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光倾泻洒满了温烛的屋内的时候，他才在这微微有些刺目的阳光中睁开了眼睛，他偏头看向窗户，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那窗外已然升起的太阳，而是那站在窗边的程砚的背影。
他的身体挡住了绝大部分阳光，光线从他的周身洒进来，像是给他勾了个自然的金色边一样，阳光本来就温柔，即使是在程砚身上，也透露出了几分温柔的意味。
“程哥，你醒的好早啊。”温烛的嗓音还带了些刚睡醒的沙哑感，只是，他一张开嘴，就发现了自己那有些刺痛的舌尖和发烫的嘴唇。
嘶，肯定是昨晚睡觉不小心咬到了，真希望不要发炎，不然肯定要疼死。
程砚此时听到声音也缓慢地转过来了身体，他先是定定地扫了一眼温烛，眼神慢慢下移，落在了他的嘴唇上，没有回答温烛的问题，却是莫名地说出了一句，“你的嘴唇破了。”
温烛摸了摸，还有些刺痛感，“可能上火了……”
程砚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直接绕过温烛的床，在不靠近窗的一边坐下，“你应该没有忘记你昨天说的话吧？”
“什么？”
刚睡醒的温烛脑袋还没有完全启动，但是在骤然接触到程砚那仿佛要杀人的冰凉目光后，他立马就想起来了。
“我怎么会忘呢，今天就去把它洗了。”
程砚轻轻应了一声，“我陪你去。”
温烛简直跟看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程砚现在整个人脾气都这么好了吗？昨天的自己问他的时候，他明明都没有给出自己任何回答，但是今天，却还是早早地在自己房间等自己，就是为了陪自己去洗纹身？
真是有点……越来越口是心非了啊。
不过，据说洗纹身，跟纹纹身一样疼啊。
温烛忽然有些害怕了，他真的很怕那种疼痛的感觉，而且据说，纹身是不允许用麻药的。这个原身，真是把自己害惨了，能不能这时候让他回来替自己承担这种疼痛啊？？
在程砚开车带温烛去往洗纹身的店的时候，温烛的心跳越来越强烈了，他看向前面的正在开车的程砚，虽然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心情不算很糟糕，但他知道，要是这个时候他说出不要洗纹身这个请求的话，不仅没办法避免这件事情，还会让程砚的心情变差。
事情大多数都是有一不能有二的，上一次程砚对自己的处理态度就是让自己洗掉，但是要是这回他再次惹到程砚的话，说不定就会让结果更糟糕了。
他忽然想起来了系统。
“系统系统，你有没有什么能够让人降低痛感的东西啊？”
“……”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听到系统的回话，但是温烛却感觉到了脑内奇怪地冒出了一串省略号。嗯？是系统吗？
“别装死系统，你的省略号已经出卖你了。”温烛抓住了这一点继续锲而不舍地骚扰系统。
“叮，有的，但是需要积分，仅需6积分哦~”
温烛懵了，积分是什么，自己有积分这个东西么？
“叮，宿主每降低一点黑化值都能获得积分奖励。”
“那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
系统又沉默了，但是同时也显示出它那无法忽视的一串省略号。
温烛忽然有些明白了，敢情之前自己的积分都是被系统私吞了？要是自己一直不提起，他是不是直接就不给自己了啊？
真是个坏系统！
“叮，降低一点黑化值为10积分，已为您发放入账，共70积分。”
温烛此时却有些对系统丧失了信任，他狐疑地问：“真的是一点黑化值10积分吗？”
“……一点黑化值15积分，共105积分，已为您发放入账。”
温烛此时也算是见好就收了，这系统，能让它做出让步已经算是从吝啬鬼的手上掏出钱来了，毕竟他们还是一直绑定的伙伴，总也不能闹得太僵了嘛。
这105积分，自己也算是很心满意足了，至少比起原来的70积分，足足多了35积分呢。
温烛直接壕气开口，“直接拿下那止痛药剂，区区6积分，不足挂齿。”
在手上有了关键性道具后，温烛坐在后面，整个人都变得松弛了起来。程砚在开车的时候，偶然通过车内前视镜看向后面温烛的时候，自然是也发现他此时十分放松的神情。
“不害怕吗？”程砚问。
要是之前，自己肯定是害怕的，但是现在自己可是有了止痛药剂啊，据商品描述，在使用后的十小时内，就算被捅了一刀都能毫无所觉，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有了这东西，谁还害怕啊？
温烛立马发言：“当然不会害怕，虽然我很害怕疼痛是真的，但是有程哥在身边，就什么也不会害怕。”
说完，温烛都要被自己肉麻死了，但是他肯定程砚绝对很吃这一套，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要是程哥想，我还可以把程哥名字也刻在身上。”
不过温烛觉得程砚多半也不会搭理他这胡言乱语的，被一个人把自己的名字纹在身上，想想都奇怪到不行。
“好啊，你想纹在哪里？”
？？？
程砚这是？
他在在开玩笑还是真心说的？
但是透过前视镜看向程砚的脸，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在开玩笑的意思。
温烛沉默了，但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已经没有办法收回了。他这时候真的想狠狠地拍醒几分钟前的自己，你说你，瞎说什么呢？一语成谶了吧！
不过，也行吧，反正自己神器在手，无非就是……身上少了两个又多了两个字嘛。
“后背好了。”温烛回答，这个位置，反正自己看不到，就当什么也没有也不是不行。
程砚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再提出什么要求。
温烛在后座闭上眼睛，脑内却是很活跃，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魔幻了，本该互相纠缠的姜朗和程砚这时候却都还没有互相相识，反而是自己，跟程砚纠葛得越来越深了。
一种有些奇怪地情绪包裹着温烛。
难道自己，在某种蝴蝶效应下，成为了姜朗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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