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听见有人继续说道：“而今宫中关于太后并非陛下生母的传言，倒确实是有些可信的。我听说，东南面有座封起来的院子里，其实住着位曾经服侍过太后的老宫女。据说，那位老宫女就是因为知道太后杀死皇上生母之事，最后硬是地被太后逼疯了，然后才被关进了那处院子里。”
“当真有这样的事？”另一位宫女听罢惊讶道。
“现在人人都在传，太后并非皇上生母一事。想来，这后面发生的事十有八九应当就是真的了吧。再者，这诅咒便是与当年那件事有关。若是这诅咒也不存在的话，那每到月圆之夜那院子里泛出的红色光影又是怎么回事。”
说者说得是头头是道，一旁的几位宫女亦觉得十分可信。周太后心中压抑着怒火，站在窗边一言不发。
方嬷嬷见状，劝道：“太后，她们说的不过都是谣言罢了，也是闲来无聊才提起来。您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个气坏了身子。”
周太后冷笑一声，道：“哀家怎会跟几个黄毛丫头置气，你出去告诉她们，倘若谁再敢在宫中议论此事，哀家定不轻饶！”
方嬷嬷见她这皱着眉头，满脸怒气的样子，立马道：“是，奴婢这就去教训教训这几个不懂规矩的丫头。”
然而，方嬷嬷出去后，周太后却不禁开始猜想，这样的传言又是如何传出来的。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皇后最为可疑。
只是……皇后又是如何得知当年之事的。当初，魏氏死的时候曾说，自己未曾将秘密说出来。既然如此，这些秘密便只剩下了自己身边的这位方嬷嬷一人知晓了。
不过，真的会是方嬷嬷说出来的么？她应当知道，如果把那些秘密说出来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而魏氏姐妹的下场她亦是亲眼目睹的。方嬷嬷总不至于明知故犯吧……
想到这儿，周太后心中疑虑重重，越发觉得迷惑。
此事，绝不能就这样罢休！
方嬷嬷赶走了外头院子里的那些小宫女后，又进了周太后的寝殿。彼时，她瞧见周太后端坐着，正盯着她走进来。当下便觉得有些许不安。可是，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道：“太后，时辰还早，您不再睡会儿？”
周太后淡淡地回应道：“有些事哀家想不明白，此时想睡也睡不着了。”
方嬷嬷听了这话，更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周太后这是话里有话。
不过，仍旧是装作一无所知地道：“不知太后有何想不明白的事？若是实在想不通，那便不要再想了，也免得伤身呐。”
周太后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道：“方嬷嬷，你跟着哀家有多久了？”
“从您册封皇后到现在，已有十八年了。”方嬷嬷回答道。
“竟然有这么久了。”周太后微微感叹了一句，随后又问道，“方嬷嬷，你觉得这些年，哀家待你如何？”
方嬷嬷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来，道：“太后待奴婢恩重如山，当年若不是太后，奴婢只怕早就死在宫外了。”
虽不知周太后这样问究竟是要做什么，可是方嬷嬷内心的恐惧之感却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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