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清下意识想要拒绝，但是看着余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真拿你没办法，不过你要答应姐姐，不准独自行动，不准意气用事，不然我就只能把你锁家里边了。”
同意归同意，但是顾卿清还是对余鱼相当严厉。
在她的眼中，余鱼早已经是她不可分割的亲人，她不想余鱼陷入到任何危险之中。
“姐姐的话我当然听。”余鱼一脸认真，点点头。
“让我想想要怎么说呢......”
顾卿清揉了揉眉心，随后说道，“大湮灭知道吧？”
“知道。”
“你处于大湮灭的中心位置，而且是唯一存活的存在。
我把你带回去的时候，就因此失踪了相当多的人，而且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才建立起了收容所，与之相对了，出现了编号从1到100的收容物。
而你作为最初的收容物，被命名为了零号。”
这些事情余鱼也听苏琦说过，有所耳闻，再由顾卿清的视角说起，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顾卿清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大部分人都认为你是厄运的源头，大湮灭的起因，哪怕没有绝对的证据，这种说法依旧占据了绝对高地。
如果不是任何方法都无法将你毁灭，那群疯狂的人早就已经将你抹杀。”
说到这里，顾卿清有些心疼地看了余鱼一眼，随后就又低下了眉头，不想让余鱼看见她眸子深处的悲伤。
“但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收容物能产生各种各样的东西，这些东西能拿来推进研究，所以对于收容物的态度就开始缓解。
而且只要遵守规则，收容物也并没有那么危险。”
顾卿清温柔地看了余鱼一眼，继续说道：“在你的身边，我就是最安全的。
还记得之前收容物脱离收容的时候，我就躲在你身边，还是被找到了，你直接一巴掌把它送回收容室里边去了......”
说起收容所的日子，顾卿清的话语变得多了起来，她目光温和地说着在收容所的事情，一本满足。
似乎。
她很喜欢在收容所的日子。
“那......”
待到顾卿清说得差不多的时候，余鱼问道，“你为什么会进来呢？”
余鱼大概知道了，自己似乎是不会将顾卿清拉入绪争游戏的，但是她依旧出现在了这里。
只有可能是她自己进入了这方世界。
顾卿清沉默了。
她莹莹的目光看着余鱼，面色温柔，陷入追忆。
她现在的人格依旧不完整，但是现在在外边的太清和清都是寡言少语的类型，正常的情感已经被她基本取回。
一想到进入绪争游戏的原因，她又闭口不言了。
余鱼也没有再追问。
既然顾卿清不想说，余鱼也不会逼迫。
他相信顾卿清，无论如何。
“喂喂，余鱼哥哥，听得到吗？”
就在两人陷入沉默的时候，夏荳的声音从余鱼的脑海之中传了过来，“我找到了关于你的报告，给你传过来了哦。
对了，我发现收容物似乎全都是古神，我已经找到我自己的身体而且复活啦。
现在，可爱的夏荳要去复仇啦，古神有没有你的朋友，需要夏荳注意什么吗？
当然，余鱼哥哥要是不喜欢夏荳当个复仇小萝莉的话，人家也不是不能不去啦......”
夏荳似乎很兴奋，在余鱼的脑海之中念叨个不停。
每一句话都带着卑微询问的姿态，却又显得格外委屈，仿佛不让她复仇就像是犯了什么大罪一般。
那份关于“零号收容物”的报告瞬间被余鱼阅读完毕，而余鱼看向顾卿清的目光变得更加柔和。
【是的，我爱“零号”】
仅仅这一句话，就已经足够了。
“姐。”
“啊？嗯......”
余鱼突然打破沉默，让顾卿清一惊。
随后顾卿清还是应了声，不过还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她知道隐瞒不好，但是她害怕余鱼会讨厌她。
因为她来到绪争游戏，除去她想要更多了解余鱼的目的，还有上级的任务，拯救同胞的任务。
这是具有功利性的。
也许余鱼不会计较，但是她自己并过不去这个坎。
毕竟在真正的人类面前，收容物始终只能算作一个“道具”，区别只是有人性的道具和没人性的道具罢了。
“放心，我会把所有人都带回去的。”读了报告的余鱼大致知道了顾卿清不愿说话的原因。
正如顾卿清了解他一样，他也很了解顾卿清。
余鱼的话音落下，顾卿清身子微颤，想要说话，却没能张嘴，只是抱着余鱼，一张美丽的脸埋在他的胸前。
“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你不也是为了我嘛？而且你想救人，本身也是我的愿望。”余鱼说道。
但是顾卿清依旧怀有愧疚。
毕竟当时的情况，所有人都认为余鱼是危害人类的元凶，所以两者本就站在对立面。
但是如果她不去的话，出现新的人被余鱼信任的话......
她不放心。
余鱼拍拍她的后背：“对了，你知道光吗？”
“光？你说的是你平时念叨的迪迦奥特曼？”
“......不是，是26号世界的古神。”
“她啊？”顾卿清想起那个午后在医院之中看见的女人，点点头，“我知道，她似乎是在古神联合中被背叛了，然后被击杀。
现在似乎是寄宿在你的【妄想症】里吧？”
余鱼心头一惊，下意识点了点头。
看来顾卿清所了解的东西，远远比自己想象得多。
“你知道她在我的【妄想症】里？”
“当然。”顾卿清点点头，“不然我为什么当初为让你去光之本源的小屋，就是看看她会不会被你收服。”
余鱼想起来了，当时法师协会围攻永明教会，就是瑞清送他离开的。
他还用微不足道的忆值给她套了个护盾来着。
余鱼有些尴尬地摸摸头，说道：“那个......她找到自己的身体，复活了，现在她说她要去报仇了。”
“报仇？不会是想......”
“嗯，她应该是想去把那些收容物杀了。”
余鱼轻声说道，“姐姐，你怎么看，如果不行的话我就让她回来。”
反正现在夏荳也还没开始行动，余鱼理解那种复仇心切的心情，也没有直截了当地阻止她。
那些古神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死了就死了吧。
“这么多年，第一批的古神也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卿清淡淡颔首，在接触到那些古神之后，她已经对那些收容物提不起丝毫的同情心。
他们高高在上，把凡人作为耗材和道具，顾卿清的很多同事就是因为他们一时的兴致而死于非命。
更何况这群古神还是她的隐藏对手。
就算余鱼不动手，她也会将这群家伙杀干净。
谁叫当初这群家伙联合起来想要排斥自己进入古神之列呢？
“杀了吧。
没什么好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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