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碰！”
“一万。”
“糊了。”
“屁胡你也胡？可惜了朕这一条龙了。”皇帝扔给祝旋覆一片金叶子。
陪着打麻将的两位内官低头不敢说话。
原来这就是祝旋覆刚刚折子里写的大事。
“臣在不赢，以后还哪有机会。屁胡也算胡，圣上不过才玩了几把，就成了高手。”祝旋覆有些不甘心。
“哈哈哈。”皇帝高兴了。“若是丞相在，更有意思。”
确实，皇帝不理政务，但各类棋牌玩的那叫一个精通，乐器歌舞、诗画无一不精。
祝旋覆实在比不了。
“您快叫丞相来吧，臣这家底不够输的。”
“小财迷。朕的丞相政务繁忙，哪能日日陪朕玩乐。”
祝旋覆：实名羡慕皇帝，最成功的老板。
“臣虽然只是户部郎中，但也有许多正事的。并非任大人口中那样不务正业。臣没去过几次秋月园，臣也不喜欢去。”祝旋覆见缝插针表忠心。
皇帝不经意问道：“为何不喜欢？”
“这种青楼楚馆挺没意思的，若是光听听音乐，看看舞蹈也挺高雅的。平日休闲散心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秋月园被封后，臣也被同僚请去其他青楼过几次。”
“哦？你细说说。”
祝旋覆不甚开心说道：“歌舞没记住，就顾着陪上官了，比上职还累。”
皇帝笑了笑：“不想去就不要去。”
“我又不是任大人，哪里能拒绝。我可是懂人情世故的。
哎？您怎么又赢了？”
“哈哈哈，一条龙。”皇帝开心，祝旋覆不情不愿交出当到手的金叶子。
二人打到晚饭前，祝旋覆空着肚子出了宫，不过好在皇帝看他可怜，将金叶子全给了他。
皇帝随后叫来辛苦工作的丞相一同用饭。
“卓光，对于官员不可嫖妓逛青楼，你怎么看？”
“圣上，臣觉的，若是只听曲，不影响工作，也不算什么。”
“卓光，你为何从不去这些地方。”
“臣愚钝，政务繁忙，没时间。”
“那是因为卓光你对朕忠心不二，无心结党。”
丞相大惊：“陛下的意思是有人在青楼掩护下，行结党营私之举？”
皇帝表情狠厉：“朕刚刚问了祝旋覆，那个孩子刚入官场不懂其中奥秘，只说在那里比户部还累，还不敢推辞不去。
朕如何不知，那些官员们表面上是去青楼玩乐，实际暗藏鬼胎。把青楼楚馆当成他们结党营私，拉拢官员的据点。”
卓光恍然大悟：“圣上明察秋毫。都是臣监管不力，竟不知他们如此胆大包天。”
皇帝安慰道：“卓光一心为朕，如何能想到这些混账的私心。
朕还没老，朕这两个儿子就要争朕的位置了。
呵，朕每每看到葶苈那个好孩子，就想掐死朕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
都是一起长大，一处学习，怎么都不成器！”
“臣的儿子也不是完人，性子直，不知变通，处处得罪人。
倒是不如祝旋覆这个孩子，看着机灵。”
皇帝阻止丞相继续说：“朕倒是觉的极好。
听说葶苈打了祝旋覆？还把他赶了出来，可是真的？”
“这。。他们一口咬定是互殴。臣以为，年轻人闹些小矛盾而已，不必管他们。”
“哈哈哈。卓光说的是。朕倒是看他二人斗嘴甚至有趣。
不用管他们，都是朕的良臣。”
“圣上说的是。”
圣上召见完丞相后，便下旨。
不仅接纳了祝旋覆的意见，任葶苈的意见也全部接受。
大臣们虽不甘心，却无人敢反对。咬着牙表示，自己一心为国，绝不懈怠。那些青楼楚馆非自己所爱！
皇帝又下旨，任葶苈继续协同刑部彻查拐卖女子案，将其一举歼灭。
命户部郎中祝旋覆，将青楼楚馆中奴籍全部重新盘查、登记。不准缺漏。
二人开始忙碌，倒是没什么交集。
… … …
七月末
爻浦巷祝府。
任苍耳一身素服和舟褚实在客厅等候。
一身官服的祝旋覆从户部赶回来，一进客厅就看到俩人的苦瓜脸。
“你们回来了，一切顺利？”
请假回来的舟褚实：“叔父已经安葬，三弟的名字写入族谱。本来应该是兄长去的，可皇命在身，也是没办法。”
任苍耳释然一笑：“父母终于合葬，我也了却心愿。”
“一切顺利就好，你们没回家？”二人风尘仆仆的样子，不像休整完的样子。
舟褚实看着祝旋覆：“你。。。你怎么住到这里了。”
任苍耳：“就是，我们回到丞相府，没看到你。二哥衣服都没换，拉着我就过来了。”
“之前只是暂住，既然做了官，自然要住在自己家中。
还要多谢褚实兄你的招待。”
“二哥，我就说肯定不是大哥打出来的，你还不信。”
舟褚实有些尴尬。
“自然不是，六月收到来信，家中妻子被梦惊扰，早产了。因为不在身边，我心中难安，等妻子做完月子。
我便要将她接到汴京，自然不能住在丞相府。”
任苍耳一愣：“可有碍？”
“母女平安。”祝旋覆高兴的继续说道：“吾妻告诉我，女儿长的可爱极了，像我一样聪慧。”
“咳咳咳。聪慧？”任苍耳看着一脸显摆的祝旋覆，翻了个白眼。
舟褚实勉强挂起笑意，“恭喜恭喜。”实在心乱如麻。
相见的喜悦被现实冲击的七零八落。
“孩子百日要大办，二位准备好大礼。谁的礼重以后就是干爹。”
“那是一定。”舟褚实有些愣神。
任苍耳看看祝旋覆，二人眼色相对：“二哥，不然你先回去，家中长辈还等着你。”
舟褚实此时六神无主，点点头就走了。
“哎，又一个可怜人啊。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我二哥可是对你一往情深。这次临安之行，带我去的地方，处处有你，句句不落你。
比我那个冷心冷肠的大哥可好太多了。”
此时管家拿着一个食盒子进来。“舟大人说这是临安的点心。”
祝旋覆点点头，接过盒子拿起里面的糕点吃了起来。
“就为了这盒小吃食，我屁股差点儿颠散架了。”
“我不是断袖。”祝旋覆冷然说道。
“我懂我懂，都是兄弟。
不过你和大哥是怎么回事？不会真的决裂了吧。我们在临安可都听说了，你和我大哥在秋月园内，关起门来打架。
现在竟成了风尚。
很多文人也学起来了，想吵架就找屋子，关起门在吵。为此不少酒楼还专门设了雅间，叫千言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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