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成一路小跑，到急救室的大门口时，已是满头大汗。急救室门口有一小拨人在门口徘徊，不时，有几个人在侧耳倾听急救室里的动静而挡住了去路。
急救室又来了新的急救病人？龚成就朝这些人说：“请让一下，我要送单进去。”这时，他们才让开了路。
急救室的大门紧闭，龚成在急促地敲门。
门开了，走出一个护士问：“谁在敲门，请安静。”
龚成说：“是我，诗凤的缴费押金办好了，请赶紧输血。”
护士接过押金单后对龚成说：“在外面等着。”
龚成悻悻地走到人群外面，准备去找诗芸。
这时，有人拍了一下龚成的肩膀。
龚成回头一看，有一个与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后。
他问“你就是那个送外卖的？”
“是。”
“是你踩了诗凤的肚子？”
“啊，我好像没有踩到她的肚子，是踩到她的手臂上。”
“嗯，你踩到她了是吧？”他说完，就用左手上前抓住了龚成胸口上的衣服，满脸怒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踩掉了她的孩子。”
“啊？”龚成惊叹了一声。
龚成一下认出了这个年轻人，他就是上次在吉大路车祸后打龚成的人。
他也认出了龚成。
“怎么又是你？”他用右手指着龚成的鼻问。
龚成一时无言以对，看来今天又要倒霉了。
龚成看着他，心里突然有点恐慌。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进门时，她已躺在地上了，好像已经在昏迷中，我叫了好几声没有人应答，才进去的。”龚成辩解着。
他说：“你耍流氓撒到家里来了。你猥亵和伤害诗凤，致使她的孩子没了。你知道吗？你欠了我们一条人命。今天，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龚成解释说：“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她倒在地上了，我是无意踩上去的。”“你还说是无意，专朝她的下部踩，你这个流氓。”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耍流氓，我当时不知道踩在她哪个部位，事后才知道是踩在她手臂上，请原谅。”
“不是踩在肚子上，这孩子能没了？”
“真的不是肚子上，是手臂上。她的手臂上应该还有一点伤痕，你可以去查看。”
“你还踩了好几处是吧？”
“不，不是，就一处。”
“你敢给老子狡辩。人被你踩伤了，孩子被踩没了，你害惨了诗凤。看老子今天怎么教训你。”
“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原谅。”
“这是请求原谅就可以原谅？我们能够原谅你吗？你要赔偿和负法律责任。”
“对不起，我认赔和认罚可以吧？”
这个男孩推了一下龚成，使龚成后退了好几步。他又用手指着龚成说：
“好，今天你要按照我的要求来做，否则，老子宰了你。”
“对不起，请息怒。请说说你的要求。”
“好，你先跪在老子的面前。”
“真的要跪吗？”
“怎么，不愿意吗？”
“不是，看这么多人，能不能给我一个尊严？”
“不行，你跪不跪？”
龚成看着他，微微地蹲下去，跪下了一条腿。
这个年轻人上前对着龚成的胸口踹了一脚，龚成身体歪来一下，倒在地上。
“给老子双腿跪下。”
龚成然后双膝跪下。
“给诗芸没了的孩子叩3个响头。”
龚成一听，稍微怔了一下，然后开始在地上叩了3个头，只听见地上有头碰击的声音。
他说：“不行，这个头叩得不响，老子没听见。”
龚成又开始叩了一下，只听见“碰”的一声，感觉头脑剧烈疼痛，但是，头额碰地的声音还不是很大，这时，龚成又加大了力度再叩下去。
龚成的头又剧烈的疼痛，响声跟前面的差不多，看来，这头叩在地面瓷砖上，响声的效果不佳，于是龚成第3次扣下去就没有再加力了，反正，加力也不会很响，不过，头前额被碰得剧烈的疼痛。
