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高？老高会分身吗？”舒菀有些不明所以。
于飞尘也愣住了，他记得老高的系统能力跟体能有关。
郑雅云小声提醒道：“或许是道具。”
众人顿时了然，透前界无奇不有，能有道具整出个分身也十分正常。
只有大学生们疑惑重重，但识相地选择了闭嘴。
屋子里的人越厉害，他们能活着出去的成功率越高。
可老高为什么要半夜自己偷偷玩笔仙呢？他也见识了笔仙的凶险，怎么会选择单独主动去面对？
看着老高安详的面容，夏无累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既然如此，我们直接问问当事鬼吧。”
夏无累拍板决定，既然知道是笔仙惹出来的，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怎么问？又要玩一次笔仙吗？”
董艺咽了咽口水，尽管知道如何逼退笔仙，但她还是心有余悸，并不是很想再体验一次。
夏无累摆摆手：“用不着这么麻烦。”
她知道笔仙藏在哪，直接把鬼揪出来便是。
让众人警惕不已的笔仙就藏在厨房的水槽底下，按照规则来说，他只能借助笔仙游戏来对玩家们发难。
但是玩家没这个限制啊，只要发现了鬼怪，就能主动出击。
当然，普通玩家不会闲的没事去招惹鬼怪，但是夏无累不一样，她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于是笔仙舒服又阴暗地窝在水槽底下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丝光亮透了进来。
“哎呀，这里怎么有一只鬼怪啊，这可太危险了。”
随着夏无累的声音响起，笔仙感觉自己被提了起来。
笔仙：？
不儿，这届的玩家这么虎？
不对啊，这特么是个npc啊！！
笔仙在风中凌乱，大学生们和一众玩家也目瞪口呆。
“这是笔仙？跟我想的……不太一样。”董艺小心翼翼道。
笔仙的寄托物是一支笔，它本身的能量体也大不到哪去。小小一团能量，在夏无累手中显得尤为弱小。
“它可不能待在这里威胁我们的安全，对吧？”
夏无累看了一眼玩家们，玩家们迅速体会到她的意思。
“没错！鬼怪不能与人类共存！”
“杀了这鬼怪!”
在后方旁观的景秀：？
谢邀，有被波及到。
笔仙有些惶恐，怎么一觉醒来，天都变了？npc帮玩家抓起鬼来了？简直倒反天罡。
夏无累把笔仙拎到跟前，小声道：“我们有些事想知道，希望你能告诉我。作为报酬，我可以给你一些能量，作为提前送你回透前界的补偿。”
笔仙愣住了，后知后觉地发现，这npc似乎知道得有点多啊。
不过它只是一个小鬼，也不敢深究这些事情，连忙应允下来。
它们这些来副本打工的小鬼不就是为了一点能量，现在有人送能量上门，还不需要自己出去吓人，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没了阿水当翻译官，夏无累可听不懂笔仙在表达什么。看它在手中晃得激烈，试探着说道。
“同意的话晃一下，不同意晃两下。”
感受到笔仙晃动了一下之后，夏无累又有些犯难。
这笔仙不会说话，她要怎么交流？
虽然阿水被困在空间里，但阿梓在夏无累的小世界里。小世界不受副本规则应，夏无累可以将阿梓叫出来。
可是阿梓的表达能力也堪忧，把她叫出来大概率没有解决问题，反而多了一个问题。
看着放松下来在自己手上荡秋千的笔仙，夏无累突然想到。
对啊，它不是笔仙吗，它会写字啊！
夏无累赶紧让人拿出新的纸来，把笔递给笔仙，让它附上去。又给它递了一丝信仰之力，让它不需要帮助也能自由地在纸上行动。
等待笔自动在纸上立起之后，夏无累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昨晚，是你杀了老高吗？”
笔仙犹豫了一会，还是写下了一个字。
是。
众人浑身紧绷，有些警惕地看着笔仙。
夏无累神色平静，继续问道。
“笔仙，昨晚老高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色中性笔略作停顿指着，开始“唰唰”在纸上写了起来。
许是有能量当奖励，笔仙写得十分卖力。
十几分钟后，笔仙已经写了满满一页，而众人也从它的叙述中得知，老高的遭遇。
原来昨晚大学生们玩笔仙的时候，老高就被笔仙全知全能的特性所吸引。
他有自己的私心，有想知道的东西，所以趁大伙休息的时候，偷偷取出了纸笔，召唤笔仙。
如众人猜想的那样，老高取出道具召唤出了另一个自己，还用结界把客厅这一方区域笼罩起来，防止笔仙作乱伤害到其他人。
老高把一切都安排好，才操控着分身一起握住笔，召唤出笔仙来。
老高想问的问题很简单，只有三个。景秀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问完了，安静坐在沙发上等死。
第一个问题是，现实世界中，他的妻女还活着吗。
笔仙圈住了“否”。
老高顿时有些难以接受，深呼吸一口气后，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是在我之前死的吗？”
笔仙圈住了“是”。
此时老高浑身血液仿佛冻结一般，艰难开口。
“她们，还有机会复活吗？”
这次，笔仙圈住的还是“否”。
老高松开了手。
笔仙倒在桌上的时候，还在想着，按照规则，它应该冲出来把眼前这个男人杀死才对。
可是他看上去，完全没有恐惧和求生的欲望。
他的眼中一片死寂，像是干枯到完全失去水分的树干一样，轻轻一推便会倒塌。
分身到达某个时间后自动消失了，笔仙在桌上翻了个身，思考自己应该做什么。
“……动手吧。”
良久后，老高开口了。
“我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了，动手吧，做你该做的事情。”
周围无人，笔仙十分确定，老高这句话是在对他说的。
笔仙从老高的问题中，也窥见了他的过往。
它想了想，奋力扭动笔身，用笔尖指向“2”这个数字。
再陪他坐两小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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