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审讯室内。
李虎本以为当他亲自坐在后悔椅上的时候会坐立不安。
可出乎意料的平静。
非常平静。
他眼神柔和，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放佛，这里才是他期待许久的归宿。
经过一番审问，李虎如实的交代了当年作案的全部，还补充了一些，警方资料上不曾有的细节。
另外他还交代了，曾经逃亡路上抢劫杀人的数起案件。
李虎的归案，同时也解开了数起尘封多年的悬案。
这次保底二等功没跑了。
可武安不明白，他藏得很好，如果不主动自首，他完全可以继续隐藏下去。
为什么。
为什么要自首。
“李虎，我有个问题，需要你的解答。”
“你为什么会自首，是因为承受不住内心的煎熬，还是厌倦了多年的流亡生涯。”
这次武安亲自提审，可见对此案的重视，同时也希望快速结案，给那些曾经牺牲的警察，告慰在天之灵。
但他始终想不通这一点。
除了前面的两个原因，还是说李杨真有某种魔力？
李虎笑了笑。
“两者都有，最重要的是，那位神秘的大师。”
“说起来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武安打断道：“他叫李杨，昨天还是一位警察。”
果然，不出武安意料，李虎露出了震惊之色，最后化为一抹宿命般的苦涩。
“你继续说，到底为什么。”
“其实除了你提的两点原因，最重要的是，那位大师洞察一切，算到了一切，所以我再逃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还能继续逃吗？不可能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假如我当时逃了，第二天，你们就会将我抓住。算了，不折腾了，我逃得出法网，但逃不出大师的五指山。”李虎抬头看着灯光，喃喃低语着。
他对李杨是真服了。
武安挪了挪屁股，感觉浑身有点发毛，左右看了看一同陪着提审的唐队，他也心里犯嘀咕。
这李杨，真这么神？
有这么厉害？
难道说，干警察是屈才了他。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武安表情格外凝重，下面一部分他让手下重点记录。
“你敢信吗，他见我第一面就喊出了我的真名，李虎。”
“我一直用的假名李米虎，我的真名只有我自己知道。”
武安皱了皱眉又旋即道：“或许只是凑巧，你想多了。”
“如果这个是想多了，那他后面还说，让我洗洗干净剃个光头，清清爽爽的上路，言下之意，就是让我投案自首，好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这也是凑巧？哪有那么多巧合，大师在暗示我，我如果还执迷不悟，迎接我的，是一样的结局，这就是大师，看透不说透。”
李虎眼里浮现出对李杨的敬意和崇拜。
武安听了心情复杂，长长的吐出一口烟圈，听着说是李杨看出来他是罪犯，不过也可以说是李虎过多解读了。
不好说。
不过上次那个案子，李杨表现的确实更神一点。
经过这两次的案子，连武安都不得不想一个问题。
这小子，到底以前是干什么的。
接下来，李虎等着走流程，至于结果，那除了枪毙，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毕竟他犯下的罪过太深太重了。
必死无疑。
这时有人进来报告。
“武局，有电话。”
“嗯。”
武安回到办公室发现竟然是魏老打来的。
什么情况。
“喂，魏老今天怎么好端端的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我刚刚听人说，你抓了一个在逃的逃犯，叫李虎？有这回事？”电话中传来魏老紧迫的声音。
“您老这消息有点灵通了，我才刚抓到人，刚审了个差不多。”
“废话，东省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武安，你有点厉害了，这个人你也抓得到。”
从简短的一句话里，武安能听得出魏老溢于言表的喜悦，
这让武安顿感诧异。
这样的案子的确是大案。
可魏老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什么案子没见过，为何这个案子会主动打来关切。
难道说他和这个案子也有些渊源？
“实话告诉你，当年抓捕李虎的案子我也参与了，我是进专家组学习的，可惜啊，当时就差一点点就抓到他，反被他打伤了两名民警，实不相瞒，他这个案子一直是我心头的石头。”
魏老谈及当年十分惋惜。
“没想到，他竟然落到了你的手上，我就说，你手下不少这些精兵能将，走了一个李杨，再培养一个，不是少了他就不行。”魏老爽朗的笑道。
这两天他面子也赚的够够的，在一众省级大佬面前，说破网络色情直播案，就破了。
因为东都市出色的发挥，他也跟着脸上有光。
但总有质疑的声音，认为他能这么牛气是因为李杨。
怎么可能。
东都市几千上万的民警都是摆设？
都看李杨一个人表演？
我们自己就破不了大案？
笑话。
他就是要让手下破个大案，让那些质疑的声音看看，没有李杨，他们照样是精兵强将，不输给任何人。
我们东都市也不依赖任何人。
然而武安，沉默了。
这，该怎么说，才能不这么直接打领导的脸。
“你，你怎么又不说话了，难道这事还和李杨有关？”
武安深吸了口气，苦笑道：“魏老，别喝水，容易呛着。”
“这罪犯是主动向李杨自首的，你说这事，它，邪门不邪门。”
“主动自首？”
武安差点被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震聋了。
城中村。
李杨不大的算命摊前的马路上，停放着七八辆警车摩托，二十多个警察围着一个算命摊子。
路过的民众纷纷驻足，凑热闹，一般人下意识会认为，肯定是有什么人犯法了之类的，不知道犯下什么大罪，引来这么多人的抓捕，肯定是个什么杀人抢劫之类的。
不少抱着这个念头上前凑热闹的人，都会大失所望。
这特么哪是抓罪犯，明明是送礼。
这些民警们有的手里拎着酒水有的拎着烟有的带着水果，以及保健品什么的，水果居多。
李杨的算命摊子上已经摆满了水果，现在他这里完全是一个水果摊了，斜对面卖水果的大爷今天早早被买光收摊回家了。
“李杨，什么时候回芙蓉派出所看看，我们都很想你。”芙蓉派出所的吴队长和其他几个和李杨相熟的民警笑道。
李杨知道他们抱着什么想法。
不过他这才第二天算命。
“小县城下的派出所有什么好回的，就在这里摆，我们兰花路派出所罩着你，哪个小混混敢找你麻烦。”
“李杨你想在哪里摆摊是你的自由，以后有这些案子，能不能给我透点风......”
“对对对，这才是重点，李杨你看以后有什么消息，给我也透露点动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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