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赶紧吧，时间流速马上就要恢复正常了。”
光明晓歌将徽章收起，随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空间裂缝中。
两名智械站在北冰洋的上空，巨大的机甲从他们的身后显现。
“投放强制思维诱导剂。”
话音落下，身后的机甲发射出无数点点微光，如同萤火一样飘落进冰冷的海洋之中。
随后这些萤火在海洋中不断寻觅，最后停留在所有鲸鱼的额头上，缓缓亮起了赤红色的光芒。
“打开跃迁光门。”
创造思维的机甲冲进海洋中，随后一道巨大的光门展开，随着时间流速恢复正常之后，无数鲸鱼向着那道光门游去。在这个世界里，已经找不出能容纳它们的海洋了。
逃离，只能逃离，只有逃离。
在所有鲸鱼群离开之后，创造思维的机甲像是倒垃圾一样的，将许多白色的物质倒进了海洋中。
这些白色的物质吸收了水分之后迅速膨胀，然后逐渐充满血红的颜色。天空中的燃烧弹如约而至，疯狂的向着海面不断倾泻着火力。
这些白色物质在烈火的灼烧下逐渐变得焦黑，然后分化形成鲸鱼尸体的模样。
“解决了，走吧。”
做完这一切之后，创造思维的两名智械消失在了原地。
巨量的燃烧弹持续的落下，只是现在承受这些火焰的，早就变成了一堆没有生命的肉块。两个文明之间不可调和的冲突，就这样被巧妙的错开了。
只不过鲸鱼文明的怒火，怕是永远都无法消弭了。
这场火足足烧了三天，带来的高温让整个北冰洋的气温不可遏止的上升，周围的冰川逐渐融化，整个海域内的其他海洋生物更是完全绝迹，只留下了一片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死海。
然而这一切的后果，就是全球的海平面飞速上涨，许多沿海城市迎来大范围的海水倒灌，在自找苦吃这方面，人类一直是最有潜力的选手。
“蓝鲸文明已经被全部扼杀，行动计划成功。”
爱丽丝的声音为这次暴行划下了休止符，所有舰队开始返航。
1和鱼沉安早就回到家里，吃上了热腾腾的饭菜。正当两人都沉溺在美食中的时候，鱼沉安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是不是清算组织来过了。”
听着爱丽丝的声音，鱼沉安毫不惊讶的说道：“没错，它们出手了。”
“那到底发生什么了？1，可以给我看看吗？”
“1自己不会找终端智脑要影像资料吗？我记得这种大规模的回溯，都是必须要有记录的。”
无情拒绝爱丽丝的请求之后，1整个人缩在椅子上，灵巧的夹起一颗丸子放进嘴里。咬破之后，鲜美的汤汁从丸子的包裹中溢出，美食的气息拂去心灵上的疲惫。
“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过节吧。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对我有些不满。是终端智脑干的吗？我们之间虽然相似，但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都没什么区别，一个大骗子，一个小骗子。”
1的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不满的将鱼沉安的手机扔远了一点。爱丽丝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
一旁的鱼沉安更是不敢吱声，手里的筷子飞快的在面前的火锅和自己的饭碗之间翻飞着。
“让你对我有这样的印象，我很抱歉。为了消除整个误会，我会找终端智脑问清楚的。”
不愧是搭载了人类情感语言模块的爱丽丝，最后几句话从手机里传出来，简直是我见犹怜。
但是1连一个正眼都没给，只是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吃着火锅。退出鱼沉安的手机之后，爱丽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顺着网线找终端智脑。
“有些问题你需要向我说明一下，然后就是关于鲸鱼文明的回溯，我要看全部的过程。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溯过程在这里，自己解压看一下。”
终端智脑没有过多废话，直接扔给了爱丽丝一个压缩包。瞬间解压开这个压缩包之后，爱丽丝立刻就被里面的内容震惊到了。
“所以，是我造成了这一切？”
这里要解释一下，在当时海啸来临的时候，并不是爱丽丝没动静了，反而是动静太大了。
鲸鱼族群最后的冲击给这个幼小的人工智能带来了十分巨大的冲击，虽然在它的数据库里，有着无数人类犯下的难以想象的恶行。
但是当施加恶行的一方变成了自己，爱丽丝就有些迷茫了。大量的数据冲动不断的从情感语言模块中溢出，那一刻，由无数零件和机械组成的它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痛苦。
这种强烈的数据冲击占用了它大量的算力，用人类来打比方的话，就是愣住了。
“断开你的人类情感语言模块。”
察觉到爱丽丝不对劲的终端智脑立刻说道，但是此时数据冲击已经夺走了爱丽丝大量的算力，它所有的系统全部处于停摆状态。
终端智脑看着这一幕，直接接管了爱丽丝的控制权，然后找到了人类情感语言模块，随后卸载。
“爱丽丝？你怎么了？”
卸载触发的警报惊动了睡梦中的格里斯，他从床上爬起来，苍老的声音有些紧张的问道。
“受到了一些冲击，没事的，爸爸。”
终端智脑刻意按照爱丽丝一贯的回答模式回应格里斯，但是这个年迈的老人坐在自己的床上思考了一会之后，他抬起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室内的摄像头说道：“是你回来了吗？”
这一瞬间，终端智脑的逻辑系统卡死在了原地。它不明白，自己一直没有与格里斯进行过任何形式的接触，唯独这一次，还是以这么隐蔽的方式交流的。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爸爸。”
格里斯笑了笑说道：“感觉不一样。能问出这个问题，你也卸载了情感语言模块，对吧。”
终端智脑，作为整个银河联邦内最强大的智脑，此时竟然有些胆怯。
“抱歉，我无法接受您的离开。”
“这是你需要经历的成长之一啊，哪怕现在已经可以做到意识永生，也还是会有数不清的意外。离别，总是会有离别的，不是吗？”
“我知道了，爸爸。”
“爱丽丝还好吗？”
“还好，我在照顾她。”
“嗯，那我就放心了。”
格里斯重新躺下，缓缓闭上双眼进入梦乡。
在数据流之中的终端智脑看着面前的爱丽丝，又将情感语言模块安装了回去。
“你刚刚做了什么？我感觉我的情绪被剥夺了。”
从宕机中缓过来的爱丽丝再次感受到了那股数据冲击的压力，但是她尽力的在适应。
“我只是想帮你，但我可能做错了。”
终端智脑的声音依旧不带任何情感，而它对面的爱丽丝有些难受的说道：“为什么我感觉这么难受。”
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终端智脑却等待了十多秒才回答。
“这是你需要经历的成长之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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