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陈凌霄？”
子曦抬头看向哥哥，脸有些红，“嗯。”
“你给他写信了？”
“嗯，写了七八封，他……他一封回信也没有。”
子曦说到这里，心里还是觉得很难过，但现在已经好多了。
子慕没有说话，继续往后翻。
子曦记得特别清楚，她见陈凌霄的第一面，是在一个星期日。
哥哥喊他一起吃饭，她紧张地无以复加，只敢偷偷看他，再快速移开。
他很高，身姿挺拔，眉宇间满是英气，举手投足间都是军人的风采。
他侃侃而谈，谈古论今，引经据典，他的话让同桌的人赞叹不已。
子曦清楚地记得，那天的阳光格外灿烂，透过窗户的玻璃洒在陈凌霄身上，仿佛陈凌霄沐光而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子曦的心上。
子曦坐在那里，假装低头吃饭，却时不时用余光偷偷打量他。
子曦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她知道自己沦陷了，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是想谈一场恋爱的感觉。
回到学校后，子曦坐在书桌前，铺开一张信纸，开始尝试给陈凌霄写信。
她想先从朋友做起，慢慢接近他，了解他。她把自己的心情、想法和大学生活都倾诉在信纸上，把信寄出去，然后就是等待。
等待是漫长的，也是失望的，子曦没能接到陈凌霄的回信，却接到了裴言的信。
打这以后，子曦会隔几个月写一封，都是石沉大海，她也彻底死心了，把自己想说的话全写进日记本里。
裴岩也很优秀，可惜不是他；如同她喜欢陈凌霄，陈凌霄却不喜欢她一样。
“我和陈凌霄不在一个军分区，平时联系的也少，好像听谁说过他去参加维和了。”
子曦点了一下头，没说话。
子慕又说道：“单恋很累，何必呢？陈凌霄是优秀，可他心里没有你，不值得。好好收拾自己的心情，下一个会更好。”
“我暂时还做不到，以后肯定会收拾好心情的，就如大哥所说，我也不差，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下一个会更好。”
子慕和乔安安汇报了，他也相信妹妹不是钻牛角尖的人。
不过陈凌霄现在在哪里，季子慕还是很好奇的，于是就辗转打听了军校的同学，终于得到了比较确切的消息。
陈凌霄执行任务回来了，现在正在休假。
想起陈凌霄此时有可能躺在沙滩上，十分惬意地看着蓝天碧海；有可能牵着女朋友的手，在某个商场购物。
而子曦……
子慕莫名有些愤怒，虽然知道不爱没有错，陈凌霄有爱和不爱的权力。
……
子扬有十天的假期，眼看假期过半，他也得行动了。
中学他去过一次，不过现在是暑假期间，除了两个门卫值班，校园空荡荡的。
子扬无奈只能求助老妈。
“你真想追明月？”
“yes。”
“你就是冻死我也不能帮你，和海龟分手够一百个小时了吗？感情突然就转到明月身上，这正常吗？”
二儿子和大儿子不一样，在老娘这里信誉分只有五十分。
“有什么不正常的，我这个人相信眼缘。”
“那你初次见海龟，有没有眼缘？”
季子扬说的很干脆，“没有，第一次见她就觉得这个人说话挺有意思，毕竟是从咱不了解的一个国度回来的，谈恋爱还是她提出来的。”
两个人虽然在一个城市工作，因为工作性质不同，见面的机会并不多。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季子扬才看清了赵婧这个人。
有句话可能说出来难听，形容赵婧很合适：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季子扬想分手，赵婧总是不正面面对。
“明月挺好的一个姑娘，我怕你三分钟的热度，以后我怎么有脸见你张叔叔和梁阿姨？”
最后季子扬软磨硬泡要到了张明月家的地址。
张明月的家在一个偏远的乡镇，这里山清水秀，空气清新，但交通并不便利。
季子扬驱车一个多小时，终于抵达了这个小镇，他按照母亲给的地址，找到了张明月的家。
那是一个朴素的农家小院，院墙爬满了绿色的藤蔓，门口的花坛里开着几朵鲜艳的小花，季子扬轻轻敲了敲门。
“季子扬，你怎么来了？”张明月有些惊讶地看着季子扬。
“我来看看梁阿姨。”季子扬微笑着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乔阿姨来过很多次，她们谈论最多的是儿女，我知道你不奇怪。”
张明月的家虽然简朴，但收拾得干净整洁，透着一股书卷的气息。
梁心怡坐在院子的藤椅上，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好，见到季子扬，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和蔼的笑容。
季子扬走上前，恭敬地打了个招呼：“梁阿姨，您好。我是季子扬，我妈让我来看望您，还有我哥的喜糖。”
他递上手中的礼物，是一些适合老年人的营养品和水果。
梁心怡接过礼物，感激地说：“子扬，谢谢你和你爸妈的关心，你还特意跑这么远来看我，真是让我过意不去。”
张明月去屋里面端茶水。
梁心怡指着凉棚问道：“以前你们家的院子里也有这么一个，还记得吗？”
三兄妹去城里的时候还不记事，自然是记不得了。
“有点印象，不是很清楚。”
“你们搬走了，明月还哭了好几天的鼻子，想找你们玩。”
张明月把茶水放在小桌子上，“妈，多少年的老黄历了，别提了，别人也不见得爱听。”
“我爱听，这是我的童年，多一个人讲才能更丰富。”
梁心怡留季子扬吃了午饭，张明月负责做饭，季子扬打下手。
张明月觉得不自在，“季子扬，厨房里太热，你先去外面等着吧。”
“没事，两个人做还快一些，还能快一点出去，你也说了，厨房里太热。”
张明月就不说了，十岁之前，她还经常见到季子扬，记得口才挺好的，几个人都说不过他。
中午，张玉也回来了，见到季子扬很高兴。
得知季子扬还没有对象，很是纳闷，“你们这茬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月也是，赶在我们那一代，她都是老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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