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的眼睛紧紧盯着手表。
学生们面面相觑，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竖道道，只能按照她说的做。
“...53，54，55...”
一时间，整个班里响起了数数的声音。
三十秒的时间转瞬即逝，陈老师拿起手中的教棍。
“咚咚咚”
教棍敲在桌面，学生们立即停止了数数。
“现在轮流开始说出黑板上竖道的数量，余露露，从你开始”
余露露站起身，“老师，是97道”
刚说出口，陈老师冷哼一声。
“看来你的眼神不太好啊！给我站着”
她的目光落在后一位同学身上，“继续”
“101道”
“你的眼神也不太好，站着”
“99道”
得到满意的答案，陈老师点点头，温声道：“行了，你坐下”
紧接着，她擦掉黑板上的竖道道，又重新画出一排。
“下一个继续”
“89道”
“站着”
......
一直到最后一位学生回答完，整个班里四十八名学生，光站起来的就有四十三名。
陈老师收拾了讲台上的书本，嘴角挂着冷笑。
“现在，就请这些站着的学生上讲台来，老师要好好奖励奖励你们”
学生们心里“咯噔”一下，他们知道，肯定不是好事。
“咚”
教棍重重的敲在讲桌上。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上来领奖励”
看着始终都无动于衷的学生，陈老师整张脸越发的阴沉。
目光扫视一圈，最终落在第一排的一个男生身上。
大步走过去，一伸手就扯住了他的衣领子。
“给我过来”
狠厉的话语传出，拖拽着男生上了讲台。
“怎么，还等着我一个一个的去请你们？”
学生们后背一凉，暗暗吞了吞口水。
他们躲不过了。
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走向讲台，一个跟着一个。
四十三名学生，一个讲台根本就不够站。
陈老师指了指后墙，“去，你们前面这些人给我滚到后面站着去”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整个班里被分成了三部分。
一部分站在后墙边，一部分站在讲台上，剩下的几个幸运儿则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都给我站直了，现在就开始颁奖”
话音刚落，只听见“啪”的一声。
陈老师的手落在了一位学生脸上，瞬间浮现出红印。
“啪”
“啪”
“啪”
每往前一步，她的手就会落在一位学生身上。
所有人都挨了一巴掌后，陈老师甩了甩打麻了的右手。
她在班里的过道来回走动，眼睛时时刻刻盯着这些挨过打的学生。
“现在眼神好不好啊？”
教室里很是寂静，隔壁班阅读课文的声音传入众人耳朵。
学生们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都攥起了拳头。
鸦雀无声，没有一人答话。
没有人搭理她，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更旺。
眼神向下瞄了一眼发麻的手，紧接着又落在低着头的学生们身上。
良久，她出声道。
“现在你们三人一组围成圈，我先来给你们举个例子吧！”
话音落下，还是没有人搭理她。
无奈，她只能自己动手，三个三个的凑成一组。
“来，给你们演示一下”
陈老师来到江鸾所在的一组。
抓起陆瑶瑶的手，打在江鸾脸上。
紧接着，又抓起江鸾的手，打在王玉欣脸上。
再抓起王玉欣的手，打在陆瑶瑶脸上。
“怎么样，我演示的够清楚了吧！”
她扫视一圈，嘴角勾起冷笑。
“现在就开始吧！谁用的力气最大，打的最狠，就可以回到座位”
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终于，有人开始动手。
用别人的痛苦来换取自己能够回到座位的机会。
“啪，啪，啪...”
巴掌声逐渐响起，一下，三下，五下，十下。
眼见有人开始动手，其他人也效仿。
整个班级仿佛成了交响乐队。
只不过，大部分的学生根本下不去手，与其说是打，倒不如说是摸。
就比如江鸾他们三人。
每一次下手，都是轻轻地摸在对方脸上。
他们只要坚持到下课就行了。
可这节课，却无比的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陈老师走在过道上，眼睛留意着他们的动作。
“很好，你可以回座位了”
“你也可以回座位了”
很快便有两三个学生回到座位上，当然，他们是下手毫不留情的那个。
出乎江鸾意料的，当中有一个，居然是付雨蓝。
被他们打的学生，半边脸高高肿起，泛着不同寻常的红晕。
陈老师注意到他们的动作，气冲冲的来到江鸾所在的一组面前。
“你们不会打吗？那我来教教你们”
说罢，一把拉开陆瑶瑶，左右开弓，抽了上去。
“啪”
“啪”
声音特别响亮，所有的学生目光都落在陆瑶瑶身上。
她的脸迅速红肿，隐隐还能看出两个巴掌印。
“看清楚了没有，你们早晨是没有吃饭吗？”
随即朝四周扫射一眼，呵斥道：“看什么看，继续”
每个学生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恐惧，手上的力道也越发的重。
他们怕，怕下一个就轮到他们。
“啪，啪，啪...”
一声又一声的巴掌声传来，陈老师满意的点点头。
江鸾这一组中。
王玉欣狠狠地抽在陆瑶瑶脸上。
反观陆瑶瑶，还是和之前一样，轻轻地在江鸾脸上摸了一下。
江鸾看着一旁眼泪婆娑的陆瑶瑶，又看看眼中带着些疯狂的王玉欣。
原本摸脸的动作瞬间变得狠厉。
“啪”
一巴掌重重的抽在她脸上。
王玉欣顿时懵了。
“江鸾，你打这么重做什么？”
江鸾眨巴眨巴眼，一连无辜的说道：“没干什么，重吗？我不觉得啊！”
王玉欣恶狠狠地朝着她瞪了一眼。
“轻点打，听见没”
刚说完，“啪”的一巴掌，重重的扇在陆瑶瑶脸上。
陆瑶瑶身子微微斜倾，脸颊早已高高肿起，左半边脸比右半边脸肿的多。
江鸾轻叹了口气，微不可查的摇摇头。
你希望别人轻点打你，可你却一次次地对着另一人下狠手。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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