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平时使用的移动电话。”
赵添一脸茫然，“可是我的电话早就丢了啊！”
“丢哪里了？”
赵添话语间有些窘迫，“不记得了，我当时刚辞职，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之后也没买。”
余乐风瞬间哑言，他是因为没钱才没买的吧！生活得这么艰辛吗？他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负罪感。
朝瑶接过话来，“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电话没了，也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是这样的。”
“那之后你怎么没有去补办电话卡？”朝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刚刚辞职，应该很需要找新工作吧！没有电话应该会不方便。”
赵添低头，眼里写满落寞和沮丧，“对，我确实很需要找工作，但我不能用我自己的身份，所以有没有电话对我来说都没有影响。”
他这句话的含义让众人疑惑，余乐风急忙问他为什么？
赵添的脸色更加难看，“因为我的身份证被我一个朋友拿走了，他说他要去办贷款，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给他了。”
“你怎么能这么傻？”余乐风忍不住责备他，“身份证是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给别人？”
他恨铁不成钢的直瞪眼，怎么说也是警校出来的学生，怎么这点防范意识都没有。
赵添低下头，“我知道我错了，但我也没办法，我当时真的很需要钱。”
“那你现在怎么办？”余乐风问他，“你没有身份证，怎么找工作？”
赵添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说道：“我只想先找个不用身份证的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再慢慢想办法赚钱。”
余乐风眼中越发地心疼了，暗下决定，一定要帮兄弟解决生活和工作的问题。
朝瑶目光深沉地看着他，突然问道：“你之前的工作是在哪里？”
赵添无奈地笑笑，“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朝瑶眯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明白对方的意思，神色黯然道：“在殡仪馆。”
“那里怎么说都是旱涝保收，凭你现在的经济情况，为什么要辞职？”
“能不说吗？”赵添痛苦地捂住心口，不想再说起过去的伤心事。
余乐风立即动了恻隐之心，当即被朝瑶一眼瞪了回去，看向赵添时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微笑道：“还是说说看吧。”
“殡仪馆领导的亲属要来顶替我的工作，所以……”他欲言又止，但后面的话是什么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朝瑶和余乐风对视一眼，声音沉重了几分，“你是说自己被关系户顶替了？”
赵添苦笑地着点头，“本来就我的身份在那个地方就很多人看不过眼，被顶替也是早晚的事情，我早有预感了。”
他话说得心酸，只是朝瑶并不吃这一套，当着他的面直接揭穿他的谎言。
“可是据我们调查，你是因为殴打殡仪馆馆长才被开除的，而你殴打人的原因是你违背焚烧炉的使用规范，私自焚烧尸体。”
赵添闻言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老余，你……调查我？”
余乐风迟疑了一下，“添哥，对于这件事还请你解释一下吧！”
赵添的眼神立刻变得有些黯淡，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受伤的神情，仿佛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朝瑶忍不住搓了搓自己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他们搁这演什么偶像剧呢！
最终在二人的坚持下，赵添还是说了，他愤懑地抗议着，“是，我是打了馆长，但绝对不是因为随意焚烧尸体，我是根据上面的指令做事的，只可惜我当时没有录音留下证据，这反而成了他污蔑我的证据。”
朝瑶挑眉，“你的意思是，他污蔑你，并用这种理由将你辞退。”
赵添信誓旦旦地说着，态度诚恳而坚决，“没错，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和他当场对峙。”
余乐风早已憋了一肚子火，忿忿不平道：“他这么对你，你怎么不找相关部门反映呢？”
赵添自嘲地嗤笑起来，“我是什么身份，坐过牢、有前科的人，去反映又有谁能相信，谁能帮我撑腰？”
“可这不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是吗？”
余乐风连同赵添的目光同时落到她身上，皆是不赞同的蹙眉，似乎想不到她怎么能说出这么冷酷无情的话语。
朝瑶冷若冰霜地盯着他，并没觉得自己的说辞有什么错误，而是继续发问：“那你烧的尸体是什么人？这你总不会不知道吧？”
赵添的眼神顿时变得慌乱起来，他犹豫着，眼神闪烁，仿佛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朝瑶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考虑，“你在犹豫什么？是在想怎么编造谎言吗？”
赵添一顿，脸色变得惨白，他的嘴唇颤抖着，“我……我不能说。”
朝瑶逼问得更加厉切，“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因为我答应了死者，永远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朝瑶掏了掏耳朵，又问了一遍，“你答应了谁？”
“死，死者。”
“呵呵，很好！”朝瑶忽然笑了，笑得赵添莫名其妙，他求助似的目光望向余乐风，不明白这女人发什么疯。
余乐风看着他欲言又止，如果在别人面前说答应死者，那他可能会以为这人在伪造证据，因为死者是无法为他证明的，就连现在的科技也无法从骨灰中提取到dNA。
只因dNA存在于细胞中，属于有机物质，而尸体火化之后的骨灰是无机物，dNA因为长时间的高温而遭到破坏，只剩下钙盐，所以无法采集到样本。
但是言归正传，在朝瑶面前说这个，无疑是提供了真正的线索，她最强的本领就是招魂。
见余乐风没有任何反应，赵添挣扎了半天，终于开口问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你说得很对，非常好，谢谢你给我们答案。”
朝瑶的话让他的脸色变得更不好看了，“请你尊重死者。”
她似笑非笑地看看面前的二人，从口袋中拿出罗盘对余乐风说道：“也许你该跟他好好谈谈。”
说完，她走到病房门口，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开始接下来的准备。
而余乐风则来到赵添身边，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你真的有所隐瞒，一定要说出来，不然我帮不了你。”
“老余，你什么意思？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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