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哥，我这就安排下去把杨校尉的调养和俸禄费用都立刻结算，您带回去。好歹这年能对付过去。开春后，咱就商量一下这后续的事。”廖青争一脸诚恳地建议。
我自个盘算了一下，我和杨智的俸禄，加上这疗伤的费用，虽然还是欠缺了一些。实在不行，就再进燕钰山一次，打些盘羊，加上还有些积蓄，这个年倒也不是大问题。便起身拱手，“让廖统领费心了！”
“哥，你这就是打小弟的脸了。实在是小弟职权有限，等侯督军回来，小弟自然是第一时间上报。以他跟杨校尉，还有哥的交情，一定是顶格配给。”
啥也别说了吧，廖小哥已经在他职权范围内做到极致了，我还能怎么苛求。毕竟西山军这一套规矩都是我和书生定下来的，总不能自己给自己掌嘴吧。
来到造办处，结算了杨智的调养银两，再把我和他的俸禄口粮，也兑换成银子。差不多有小一百两。我暗自算了下，光是杨智疗伤必须的安神丸，两个月也要50多两……这啥世道啊。
游走在雍州的大街小巷，我的心头充斥了淡淡的不甘。这……我与杨智……最终就卖了100多两？手中也没啥可以换钱的长物了，除非……
我把目光看向了后背上背着的……渔阳。
要不，再忍忍吧，大不了就是这年过得寒酸点。这渔阳可是梁老头费了老大劲才给我重新接起来的，还有夷族给我的灵蛇祝福。那……我不卖渔阳，就只能卖落云刀了，那是羲和的定情信物，断然是不可能的。商剑，我……借我三个胆子我也不敢啊，这是卓子的……
得嘞，咱不卖，就是去当铺问问价钱好了。我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自我安慰的理由。于是乎，就理直气壮地迈入了雍州城唯一一家当铺，宝顺斋。
“这位爷，给您拜早年了。不知道来鄙号，有什么指教？”，当铺的伙计立马就迎上来了，是不是年关在即的缘故，这些伙计说话咋都这么讨喜呢。
“小哥，客气了！此番来贵当，就是想请朝奉爷给我这枪……估个价格……”
“哟，爷，你稍坐。我这就去请我家朝奉。”，那伙计眼光倒也灵光，看到我的渔阳，知道绝非凡品，立刻就脱身而去。
我倒也不着急，反正没存心买，估价而已。就心平气和地喝着茶，只是这茶，确实是粗鄙了些……
没多久，就听到后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匆匆地来到前厅。
“这位爷，听伙计说，您要当这把枪？”，那师爷一脸的惶恐，看着我放在桌上的渔阳。
“是啊，您想必就是这当铺的朝奉爷吧。还想麻烦您估个价！”
“这，爷，能否让小老儿观赏一下，爷要当的宝贝？”
“您请便！”
就看那朝奉先生，举起了渔阳，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然后恭恭敬敬地放下了渔阳枪。
“这位爷，小店何德何能，受不起这般的神器。”
“咋的？贵行也是有名的典当铺子……”
“爷，若是一般的兵刃，哪怕就是纯金打造，小店也是能吃下的。只是爷，您这把枪……虽然东家不在，小老儿也能断言，鄙店招惹不起。”
“怎么说？”
“客官莫怪哈，首先这把枪上，没少沾血吧？”
我沉默……此前龙骑攻城破寨，这把渔阳确实是……没少沾血。可那都是在战阵中沾染的啊，两军对峙，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如果只是沾血，还可以解释……只是这把枪是断过重铸的。”
这个朝奉先生还真是慧眼啊，居然能看出渔阳枪的往事。
“若只是以玄铁重铸，那小店豁出去，也还能吃下。只是这蛇形图腾……“
我彻底无语了，没想到在雍州这样的小城，居然还有这般的朝奉存在。只怕不输于那蜀国的神匠乾竹了……对了，那个乾竹去哪了？梁城阴兵团之战后，就完全没了他的消息，说是去了世航渡，可那个和尚从未跟我提起过他啊。
又走神了……我甩了甩脑袋，冲着那朝奉笑了一笑。
“这位公子，可是近期手头有些紧？“，那朝奉倒也颇为淡定。
“这……确实是有些，您看这不到年关了么？“，我掩饰着打起了哈哈。
“这样啊，那不如跟公子商议一番。这件重宝，小店是收不起的，若是公子手头急需，那便……先抵押在小店，我这就吩咐账房立刻支取5000两白银，公子随时可以来赎回。如何？“
“那……这利息怎么算？“，我脑海里浮现出当年小强抵押他的金刚杵的画面来。
“月利2分，利滚利……小店也要养活这么多伙计不是，还请公子见谅。
艹，果然是奸商啊，话说得这么好听，这高利贷可收得一点都不含糊。
我一把抓住了这个朝奉的衣领子，“说吧，谁派你来的，有一句假话，就别怪我了。”
“爷，您这是何必呢？小老儿就是混口饭吃，我若乱说，这……这碗饭都没得吃了。”，老朝奉眼里皆是绝望，看来幕后这位主不是啥善茬。
“廖青争是吧……你不用回答我，你就给我带个话，今儿个是十二月二十二，二十五日之前，500两黄金给我送到地方，我饶他不死！就这样。”
我知道，这是出了口鸟气，而且我也知道，25日前我一定会收到金子。梁城虽然忌惮我，但也绝不会因为这点钱撕破脸。
环视了一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当年，在雍州瞎逛的时候，身后侯天保，余愣子，杨智，小邓，都贴得紧紧的，偶尔秀才卓子老黄也会跟着。这特喵的，物是人非了啊。是不是，该培养点新人了呢？
其实吧，多了胖哥家三口倒也不是啥大问题，关键是那个商水跟过来的赑屃，胃口太大了，一天没个几十斤肉，他就能哼哼唧唧一宿喊饿……我就不知道他在商水是咋个活下来的。
我擦，怎么回事啊？我好歹是半步神圣境的高手了，却连一家十几口肚子都填不饱……
喜欢贺平安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贺平安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