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女越过刹停的轿跑，跟着冲了进去！
在她身后，宋乞飞快地调转车头，七拐八绕，选了个视野不错的高地。
“快！”老鼠的分身拽了拽他的头发，“停车！复活坏比！”
宋乞手忙脚乱地拿出那罐诡心，按照老鼠的指示往上淋生长液。
“城里情况怎么样？”他问道。
老鼠甩了甩尾巴。
“出现了一只新的大气球。”它激动地说，“就长不死女那样。”
“好了，我现在要牺牲我的皮肤了——”
一只戴着项圈的老鼠掀开“无面人妖”后脑的骨盖，顺着他的后背逃进下水道。
那具失去了支撑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下，被追赶来的不死女迫不及待地撕碎了胸腔。
“又没有心脏！！”
她惊悚地尖叫起来，丝毫没注意到那只无声俯冲下来的硕大气球。
“心脏呢？！为什么他们会没有心脏——！”
清脆的少女音最后变了形，变成一种刺耳的喑哑。
绳圈像是捕猎的蛇一般扭动前冲，精准地套上了她的脖颈。
不死女被猝不及防地拽上了天空。
她愤怒地拽住脖子，抬起头，想要看到这次杀死她的诡异。
她看到了。
在不远处，漂浮着大量的气球。
这些巨大的“人头”呈现出青灰的颜色，每一颗气球下面，都吊着一具腐烂干瘪的尸身。
不死女的舌头长长地拖出来。
死亡前的最后一秒钟，她的脖子仰起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隐约看见了自己身体上方巨大的头颅。
老鼠从下水道里伸出脑袋，偷偷地观察着。
五分钟以后，不死女果然复活，摇摇晃晃地出现在原地。
“复活了。”它跳回宋均的肩膀，看着他披上一件新的外袍。
“她什么反应？”宋乞期待地问，“有没有办法让我看到现场直播啊？”
宋均掏出手机，默默地买了两只八倍镜。
“试试。”他说，“下车试试看。”
不死女就站在路中央。
她很快发现了目标——一只朝她俯冲而来的新的巨大气球，仿佛她自己头颅的数倍放大版。
“是你！”不死女喊道。
绳索套过来的瞬间，她迅速伸出手，很果断地将那只气球拽了下来。
“我杀了你！！”少女癫狂地喊道。
“你把我吊死，但我却没办法吊死你！”
“那就被我撕碎！撕碎！！”
不死女扑上去，尖锐的指甲划破了尼龙布。
气球开始漏气。
随着气体的散逸，它的表面变得皱缩而干瘪；令人心悸的是，不死女的头颅出现了同样的变化。
她仿佛被人抽去了头骨一般，整颗头迅速地瘪下去；而后她的身体倒在地上，又一次失去了生机！
宋乞趴在望远镜后面，啧啧赞叹。
“不愧是无解级诡异……哎卧槽，又复活了！”
宋均买了个双人沙发和一桶爆米花。
“坐。”他说，“趴着看，多难受啊。”
不死女再次出现在原地。
这一次气球来的时候，她用最快的速度将其撕成了碎片。
几秒钟后，她的头颅同样片片裂开，脑浆和眼球流淌出来，染脏了和服。
随后，少女毫无悬念地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机。
第三次，怒火中烧的不死女拽断了气球下的绳索，硬生生地把气球勒爆。
她的头颅也同样以不可思议的方式从中间爆开，脑浆飞溅！
第四次，不死女接近崩溃。
她嘶吼着，不管不顾地捡起一根树枝扎进球体。
她的脸部中央同样破了个洞，鼻骨碎裂，鲜血横流。
第五次，不死女瞠目裂眦，死死盯着向她飞来的气球。
奶油爆米花快见了底。
“还有一次。”宋均说，“第六次，她就会进入无差别杀戮状态。”
不死女疯了。
“她在尖叫。”老鼠汇报道，“叫得可惨了。”
她扑上去，疯狂地抓挠着“人头”的五官，尖叫着挤压揉捏它们。
这一次，气球没有破，可是她的脸皱缩成一团，骨头混合着皮肉，稀碎。
宋均摇了摇头。
“怎么这么蠢呢？”他说，“试了这么多次了，怎么就学不聪明？”
第六次。
不死女出现在道路中央，看着朝她飞来的新气球，凄厉的吼叫划破了天空。
“到底要怎么杀死你？！怪物！！你们这些怪物！！”
“为什么一个个的都杀不死！！为什么破坏我的规则？”
“怪物！！怪物！！”
她撑着膝盖，大口地喘着粗气。
巨大的气球瞄准时机，猛地套住她的脖颈，飞上了天空！
第七次。
不死女看着飘飞而来的新气球，脸上头一次出现绝望的狂怒。
“死！！”她咆哮道，“我看你能和我同归于尽多少次！！杀死所有！杀死所有！！”
她想要冲上去，可是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别呀。”这声音不大不小，是从地上传来的。
“漂亮的小姐，我教你个办法。”
不死女低下头，一只灰绒绒的老鼠正站在她的脚边，圆滚滚的红眼睛盯着她看。
这老鼠看上去很干净，因为是分身，所以脖子上没有项圈。
老鼠回过身，往后跑了几步。
“快过来，”它说，“你先躲躲。等我们发现验证了规律，你再出来。”
气球已经临近了。
不死女咬着牙齿，仇恨的怒火仍在那双眼睛里灼灼燃烧。
老鼠诱惑道：“快呀。我知道你追求死亡的艺术。快先躲躲，我告诉你怎么办。”
它丢下这一句话，飞快地向一条小街窜过去。
“死亡的艺术”让不死女想起了执念无法实现的屈辱，这让她感到更加愤怒。
类人气球已经离她很近了。
她咬咬牙，转身向老鼠追去。
老鼠七拐八绕，带着不死女来到一间空屋。
屋子大门紧锁，但是窗户打开着，就好像里面的人在绝望之中做出了某种决定。
不死女飞快地从窗户里爬进去，按照老鼠的指示关好玻璃，拉上窗帘。
她浑身都散发着死气，脸色开始由红润转向青白。
“什么办法？”她冰冷地问，“如果你敢骗我，我就把你和它们一起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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