角时，他下意识地回头，却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依旧站在原地，他好像还能感觉到如同琥珀般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
像是要将他的身影和容貌刻在脑海中一般。
“真是个……有趣又坚韧的小姑娘。”
“希望你能在这个末世好好活下来。”
高明扬起嘴角，脚下的脚步欢快了许多。
一辆黑色七座SUV奔驰在宽阔的大道上，坐在副驾上的阿泽把玩着手里的魔方：“没能把人说服带走，你怎么瞧着心情反而更好了？怎么又觉得那个小姑娘比我还笨？不堪大用？”
高明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直视前方：“狗屁，这小姑娘是个硬骨头，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在福阳基地见到她……怕是不可限量。”
“啧，你对我当时的评价都没这么高。”阿泽将双腿盘起来，手灵巧地扭转着魔方，“说起来，我很好奇，你救过这么多人，几乎不会在救人后再有多的牵扯，更别提让对方报恩，怎么这个小姑娘就特别了？”
“特别？”高明笑了笑，那双眼睛纯净剔透，浑身散发着一股死和绝望的麻木，却又像是不屈服深渊，从黑暗的深处一步步走出来。
如同那晚，她从黑暗中走到手电筒的光下，伸出手要将那袋晶核来偿还救命之恩。
“就当两清。”
忽而他噗嗤一笑，惹得车内人纷纷抬起眼皮。
“我有一种感觉，我一定会再见到她。”
“在福阳基地。”
众人也不知道他对那个小姑娘哪来这么大的自信，王泽切了一身，将已经复位的魔方丢到车头的储物抽屉里。
就在这个话题以沉默就此要揭过去的时候，在队里穿着黑色帽衫从来不爱吭声的人却开了口：“异能潜力越强的越会影响到外观，如阿泽体现在发色、容貌的改变、体格身高和我的瞳眸里的异能具象化外，还有一种，实在潜力强大的基础上，对精神系的抗性越大，对异能的掌控力也会越强，而那双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明，潜力和精神力强大到改变瞳色，随着她对异能的了解，她会越来越强。”
“她的精神力很强，目前以我的能力无法对她精神控制。”
一瞬间除了高明外，所有人的目光投向靠着窗一个礼拜也不会开口说一句话的哑巴，一是惊讶于他开口说话，二是惊讶于他对包豆豆的高度肯定。
哑巴是少见的精神系异能者，还是控制系的异能者，哪怕只有一级，他最高记录曾经同时控制过十五只丧尸，其中还有四只二级的。
高明不知何时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咬着烟轻轻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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