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言说：“其实征兵之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追究，甚至我见到军中也有我这般女子。然而，有人发现我能通鬼神后与将帅上报，就将我调至将帅房外守营。起初将帅还怕是谎言，便问我如何证明。将帅说如果能让马棚中的死马死而复生，才相信我是真的是见过鬼了。我随能见到鬼，但那马的灵魂并不在周围，我也以为这马已经转世轮回。好在附近有一庙神，我兜兜转转只好进庙求拜，庙神现身出来说他是喜欢那战马，所以要了它。见我去求，便让我把马的灵魂牵了回去，回到马棚马的灵魂消失后，马就活了过来。”
李凤沼说：“我一个炼气期的都不如柳姑娘您呀！”
罗九重说：“姑娘是天生就有仙缘，早该进入修道之行才是！”
柳清言摇摇头说：“我原先以为自己也能通过这异能在军中给爹爹挣功名，可将帅私下问了我一件事，我最终改了主意。那将帅家中富裕，早早婚配却未有子女，让我问鬼神何故。”说着柳清言脸耿红了。
罗九重说：“真是难为姑娘，本为当兵耽误婚嫁，还要被问婚嫁之事。”
柳清言说：“我是不懂，只好问一些在兵营中的小鬼，小鬼也不知人间之事，好一阵我都没有答案。直到有一天，有一带着许多仆从，还坐在车上的大鬼路过，小鬼门帮我问了原由，那大鬼听说我能与鬼沟通，特意来军营看我，还为我解惑。说是他就是那个将帅的父亲，原也是我国大将。将帅年轻时与家中婢女私通，一时发誓不再婚娶。可是他违背了誓言，娶了现在的夫人，那婢女死后下了地府状告将帅，所以才无所出。我只好私下又与将帅说此原由，那将帅虽承认有此事，但怕我说出去，便早早让我出了军营。我只好一路游历回乡，断了给父亲挣功名的念想。路过县城听说此处道观灵验，有御赐‘九重道人’的高人，便来此相求。”
罗九重问：“姑娘生平惊奇异常，有何让小道帮忙？”
柳清言说：“能不能让我不再看到鬼神？做一个普通女子，嫁人生子。”
罗九重站起来，背对着柳清言摇摇头。
柳清言说：“是不是方法很难？或是需要什么珍贵的药材？我可以想想办法！”
罗九重说：“你本女子之身，在家乡颇有远名。替父从军，又在军中以有通鬼神之能的说法。就算你变回了普通人，你必定要断了亲缘，断了前程，断了一切前世因果，在他乡隐姓埋名。这是有违人道之事，姑娘可要三思！”
柳清言低头不语，似乎陷入沉思。
李凤沼走过来说：“但其实也有办法，比如进宫做嬷嬷，或是嫁与猎户。但都有户籍之忧，或者远走他国，另谋生路。”
罗九重摇头说：“如今我国被多国围攻，若是柳姑娘一人行走，没了神通，怕是还未出边境，便身首异处了。”
罗九重又坐下来，狐玄子和帝王师也跑进院子来，坐在罗九重身旁。
罗九重喝了口茶说：“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在司马家之国有一个县叫兴化县，有一任县令治理有方，我的三师兄就送了一盆小小的橘树给他，他见橘树细小，不知如何处理，恰巧家中女儿生辰，便放在女儿房中品玩。县令的女儿一看就喜欢，如珠如宝一般还请专人看护。但当年是县令留任的最后一年，长途累赘便把橘树种在县衙后面，未曾带走。多年后，那女儿嫁与读书之人也委任县令，恰巧回到兴化县做县令。到了方知这橘树已经粗壮非常，只是未有果实而。但当年橘树就结了丰厚的果实，几年都是如此。可有一年未有果，女子与相公说怕是会离开兴化县。果不其然，年末便收到调令，此后橘树再未有果。”狐玄子听了故事高兴的拍手，帝王师也围着罗九重转。
柳清言问罗九重：“这故事如何解释我的事？”
罗九重说：“橘树就如同你的异能，你们本就有缘。你认为它只是一个不会说话的树，但它离开了你，只能如弃履一般，被时间磨灭。军中不得其法，就去得其法的地方。”
李凤沼说：“我就说你该去道观求个师父，有这异能，怕是很多炼气期的修道之人都要羡慕你！再说，你这样漂亮的小师妹怕是多是道兄喜欢，也可平安嫁人！道观怎么也是门好营生，得了钱财寄去家中，你的父亲这把年纪也可免去兵役，岂不是皆大欢喜？”
柳清言站起来向罗九重和李凤沼分别施礼说：“未曾有人与我说过这样的话，多是不理会，或让我为其招鬼解惑。二位是真心与我着想之人，不负我等了这些时日！”
罗九重想了想说：“不过我没有师姐或是师姑可以介绍给你……”
李凤沼却突然大声地说：“师姑！丁姑娘娘不是吗？”
罗九重搓了搓后脖颈说：“去求求她吧？”
柳清言说：“是你们涿南观的神迹丁姑神像的那位丁姑娘娘吗？前几日我与她同船而渡，来到的涿南村。”
李凤沼说：“这不就是你们的师徒缘分吗？”
他们又回到道观里，罗九重让柳清言给丁姑娘娘的神像磕头。
果然，一阵白光，丁姑娘娘就现身而来。还在道观里的伶仃恩客见到罗九重等人回来都站在丁姑右殿外面看，见到神像显灵，都跪倒地上叩拜起来！
罗九重说：“丁姑师姑，九重有一事相求。”
丁姑娘娘看了看柳清言说：“你要求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这姑娘与我渡江，就觉得与她有缘，若是不嫌弃我道行不济，就叫我一声师父吧！”
柳清言立马再叩拜一次喊了：“师父！”
丁姑身后的丫鬟一甩手，柳清言的衣服便变成道姑模样，飞起来站在了丁姑娘娘的后面。
罗九重向丁姑师姑行礼，李凤沼也跟着行礼，其他人又跟着叩拜。
丁姑娘娘、丫鬟和柳姑娘就在光韵中消失不见了。
喜欢雁行录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雁行录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