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副厂长一说，那就是长长的说了半天，从锅碗瓢盆，到煤炉灯泡，就差没给张帆列张表，让他也这么弄了。
还别说，这李副厂长的心思，也是真的细，就连盐这种调味品，都想到了，还准备了不少。
“怎么，嫂子跟你发脾气了？”张帆听声辨位，一听李副厂长这么说，就知道这中间有故事。
“怎么能不发脾气，土生土长的四九城人，这忽然要到别的地方去了，怎么能没有情绪！”李副厂长小声的跟张帆说着，还用眼神瞟了瞟里屋。
房门是关着的，张帆估计，这两口子刚刚也是发完脾气，他媳妇一个人进里屋了。
张帆也就笑笑，没有多说什么了。
思想工作做通，很容易，可是真的要这么做了，还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的。
自己家如此，李副厂长这边如此，家家应该都如此。
背井离乡，简单的四个字，就说出来这其中的各种心酸了。
张帆也没有多坐，看着李副厂长家里的这个样子，估计还有的忙呢，张帆家里也是一堆的事情，赶紧回家忙活去吧。
再回到四合院，跟媳妇说了一下房子的情况。
当娄晓娥听到，房子还能给留着，以后回来的时候还住在这里，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既然咱们回来还是住在这里，那好多东西，还是不要带走了，咱们用东西这还好，别落了灰就是了。”娄晓娥一边盘算，一边说着。
“还是都收拾起来吧，咱们不在的这段时间，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万一进来小偷什么的，再把东西糟蹋了，你不是更心疼。能带走的都带走，带不走的就收拾出来，我有地方放。等咱们回来了，在拿出来用就是了。”张帆说道。
听到这个，娄晓娥也是点点头。
虽然自己家里没有遭过贼，但是总归是听说过的，一想到，要是有人趁他们不在的时候，把家里东西给糟蹋了，那还真的会心疼死。
两口子说了一会话，又开始收拾了起来。
很快，一楼的客厅里面，就很快没有了下脚的地方，很多平时都放在角落里的东西，这会都翻了出来，一点一点的收拾整理。
都说这破家值万贯，娄晓娥也是一样，看看这个，又弄弄那个，哪个都不舍得丢。
张帆看到媳妇这个样子，用假装出去找东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从空间背包里面拿出了几个大箱子。
又雇了个窝脖，把东西带回了四合院。
就这么几个大箱子，还是当年，娄父收拾家里的时候，用过的。
张帆把里面的东西，都放在了空间里面，把箱子拿出来二次利用了。
“张所长，弄了这么多箱子回来啊！”张帆刚进院子，就听到了阎埠贵的声音。
阎埠贵打完了招呼，就招呼着他家的老三，帮着一起抬箱子。
“啥时候走啊？”箱子放在张帆的家里，阎埠贵擦了擦头上的汗，问向张帆。
张帆在四合院里面也算是个名人，或者说，在这个全都是普通工人的四合院，无论是保卫处的副处长，还是派出所的所长，都是大家重点关注的对象。
毕竟是个干部。
所以，张帆要调到西北新工厂的事情，四合院里的人基本也是都知道了。
“一个月就走。”张帆给阎埠贵递了一包烟。
“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这突然要走，心里还怪舍不得的。”阎埠贵带着几分真诚的说道。
“没办法，工作调动，都是为了国家建设么！”张帆敷衍的说着。
“你们走了，这房子，也不知道会落到谁手里。多好的房子啊。”说到房子的问题，阎埠贵眼里的喜欢都是不需要遮掩的。
张帆这个房子，在整个四合院，甚至整个街道的这个片区，都是独一份的，不仅空间够大，各种设施也更加全面。
谁看了会不喜欢，就这整个四合院的人，就算嘴上不说，心里想到这个房子，也是直发痒的。
“这个您老就甭操心了，厂子里面会把房子给我留着，等我调回来的时候，还是住在这里。说到这个，还要麻烦三大爷了。我们不在的时候，帮我们看着点房子，别被人糟蹋了去。”张帆直接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这个房子不会再次分配了，阎埠贵眼睛里面的光也就消失了。
“成成，那你放心，都是一个院子住着，没事就过来转转，肯定不会让人进去糟蹋房子的。”阎埠贵敷衍的回答着。
“还有，老大那边的房子，我也会在跟他交代一下，也把那边的房子看好。娄家的老房子，也不会让人糟蹋了去。”阎埠贵又想到他家老大的房子，也是张帆家的，赶紧补充了一句。
“成，那就先谢谢三大爷了。”张帆还拱了拱手。
“别这么说，别这么说，都是应该的，都是应该的。”阎埠贵被张帆客气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寒暄了几句，阎埠贵就回前院了。
张帆这一来一回的功夫，柱子和苏大夫也都回来了，在帮着娄晓娥收拾整理。
“你俩怎么没上班啊？”张帆问道。
“我们单位乱的很，天天搞学习，我就请了病假，在家里带孩子算了，看着厌烦。”苏大夫语气不好的说着。
显然，现在医院的状态，让她很不舒服。
柱子也就是笑笑，没有说什么，显然，派出所那边，情况也不是很好。
“张哥，你说我要不要跟老爷子说说，我们一家，也跟着你们去西北那边算了。这四九城待着，没意思。”柱子一边跟张帆抬东西，一边说着。
“算了吧，你们夫妻两个，可都是四九城人，跑那么远去干嘛。再说了，我这不是不得不走么！要不，谁愿意跑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张帆抬着东西，跟柱子说道。
张帆的情况，柱子也是很清楚的。
现在的各种运动，已经愈演愈烈了，各个单位，学校，车间都已经行动了起来。
根据柱子的分析，这一波风，不会那么容易就停下来的。
娄晓娥的成分，可是有着很大问题的，一个资本家的小姐，就能让娄晓娥直不起腰来。
这要是继续留在四九城，还真的就是很容易出现问题，还是远离四九城的好些。
柱子家的情况，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不说三代的贫农，就是柱子跟他媳妇，两个部队转业，两个战斗英雄，就这身份背景，任谁都说不出别的话来。
