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写下一本，所以可能会偶尔断更两天...）
「我从不与罪人做选择题。」
兰德没有再废话，上百龙骨炮齐声鸣叫，炽热的湍流将整片空间灼烧成热流环绕的海洋，挥挥手，上千根骨刺自地中钻出，迅速破坏着祭坛周围的血肉。
无根之水尚且不能长久，更何况正在被物质世界排斥的外神之物。
「那就是选择放弃喽？真是不理智的决定，我替你默哀。」
使徒悲伶的声音传来，在他那扭曲的声调中，余下的血肉全部激活，兰德隐隐感觉到某种庞大的形体附着在其身上，那是无法用语言描绘的概念。
「我也替你默哀，垃圾。」
兰德用力牵扯着血肉升起的脚步，将十万吨级的压力施加在地面，发出轰隆巨响，强行阻止那些在祭坛旁的团块凝成头颅。
那双超越规则的眼睛，绝对不能再看见这世界。
「张凡！」
四连长一剑又一剑砍碎那些尝试突破压力的血肉块，高速奔行到已经站直身体的张凡身旁，自手腕弹出针剂，将自己最后一针干细胞再生药剂注入其体内，帮助他那不断同异物对抗的身体快速恢复原样。
「多谢...咳咳...」
张凡的再生能力大幅度提高，终于将最后一丝影响从身体排出，这才踉跄站了起来，咬着牙再次燃烧起火焰。
「保护兰德大审判官，这该死的邪神正在试图摧毁我们建立的一切！」
四连长的声音有些干哑，但在动力装甲的作用下看不出其身体异样，张凡沉重的点点头，望向了周遭，如岩浆般喷涌而出的血肉以完全违反物理规则的形式组成一只只脱离了钢铁束缚的孽兽。
这些孽兽的全身长满了神经藤蔓，不规则的身体散发出刺鼻的规则神经毒素，诚然其身躯扭曲到根本无法自我行走，这里也没有任何钢铁载具可供其发射弹药。
但任何胆敢靠近其存在的家伙，都会被那不可阻挡的极端痛苦碎片折磨到发疯，甚至于只是远远看上一眼，身上都会出现重度的荨麻疹。
但两人此刻不会后退。
他们能到这里已经付出了无数烈士的鲜血，而身后，即是烈士和自己的家园。
「没用的！你们这群家伙已经将原本优雅的，古典的，完美的戏曲变成了无聊的血肉，我绝对不会再允许....」
喃喃的自语声传来，大地中的某种存在突破了重力的桎梏，兰德右眼中裁决的火光在这一瞬之间被熄灭，在这刹那的惊愕之时，那些被压制的血肉聚合在一起，形成了两个庞大的眼眶。
眼眶中空洞如漆黑的黑洞般，而在周围，血肉逐渐将两只浮动的眼球当做祭品送上，将外神的目光引向这个世界。
「这里没有你允不允许的事！」
兰德的皮肤长出细密的荨麻疹，如无数钢针刺入皮肤，搅动血肉，面色却是不变，将巨力下，强制将血肉再次击碎....可以说，如果没有他远程的支援，单凭两人根本无力阻止这一切。
「是那两个眼球。」
张凡和四连长对视一眼，他们自然知晓这两颗眼球的作用，但此刻，前方有数百只没有束缚的孽兽，一旦被抓住，将会被那痛苦瞬间击倒，无法再起。
可以说，两人面对的，是绝对的地狱....
「张凡，拜托了。」
四连长没有过多的说什么，抽出背部特制的电磁长弓，握在手心，手臂动力源开始全速运作。
携带着高爆弹头的电磁弓箭将会暂时撕开一块防线，但连长的动力装甲主要是近战作用，因此携带的弹药不多，如果不是兰德那数百个齐鸣的龙骨炮，这点当量可以称得上可怜。
很快，两人就会如刚才的三连长般分散开来。
张凡默默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
他不怕死，根本不怕，绝对不怕。
如果怕，他绝对不可能奔走在第三世界国家同大国，同毒枭，同军阀对抗...
但现在，他的身体因为恐惧而短暂的抽搐着。
现在他承认，自己害怕了眼前的怪物们。
那是比死亡更恐怖的，当他挑开那眼球后的一秒，当那代表痛苦的规则袭来，他瞬间就开始渴求死亡。
即使是将牙生生拔出，用刀将焦黑的皮肤刮下，一根根掰下手指甲，也无法形容那痛苦的千分之一。
无法通过昏厥逃避痛苦，更没有任何办法脱离折磨，甚至无法通过死亡逃避，他很确定，如果在那一刻有一个人跟他说：“屈服吧，我让你不再受苦”。
张凡绝对会出卖一切可以出卖的，无论是自己养的孤儿，苏寒玥甚至是公司的总裁，以此同意它的要求，只求有一刹那脱离那永恒的痛苦。
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秒便消散，但反应过来后，那股耻辱和自我厌恶却深深烙印入了张凡脑中。
因此，他更不能后退....
自己可是侠，大侠的名字传承之人....
绝对，绝对不能让这名字蒙羞！
「走！」
随着钢铁热流将那些孽兽身体撕裂，张凡不再犹豫，运转全身内力欺身而上，四连长沉重的身影也逐渐没入血肉的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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