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树灵迟迟不作回应，方霄便知其心有顾虑。
随即便承诺道。
“在下会立下道誓的，必然不会兴起贪占之心。
这样阁下总能放心了吧。
毕竟我这点微末修为，可没本事破除道誓。”
正因为树灵有破除道誓的手段，也才明白做到此事有多么困难。
更不用说方霄这样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做到。
因此，它是相信方霄的承诺的。
只是让方霄参悟九窍玲珑心，也完全可以接受。
但此时的九窍玲珑心正在剥离‘大椿树心’。
再加上九窍玲珑心内已经存在的‘不尽木、若木’树心。
这很容易让人猜出它的意图。
简而言之，树灵并不想让方霄知晓自己所谋划的道途。
先不说道途最终能不能被它走通。
单就此事，若是被方霄宣扬出去。
不论是九窍玲珑心，还是三颗‘神树树心’，都会为它引来无穷的麻烦。
但问题是，若不能满足方霄，它想要在拿到‘大椿树心’的同时，还能轻松离开这里，怕是就有些不太现实了。
方霄见树灵眉头紧皱，显然内心还在纠结，故此也没有去催促。
只是站在一旁耐心等待着。
反正他随时都可以离开，能得到是意外之喜，得不到也不会觉得遗憾。
所以一点也不心急。
而树灵在经过好一番思想斗志之后，也终是咬牙做出了决定。
“九窍玲珑心，可以让方小友参悟。
当我有几点要求，希望小友能以道誓做出承诺。”
“阁下但说无妨，若是能够接受的话，我便可依言立誓。”
方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第一点，在下正在通过九窍玲珑心做一件非常重要之事。
参悟可以，但仅限此地，切不能妄动九窍玲珑心，更不能随意将之打断。”
若是平时，以九窍玲珑心剥离‘树心’，中间停顿一段时间倒也无妨。
但如今‘大椿’本能求生，紧咬‘树心’不放。
如果打断的话，‘树心’很快就会被拉扯回去，一切就又得重头来过。
而最关键的一点是，现在根本就没有再让它重头来过的时间。
所以，树灵必须做好叮嘱，绝不能将之打断。
而方霄自然也猜到树灵在用九窍玲珑心谋划什么，否则的话也不会找上他，怕是早就已经带着此宝突围去了。
对此，他也并不反对，并示意树灵继续。
“第二点，参悟九窍玲珑心仅此一次。
待我与那位谈妥，准备离开之际，小友便要归还于我，不得拖延。”
“这是自然，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还有最后一点。
此番之后，九窍玲珑心以及有关九窍玲珑心的一切，小友不得以任何方式外传于任何人。
只要能答应我这三点，我便同意小友的请求。”
树灵说完此话，亦是侧过身子，露出了后方正悬浮在‘大椿’近前的九窍玲珑心。
而方霄的目光亦是再次为之吸引。
随后他便仔细推敲了一番，其中并无针对他的陷阱。
甚至于有许多漏洞，方霄觉得自己可以钻上一钻。
毕竟树灵又岂会知晓方霄的手段。
言多必失。
其就算将誓词组织的再如何严密，也终究不是万无一失的。
时间紧迫，方霄便不再耽搁。
它当着树灵的面，直接以这三点立下了道誓。
而后就见一道身影飞射而来。
来人与方霄别无二致，但实际上还是道兵，而非方霄本尊。
虽然双方已经达成了共识，但其实力终究压过方霄太多。
谨慎起见，方霄是绝对不会让本尊与之相见的。
至于道兵来此的目的，便在其手上。
不是他物，正是宇长空交给方霄的令牌。
而要见到宇长空，也很简单，他甚至都不用想办法传递消息。
只需带着这块四方仙宗的令牌即可。
平日里，这东西被方霄收在小天地之中，哪怕是和他面对面，宇长空也感应不到。
但只要拿出来，只要不是相距太远，宇长空立刻就可能感应到，并且锁定具体位置。
此时此刻，想来宇长空已经发现，方霄这个太白真传出现在了‘大椿禁区’之中。
“道誓已立，长空大乘也已经知晓我在这里，阁下便随我走一趟吧。”
两名道兵一左一右，皆是对树灵猜出了请的姿态。
而树灵也知晓如今正是争分夺秒的阶段，容不得半刻的耽搁。
它回首又看了一眼九窍玲珑心。
随后又深深的看了看道兵，似是隔空与方霄的本尊对视一般。
“带路吧。”
话音落下，三道身影皆是闪身冲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在确认树灵彻底离开之后，方霄这才从另一个方向挪移过来。
至于接下来，便是他和九窍玲珑心的时间了。
方霄一手持小天地门户，，仅在数个闪烁间，便来到‘大椿’的本体前。
而此刻，九窍玲珑心也已完完全全展现在他的面前。
这通体晶莹剔透的心器，当真是精细到了极致。
但这却并非人为雕琢，而是先天而成。
就连方霄此刻，也不得不赞叹这来自天地的鬼斧神工。
简直就是艺术品。
当然也有美中不足之处。
“说是九窍玲珑心，其实只是五窍罢了，可惜可惜。”
显然方霄已经明白这件先天残宝，到底残在哪里了。
而他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到了五窍之上。
方霄发现，这五窍并非空置，其中两窍似乎存有异物。
同时其中尚且空置的一窍中，隐隐透出一股似有若无的牵引力。
而这股牵引力亦是直指身后的‘大椿’。
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方霄推测，这就是树灵所谋之事了。
并且他也不用心急，很快他便能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随后就见方霄与之前的树灵一般，皆是抬手轻轻捧住了眼前的九窍玲珑心。
他虽然没有见过太白剑丸之外的先天之宝，但具体情况也已经从剑灵那里了解到了。
先天之宝这种存在，虽沾了界面的光，可随之一同成长。
但同样也受界面所累，一旦被打断孕育，便再无提升的可能。
并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先天之宝永远无法诞生灵智，也就是器灵。
换而言之，先天之宝是无法认主的。
谁得到，便是谁的。
只要与之接触，先天之宝的所有能力，便可一清二楚。
而这也是先前树灵那般纠结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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