简简单单的一个成分问题，就把张帆家和柱子家分成了两个不同的阵营了。
还真的是张帆说的那句，不得不走啊！
柱子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
柱子从半大小子开始，凭借着自己的一身力气，在四合院中艰难的带着妹子生活。
后面张帆来了，开始跟张帆搭伙吃饭。
慢慢的，柱子发现，自己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再到后面入伍，转业，结婚，生子。
柱子也越来越想的明白了起来，也知道了自己曾经的日子过的多么的迷糊，多么的混乱。
要不是张帆来到四合院，柱子怕还是在糊里糊涂的过日子，妹妹雨水能变成什么样，她都不敢想。
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爹的柱子，自然也是从心底里感谢张帆的。
再加上，这么多年，两家过的跟一家似得，就算从感情上来说，柱子也不想张帆他们一家去那么远的地方。
“另外，柱子，这四九城总要有人在的。打听打听，各方面的情况，看好家。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了，咱们写信，打电话，不是都挺方面的么！有啥自己琢磨不定的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咱俩一起研究着。”张帆继续说着。
“行，那张哥，在西北那边，要是缺啥少啥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邮寄过去。听说那边，可是啥都缺。大人倒是无所谓了，可别苦了孩子。”柱子说道。
“哪里有那么困难，部队的情况，你还不知道么。再说了，有老爷子在，那两个小的，还能吃了亏不成。”张帆倒是无所谓的说道。
张帆无所谓，自然是因为他的空间了，这么多年下来，空间里面，不说啥都有吧，但总的来说，生活物资上，真的是什么都不缺。
之后的日子，就这样在忙忙活活中度过。
家里的一些大型的家具，柜子，沙发什么的，张帆都用东西包好，运到轧钢厂，跟着大家的物资一同运过去。
一些不好运的东西，张帆也说送到仓库，其实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放在了空间里面。
谁知道啥时候会用到这些东西，就当有备无患吧。
要说，张帆最近这一个月，跑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整个四九城的黑市了。并且，张帆要买的东西，还不是那些吃食，而是在找古董。
短短的一个月，这四九城的所有售卖古董的地方，都被张帆走了一个遍，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老物件，张帆都会想方设法的弄到手里。
粮票，在这个年代，可是硬通货。张帆手上可是有不少的。
再说了，这些粮票里面，还有好多都是四九城的粮票。这种粮票就只能在四九城用，等到张帆他们去了西北，这东西也就没有用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赶紧都换成有用的东西，多好。
另外，张帆凭借这个时期的简单了解，在未来那个混乱的日子，好多老物件都被打砸。
好多古籍，字画，就是直接焚烧了。
多可惜，这可都是历史沉淀的瑰宝啊。想到这些，张帆的黑市事业也干的更加有力气了。
用张帆自己的话来说，他这是在保护文物。
其实，等到风暴过去，就这些物件，随便拿出一个来，都能值一套房子了。
别看着破破烂烂的，可却是时刻保值增值的好东西啊。
自己还有两个儿子呢，这当爹的，不得早早给孩子们都准备好了。
其实，有了娄父留给张帆的那些东西，别说他就两个儿子，就算他有二十个儿子，一天天的啥也不干，都是足够吃的了。
不过，好东西，谁又会嫌多呢。
总之，张帆每天天黑就出门，要不是后面娄晓娥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张帆都不愿意回家了。
这些东西，张帆收的越多，也就发现，这些东西的门道还挺深，就越来越想研究。
就这样，张帆不自觉的就进了四九城的古玩圈子。
还认识了几个上个朝代的遗老遗少，听他们一说，更觉得这小小的物件里面门道深的很。
一个月的时间虽然短，但是却让张帆成功的培养了自己的一个兴趣。
还在一个败家的遗老遗少那里，收到了几本古玩的品鉴书籍，让张帆对这些东西更加感兴趣了。
要不是时间紧迫，张帆都准备慢慢的学习书本知识，慢慢的收集东西了。
可惜啊，时间不等人。
当然了，张帆也不是只收集这些老物件。
他还抽空去了趟书店，把从小学到高中的全部书籍都买了几套。
自家的两个孩子，大概率是没有什么机会读书了，就只能自己在家里给他们补课。
很快的，学校就会停课了，这孩子的教育可是不能丢。
等到风暴过去，恢复高考的时候，要是这两个小子努努力，没准十几岁就能去读大学了。
张帆自己也想到时候考个大学，总不能自己的媳妇是个大学生，他就是个文盲吧。
风暴过去，那第一届大学生是个什么价值，张帆自然是心里有数的。学习知识，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那一届的大学生，可都是重要的资源啊。
在后面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一批人，可都是各行各业的领头人物。
资源，圈子，才是张帆风暴过后，需要的东西。
做个土财主，偏安一隅，咸鱼的过一生，也许是幸福的；但是，手握资源，在未来冲锋陷阵，没准也是挺有意思的。
未来会怎么样，张帆没有这么早去做决定，但是，做好必备的准备，还是相当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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