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背叛者陆奕去抓张胜仁？！”
“小姑娘，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那个老者说话毫不客气，甚至抱起双臂，哼了一声就不再拿正眼瞧她。
窦炎修也坐着附和，语气有点激动，说:“张胜仁是杀人犯，他也是背叛者啊，让他们单打独斗又不会损我们一兵一将！”
“窦炎修先生，很抱歉我们私下调查了你和你身边的这位沈稚恩女士，你们曾与背叛者陆奕共属星素支部第三班的成员。”另一人又开口了。
那人边说边摇头，“我们对此表示理解，但不认同，所以请你们在发言时不要夹带个人情感。”
窦炎修与沈稚恩沉默了，他们承认，说话时的确藏有私心，只是为寻求一个能与陆奕对话的机会。
杨项君抬起手，“沈稚恩女士，这次会议将奠定对背叛者的最新处置条例。”
“我只是拿其中一名背叛者做个例子，但在客观层面上，我们不能以个人为标准，来修订律法。”
“我明白的杨部长，我也希望各位能明白，我与窦炎修虽然和背叛者陆奕同为三班成员，但我的建议并不是要给过去的战友，提供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请各位认真考虑一下，让他去抓捕或杀死张胜仁，对我们是有利的。”
“哼！让一个杀过人的人去杀人，这能叫正义吗！”那个军区的老者哼道，他貌似对沈稚恩很有意见。
可这时候杨项君再次开口，带着质疑的语气发问，“那什么叫正义，法律从来没有给正义划定明确的界线，如果我们不懂得变通，这世道早就乱了。”
“先跳过这个话题，沈稚恩女士，我找你们来参加这次会议的主要原因，并不是探讨背叛者的条例。”
“而是你二人，在天堂岛事件发生时，曾接触过背叛者陆奕，希望你们能提出一些线索。”
宋慧柔忽然想起韩明崎，他以前在餐厅里说过的话，「陆奕这个人从觉醒初阶到击杀无域念星者，只用了一年。」
于是，她不解的问:“是关乎陆奕的身份问题吗？”
孟兴志回答道，“是的，对于背叛者陆奕的身份，连行星国际统帅霍明也关注过他。”
“所以，在各大城市的监控摄像头，都安装了一种同步隐形扫描模块，最让我们吃惊的有两点。”
“一，是陆奕体内无法计算的星素值；二，是他身边的那三个信徒。”
“通过量子计算机，在情报信息网址的绝界资料里进行比对，只找寻到少许的相关情报。”
“那三个分别是智族、巫族和兽族，但他们并非被称作信徒。”
“而是叫源初使者，其力量要比过去发现的血徒，还要强上百倍，是信徒们的王。”孟兴志把最后几个字念得很重。
听闻这个结果，当时京头山军区的研究人员全都呆住了！
尤其是在监控镜头里，看到那三个源初使者，挡在了背叛者陆奕前面时，不由得想问一直以来，人们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这个陆奕，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22岁的年轻人的手下，带领着来自绝界的三个源初使者，莫非他也是巴图亚吗？
杨项君的视线，在窦炎修和沈稚恩身上来回打量，“结合青虹市念星者们，与机动队员的天堂岛事件报告，当时只有你二人接触过他。”
“如果他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或者说过什么，请把你们记得的所有告诉我们。”
说完，他便注意到沈稚恩为难的神情，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你只管说就好，线索是真是假，你无需负责，出了什么事我们也不会追究。”
她与窦炎修面面相觑，说实话，如果把这句话想得复杂一些，没准就是打算试探他俩，是否有暗中帮助背叛者陆奕的想法。
一旦查出线索有假，星素总部必定会质疑他俩，沈稚恩又瞅向宋慧柔，她递给二人「可以放心」的眼神。
