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五长老话音落下之际，只见原本那已经被毁灭诅咒湮灭掉只剩人形的烂肉骤然一颤！
身上那宛若附骨之蛆的毁灭诅咒被体内骤然爆发的凶煞血气冲开！连带着一股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亘古威压也一同降临！
陆明双眼陡然睁大！一把年纪的他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结果那口气儿还没缓上来就突遭此惊吓！
是的，惊吓。
他并非无知之人，他乃乘风剑宗的掌门，对这世间的大多数事物都有所了解。
同时他也能感受到这股带着岁月感的恐怖威压是源自何方。
那是……上古的气息…
血肉人影刚才的爆发不仅仅是驱散毁灭诅咒，同时也将体表那不属于“自身”的额外的血肉也冲散开来。
最后其血肉下显露出了一名身材婀娜窈窕的女性黑影，嗯，全身上下虽不着片缕但却漆黑一片，任何光线打在其上都会被其扭曲吸收。
煞是诡异。
在其出现的那一刻沈茗便迅速向前踏出一步挡在江言身前。
“阿师小心”
不过~
原本所有人都做好了这人形冲破毁灭诅咒与血肉障碍后便会大发雷霆，倾泄怨恨与愤怒。
江言当时也是这么想的，甚至于他已经在暗中做好了准备，只待这人形向前便是她身陨之时。
然而当她突破层层障碍之后，爆发的带着上古气息的恐怖血气却停顿了？
“这……”
五长老与陆明两人在上古威压之下，全身僵硬保持着动作不敢动弹分毫。
如深渊般黝黑的人形令人看不清她的脸，因为她根本没有，上面空洞洞的没有五官，只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暗。
但不知为何，江言却从那黑暗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混乱、疯狂、扭曲的目光，并且还不止一道！
这种注视的目光给人的感觉非常不好，就像是在注视着案板上的餐食般，又好似实验室里待宰的小白鼠，田地里的麦稻。
而祂们，是迫不及待的收割者。
江言猛的闭上双眼扭头不去看她，因为当他看去时他的神魂与意识不由自主的就沉沦在那片黑暗虚无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将他们拉进去似的。
意识到这点的他果断的将自己那一缕神魂直接切断放弃！
导致神魂受损，一时疼的有些龇牙。
不过他顾不得疼，直接抬手挡住了沈茗的双眼。
将不知何时陷入呆愣中的她抱在怀中，而后在其耳旁轻声开口。
“别害怕，有我在”
嗓音清脆透传，宛若晨曦雾霭中的一记晨钟，驱散迷雾迎接暖阳。
沈茗陷入了昏迷，手腕上原本已经赤红震颤的手镯也开始渐渐回归正常。
江言温柔将她放在地上，将其并额间的一缕碎发拨开随手捏了下脸颊。
其面容安静祥和宛若睡中仙子，嘴角带着丝笑意，搭配那恬静飘然的气质更是令人心醉神迷。
江言会心一笑而后长身而立，身影一闪出现在那漆黑人形身前！
一张脸已经阴沉到能凝出水来，浓浓的杀意被他压制着，双眸冰冷的望着她。
“真是手段高绝啊…”
“无论是什么方法，哪怕沈茗修为通天彻地，在面对你们之时恐怕都会轻松被克制吧”
“你们这群上古遗留的…死剩种…”
漆黑人形此刻则像是没听到江言的话似的，只是呆呆立着没有丝毫反应。
那空洞洞的没有五官的脑袋就这样注视着江言，而后又低头看向地上的沈茗，那若有若无的注视感在两者之间来回徘徊。
似乎的疑惑？
江言缓缓抬手露出手腕之上戴着的一枚火红手镯。
“你好像很疑惑。”
一直都沉默的人形在看到江言手腕上的手镯之后，终于有了动作。
似是茫然？又似是不解，反正江言只能从她的肢体动作上看出情绪，毕竟她没有脸…
“呵呵……你们这些上古遗留下来的死剩种为了活下去还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啊…”
“这种介于生和死之间的手段都被你们给琢磨出来了，当真是…”
似是感慨又似是揶揄，江言用怜悯的目光注视着依旧有些浑噩的人形。
“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你们的时代了，已经过时了的东西就该扫进垃圾堆而不是在阴暗的角落蛰伏”
“在能消弭一切的岁月面前，纵使你们之前如何惊才艳艳也难逃脱，哪怕强如你们，也在无法计量的岁月中被其消磨至油尽灯枯”
“而这种介于生死之间用来躲避苟活的状态，想必也并非没有副作用~”
江言站在人形面前侃侃而谈话中几近嘲讽之意，但……人形却自始至终都是一副自行其是的模样？好似完全没将他的话听进去，也始终都是一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发起攻击同时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就好像机器失去指令静止不动一般。
“呵呵……生者与死者最大的区别，就是生者生而有灵，拥有智慧。而死者…纵使生前如何睿智也终将归于沉寂。”
安静躺在地上的沈茗此刻眼皮微颤，似乎马上就会醒来。
随之那道人形同样也发生了异动，气息开始暴躁起来，原本被其收敛的恐怖威压也逐渐降临，那股弑杀、残忍、暴虐的气息逸散而出。
祂，从那种出神的状态中回来了。
不过江言只是静静看着，面无表情无悲无喜，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对你说了这般多话，虽然一方面有拖延时间的因素在内，但更多的也是试探”
江言缓缓抬起手来，一根根漆黑的血丝从衣袖下缓缓蔓延而出，逐渐汇聚至他指尖形成一团不定形的漆黑团子。
它宛若史莱姆般q弹可塑，表面随着江言的动作而荡漾出波澜。
朴实无华，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接着江言向前轻轻一推，那漆黑团子便蠕动着飘向人形~
“试探的结果很让我失望，我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话音落下，那漆黑团子也飘至人形身前，紧接着竟然没有丝毫阻碍的钻进了祂的身体！
随着漆黑团子的进入，原本还处在失控边缘的人形此刻却陡然一滞！
祂周围千米之内暴动的灵气也从原本的活跃骤然化为惰性灵气！再不受祂控制！
喜欢我的徒儿有点怪？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我的徒儿有点怪？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