男孩阴笑着说：“叩了吗？我怎么没有听见？”
“如果你要是想我死在这里，你就下手吧，我尽心了。”龚成无奈地说。
“你好冤枉是吧？你死100次也不能换回她孩子的命。你可想好了，叩，还是不叩？”
“对不起，我已经叩了6个了。”
“我不要你6个，我只要你叩3个响头，响得里面听得见。你自己看着办吧？”
龚成想，自己倒霉，碰上了这件事，能说得清吗？别人的孩子没了，赖上了自己，为了早日了结冤情，自己就是再疼，也要拼着命熬过去，把这个冤枉债给还了。
想到这里，龚成一咬牙，闭住眼睛，将头猛地朝地面撞去。
“碰”，一声闷响声，惊住了周围的人，只见龚成的前额鲜血流出来了。
这时，有看客说：“不能再这样叩了小伙子，会把自己撞死在这里。”
龚成听见了，犹豫了一下，但是，在被威逼之下，现在没有选择，只有继续撞吧，这3个响头是命里欠下的，还了心安。
龚成第2次向地面撞去。
“碰”又是一声闷响，龚成的前额已经撞烂了，鲜血流满了额头。
龚成没有停下，继续第三次朝地面撞去。
“碰”，一声闷响后，龚成趴在地上了，这次没有抬起头，地上有一摊血。
这时，有旁观者说：“完了，这小伙子小命难保了。”
“他欠下的人命，不应该还吗？”这个年轻人得意地说。
旁人不再敢说话了。
顿时，这个场面像是凝固了，大家心里有点害怕。
龚成撞死了吗？
围观的人中有人开始掏出手机拍摄视频。
“不准拍，谁拍，老子找谁算账。”男孩说。
围观者开始放下手机。
这时，龚成身体动了一下，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一下子坐在地上。
龚成没死，只是满脸鲜血，前额已完全撞烂，皮开肉绽，样子十分吓人。
“你装死？来吓我是吧？”这个年轻人说。
“你满足了吧？这个债还清了吧？”龚成有气无力地问。
“想还清债，好啊，我们慢慢地算。上次你在那个妖女的帮助下，讹了我2万块，你得还我。”
“那2万块是你对我的赔偿，不是我讹你的。如果你觉得冤，我还你这2万块，这样我们两清了吧？”
“你想得好便宜，那个2万块是活钱，这些天来，已经涨了100倍，你要还我200万。”
“那你把我告了好了，我还不起啊。”
“你还不起吗？笑话，你的水饺店子这次赚了不少钱吧？”
“没有，一共才赚20万，我可以都给你。”
“少来，20万？我才给你算完第一笔，还有第二笔。”年轻人凶凶地说。
龚成低下头，身体晃来一下，头上的血还在流。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头额，闭住了眼睛。
“又在装是吧？”
龚成朝他摇摇手后，弯曲着身子坐在地上，上身靠在墙上。
“你说吧，多少钱可以了结？”
“你踩掉了诗凤的孩子，你得赔1000万。”
“1000万？”
龚成真苦，这次无端地又被讹了。
他眼里流出了泪水。
“我赔不起，你把我的命拿去吧。”龚成抬起头看着男孩。
这个年轻人一听，火冒三丈：“你给老子继续装。”
他说完，就是一脚踢在龚成的左眼上。
龚成感觉眼前金花一冒，头脑嗡地一响，惨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龚成双手捂着眼睛，任凭那个年轻人用脚不停地踢他，踩他。
龚成心里在想，这下完了，自己欠下他们的一条人命，这回只怕真得用自己的命还他们孩子的命了。
就这样，龚成只能捂住头和眼睛让他们踢打个够。
龚成只觉得时而头被踢了，时而，脸被踩了，全身被他一顿乱踢。
龚成弯曲着身子趴在地上咬着牙，一声不吭。
龚成晕过去了，然后什么不知道了。
这个年轻人打累了，脚也踢酸了，停下了。他坐到椅子上，得意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龚成，脸上露出了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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