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微微一怔，我问。
“对。”老人说着，还不忘在手里的鸡腿上面咬了一口，一道油渍蹿出来，吓得他赶紧用手去接。
“一个字的话，就是‘好’吧。”我说着，憨笑一声。
“好？哪儿好？”对方说着，斜着眼睛看着我，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来，我翻着眼皮想了想，道：“好就是好呗，哪儿都好，在鬼鬼身上，就挑不出半点毛病。”
耸耸肩，我说。
“那你不要她？”斜着眼睛瞅着我，老人又问。
“师傅，你不能这样，你不要偷换概念好么？什么时候又变成我不要她了？要是能要我不要啊，你当我傻啊！？现在不是要不要的问题好么！媳妇就一个，我已经有了，你说出大天来我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抛弃另一个女人的！这事儿没商量。”
我说着，狠狠地叹息一声，旋即撩起眼皮问他道：“老爷子，你也是有过家室的人，我就问你，换成是你，你能干出这种事情来？为了一个女人不要另一个女人？”我说着，一脸怀疑地看着他。老人手里拿着鸡腿，看看我，又端着饭碗喝了一口白酒，拉成了声音叹息一声，随后说：“你小子少来这套，我跟你能一样么？对，我跟你一样，干不出那种事情来，可，我跟你是生在一个时候么？老夫年轻那会儿，四个媳妇！一个妻，三个妾，过得可好了，人家喜欢你，你喜欢人家，这就成了，不违背仁义道德不完了么？”对方说着，一拍手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儿。
我瞪着他，老半天，竟然发现，对这种很不要脸的说法，我竟无言以对！
妈蛋，是啊，他老人家活着的时候，什么年代，大男人三妻四妾的很平常，只要双方都愿意，爱娶几个就娶几个啊......
“可现在世道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这一套行不通的。”沉吟半晌，我一摊手做无奈状，对方闻言，嘿嘿一笑：“你自己的事，我不管，不过，做师傅的呢，确实有些话想要对你说。我刚才问你，如何看那小丫头，你说一个好字，或许是真心的，但是，要是让我来形容她，我绝不会用上这个。”
“那你用什么？”撩起眼皮看看他，我说。
“傻。”对方说着，叹息一声，随后，一边嚼着鸡腿一边对我说：“我说她傻，你还别不信，就这丫头干的那点事儿，一般人家的孩子绝对干不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救那个女人么？不是因为你小子，而是因为，鬼鬼那个小丫头啊。那个叫丁翎的女人死的时候，鬼鬼是知道的，她见你哭成那样，心里头不忍，这才大老远地跑来求我，让我帮忙。可你也知道啊，要将一个人送下去，很容易，要将一个人带上来，却很难，我虽然是仙人，但是，并没有这个权利，要把一个死人救活，需要付出的，是成倍的功德，再者说，生死富贵，都是定数，该走的就应该让她去，把她带回来，是逆天而行，想当年为了你这个宝贝徒弟，我违逆了一次，现如今，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我又如何下得了这个决心呢？所以，我摇摇头，说不去。要是寻常的孩子，做到了这个份儿上，也就仁至义尽了吧，可你都想不到，这傻丫头，干出了什么样的事。”
对方说着，叹息一声，旋即对我说：“她，要借命给她。你知道借命的法子吧，人在将死之时，是有借命的法子可以补救的，但是，阳寿会打折扣，也就是说，损耗自己十年的阳寿，能让对方多活五年，可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人，在刚刚死去的时候，也是可以借命的，只是，这比方才所说的，还要凶险许多，十年的阳寿，能借回来的，连一年都到不了。她，要借命，为了那个什么什么陆离哥哥用自己的性命将她的丁玲姐姐带回来，呵呵，你说，这丫头是不是傻？”
对方说着，一脸苦涩地瞅着我，我盯着老人的眼睛，见对方不像是在开玩笑，当时，就有些惊讶。
“真傻。”揉揉眼睛，我说。
要是换成别人，这种事情是不可理喻的，但是，要是鬼鬼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我真的一点都不怀疑，以我对她的了解，这傻萌傻萌的小妮子，真能干出类似的事情来。
心里头想着，不禁有些难受，不知怎的，我突然觉得，命运跟自己开了一个玩笑，为什么，在遇上丁翎之前我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小妮子在等我，为什么，偏偏让我遇上的，是丁翎这样一个，让自己义无反顾的傻妞儿呢？假若早些遇上鬼鬼，亦或是，丁翎为非作歹不是什么好姑娘，或许，自己就不用这么纠结了，想到这里，我趴在桌子上沉默良久，见我如此，老头子干笑两声对我说：“怎么了？一动真格的就没动静了？”
“师傅，你把我剁了吧，她俩一人一半。”沉吟半晌，我搓着大脸对他说。
“扯淡，剩下一半有啥用......”老头子说着，露出一个要多猥琐有多猥琐的笑容来。
“那你说咋办！我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我说着，很烦躁地托着下巴看着他，又道：“要不然，给鬼鬼再寻一个夫家吧，你是神仙啊，肯定能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哦，对了，那个什么什么雷真归就不错，人长得帅，性格也好，而且还仙风道骨的，恩......还是算了吧，他都出家了，就不要考虑了。那个谁......也不行......那小子太色了......这.......”
坐在那里寻思了一会儿，我纠结了，突然发现，自己认识那么多人里头，竟然没有一个适合鬼鬼的，而最关键的一点，我竟然发现，一寻思有人要把那个小妮子从自己的身边带走，自己竟然醋意上涌，无论如何都生不出割舍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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