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沐睦拉着支玉去逛商场，打算给余昭挑份礼物。
两个人换了鞋子打算出门，支玉忽然间道，“你中午不是出去了？怎么不买回来？”
沐睦站在门口，心底一震，她为了给支玉一个惊喜，所以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她是去买礼物了，只说香水用完了出去买一瓶新的，礼物也是回来的时候藏在随身的大包里，现在正挂在衣柜里头。
站在支玉这么问，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了……
“太热了！”沐睦灵机一动，“想着晚上出去凉快一些。”
这个倒是也说得通，支玉点了点头，拉开门，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去。
“不过你买了礼物怎么拿给他啊？上次是运气好抽中幸运观众，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根据运气定理，明天的比赛不会抽中我们。”支玉在电梯里给沐睦分析了一下这件事的可能性。
沐睦想了想，“为什么要上台送？我把东西拿给姜希让她转交就好啦！只是心意而已，没必要一定要碰面啊。”她也不是很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台……
也是，支玉赞同的点了点头，“你们之间的联系最好多依靠一下姜希，这样子免去不少麻烦。”
电梯一层层往下降，沐睦习惯性的有些头晕，支玉伸手扶着她，“你听好了，余昭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之前我一直没说你，只因为想着你总该心里有底。今天看来，你有些太理想主义了。”
本来就很头晕，支玉的话让沐睦更头晕了。可是她知道，支玉说的没有错。余昭是天才，是新兴冠军，是超人气职业选手，是聚光灯下的人，就像粉丝说的，余昭是联盟钦定男主。她呢？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写写书赚赚稿费，是幕后的角色，甚至换一个笔名，就可以开始新的写稿路程。
她和余昭不是一路人。
从第一次听到When这个id的时候开始，沐睦是很清醒的。后来呢？后来就逐渐模糊了这种界限，她一直不愿意去想这种实际的问题。
从前看别人追星，梦想着和大明星谈恋爱，沐睦是嗤之以鼻的。然而轮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却脑袋不清楚了。
她有点浑浑噩噩的，支玉看着她的模样，叹了口气，伸手掐了掐沐睦的脸，“小猪，你清醒点。他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只不过是因为风大的助理，因为姜希的关系，因为何雪老师的关系，所以觉得自己和他亲近。你要是把他当成偶像追，当成喜欢的选手来喜欢，那才是最好的。”
支玉的话给了沐睦当头一棒，礼物是选好了，可是那一整晚，沐睦都无法入睡。
她抱着手机，屏保上显示余昭举着奖杯的照片，是去年夺冠的时候的模样。解锁划开，相册里那张两个人的合照被她单独设了密码，放在单独的册子里。
连最亲近的支玉和凉子，她都没有将这张照片给他们看过。其实自己从一开始就清楚吧？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成为恋人关系，说是朋友都有几分勉强。
沐睦从来不喜欢把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她很敏感。她不给别人看这张照片，因为照片上的自己笑得太过灿烂了些。她害怕最后被人嘲笑，说自己痴人说梦。
所以干脆把这种事情埋在心底。
如果今天支玉不戳破，她可能都不会正面去考虑这个问题。
是啊，她只能把余昭当成一个职业选手来喜欢。他永远是比赛场上的When。
……………………
TG宿舍
Around把一个颈托甩出去，When轻轻扭头躲过去。
“你不是人！狗东西！”Around差点儿没跳起来掐死旁边这个一脸淡漠的人。
Kill正好开门进来，一看见这人剑拔弩张的模样，走进来给了他后背一巴掌，“周围，你又惹事？”
Around反手抱住自家领队，“罗哥！余昭他不是人！”
一个一米八五的大个子抱住一米七的罗哥，Kill额头上掉下来几根黑线，“你给我下来！”
Around可怜巴巴的松开人，却还不忘记指认凶手，“就是他！搞我的心态！明天就要比赛了！他硬是跟我solo了十局，我每次都输！罗哥你说他是不是搞我心态？！”
Kill看向椅子上的When，那人正慢悠悠地退出游戏界面，Kill扒开身前哭哭啼啼的Around，走到When的电竞椅后，伸手摸了摸前面这颗脑袋，“小七，你好点没有？”
前面传来一声咳嗽，“差不多吧。不影响比赛。”
后面Around气冲冲过来，“你是不影响！我影响了！你纯粹搞我心态！！！都最后一丝血你就是不杀我！断我回程，让我一丝血在塔下发抖！你故意的！”
Kill咳嗽两声，“好了，别吵，小心待会被投诉，罚你补直播！”
Around忙捂住嘴巴，可是还是不忘记骂一句，“小七你这个狗东西简直不是人。”
前面的电竞椅微微转动，椅子上的人看着Around，桃花眼里带着笑意，“你都骂我狗东西了，那我就不当人一次吧。”
Kill和Around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行，你休息，我把周围带出去，你少打一些，差不多睡觉吧。”Kill反应极为迅速，立马抓过旁边还要再讲话的Around拖了出去。
房间门啪嗒一声关上，When慢慢地转过身去，面无表情的点进游戏页面，开始匹配队友。
手机显示有消息，When瞟了一眼，是沐睦。
“那个，礼物我选好了，会让姜希转交。请一定加油。”
明明是很正常的语气，可是When看着就是有些不爽。
再往下又是新的消息“请帮我给Around转告一声加油，还有队员们也是！”
When放下手机，面上有几分严肃。
……………………
房间之外，Around哭丧着脸和Kill诉苦自己如何如何被欺负。
Kill按了按脑门，“我说，你没得罪他吧？”
“我哪里敢！他不得虐死我！”
“你没说什么话刺激他？”
Around气冲冲喝了口水，“我哪有！我刚替他冲了药，他就说我什么A神……”
Kill若有所思。
两个人身后传来一句，“A神嘛，自然要有神级待遇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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