窦炎修沉思一会儿，便站起来说:“我记得那个时候，他和笑脸人巴图亚说什么，母心里的星灵诉说什么山脉的山神和月神，还有什么战争。”
“嗯，他似乎对那个超古代战争很好奇...哦对，陆奕还问过笑脸人，大概意思...用母心摧毁蔚天星是抵抗艾斯霍尔的计划，笑脸人也没有否认。”
“后来，有个大叔把失控的母心带到太空去，推走了月球，陆奕说那天是极恶救了人类。”
很明显，沈稚恩说的要比窦炎修清晰很多，话语间也很有目的性。
军区的老者疑惑的重复了一遍，“极恶？”
“听上去像是个名字，这是什么邪教组织吗？”
“假设极恶真的是陆奕建立的组织，那三个源初使者，也是其中的成员吧。”
其中一人说到这里，沈稚恩的眼神瞟向了前面的杨项君，她似乎是想在这位总部部长的脸上，观察到一些她愿意看到的表情。
可杨项君平静如水，他的那种态度就好像在处理一起聚众斗殴事件，在他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沉默片刻，他还是开口了，“极恶的存在尽快去落实，暂且把他们定义为，危害社会安全的恐怖组织吧。”
沈稚恩干脆紧盯着杨项君，可还是没有在他脸上发现一点“希望”。
她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却在私底下被窦炎修拽住了手腕，顺着他鼓起青筋的手臂看过去。
他的脸在微光映照下，似乎有些阴沉。
直到会议结束，两人与宋慧柔告别，来到无人的走廊处，沈稚恩才问出刚才的疑虑。
“窦炎修，你知道我还想说什么的。”
“对我知道，现在网络上铺天盖地都在传爆炸事件，陆甜汐被张胜仁杀死的消息。”
“陆奕肯定看得到，他绝对会出现的，你没必要和这些军官费口舌，保不齐到最后根本不会留手，咱们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他。”
沈稚恩歪了下脑袋，紧皱着眉毛凝视窦炎修认真的神情，她还是不明白，“这两者不冲突啊。”
“我这次学聪明了，你还记得吗，陆奕他警告我们，他说让我们不要依赖艾斯霍尔！”
他的话从小声转到低吼，这么一提醒沈稚恩也回想起那个瞬间。
“叮铃——”
忽然，她的手机响起。
“喂？”
“您好，请问是沈稚恩女士吗？”对面是一个很礼貌的女声，但语气却显得有些忧伤。
“我是，请问您是？”
“这里是滨海市灾害管理局，如果有空的话，可以请您来一趟吗？”
...
会议室的人走了大半，光线照在仍坐在桌前的杨项君身上，而坐在他旁边的孟兴志带着满脸好奇。
孟兴志问:“帛曳行动是什么，难道利亚大陆又有什么动作了吗？”
“主要是组成探险队，深入森罗利亚寻找超高辐射的未知生命体，我也是从行星国际那边听说。”
“算上欧阳樊马，八神星里的两位都去了中东联合基地，帛曳行动也被封为绝密，或许是担心会造成恐慌吧。”
孟兴志捏着下巴，目光僵在了墙壁「为了明日的光辉」的横幅上。
他接着说:“未知生命体吗，可是部长...绝界的信徒不就六个种族嘛，那又会是什么呢？”
“这个，就看集结在中东的探险队，能否到达森罗利亚吧。”
...
半小时后，滨海市灾害管理局。
穿着黑白条纹的职业装女人，带领沈稚恩与窦炎修两人走进了二楼的会客室。
一进门，沈稚恩就闻到素雅的康乃馨香味，对面的墙壁像电视屏幕，映着深山绿林之景，画面里的树叶与飞鸟随风入林。
明亮的灯光下挂着一条白色绸带，从上面积累的尘埃看，应该很长时间没有动过了。
“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两位，首先我很抱歉。”那个职业装女人微微躬身。
这时，戴着白手套的男人，双手捧来裹着白布的物品，从形状来看应该是一根棍子。
当沈稚恩眯着眼睛把白布掀开后，她顿时怔住了。
那是，一把布满划痕的四棱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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