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和唐二梅留在家里看着孩子和孕妇周素，其他人则带着工具参与了扫雪。
比起往年初一的时候，今年院里的人多了些。大雪封路，离得比较远的都没办法回去。三大爷一家今年就留在院里，没有带着媳妇孩子去孩子祖父那里。
人多了干活就快，到下午整个胡同已经清扫出来，不妨碍走路了。
院里多出了几个雪人，上面挂着不少红色的装饰，非常喜庆，很有过年的气氛。
中午因为忙着扫雪，所以一家人只是匆匆对付了一顿，下午唐二梅本想好好做点饭，没想只开了个头，周素那里就发动了。
江夏确认了一下周素阵痛的频率，对在旁边已经快要着急上火的江安点点头：“二哥你先别急，阵痛频率不高，现在离生还早。我们赶紧把二嫂送医院去吧。”
她一开口，江安总算是稍稍按下了心，连连点头，扶着周素往外走。
按照他的级别是有个小车的，虽然现在司机回家过年去了，不过江安已经学会了自己开车，现在正好用上。
唐二梅则是跑着去后院江安家里把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拎出来，打算跟着一道过去。
江夏叮嘱了一番丁小武在家帮林薇看着点苹苹和果果，跟上了江安。
虽然离得近，还开了车，但前一天刚下过雪，路上还有些滑，江安没敢开太快。后面江夏一直把着脉，周素的情况很稳定，江安才能安心开车。
医院里大年初一有人值班。江夏的师父李明德和老师任洪瑞在医院里地位很高，她跟医院里大部分主任级和副主任级的医生都混熟了，今天妇产科正好是江夏认识的一个副主任。江夏便让江安先带周素跟医生去待产室，自己则去办了手续。
等她办完手续回到待产室，周素已经破水了。破水了是不能乱动的，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解决。
幸亏周素之前已经开始阵痛，只要宫缩到一定程度，开了指之后就好了。
“二哥，别担心，齐主任很有经验，二嫂肯定能顺利生产。”江夏在门口安慰不断走来走去的江安。
这场景仿佛昨日重现，当初大嫂生孩子的时候大哥也这样。
江安完全没有被她安慰到，快速在那转来转去，一会功夫转了不知道几个圈子，看得江夏眼晕。
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江夏便也不费那个心思。头胎生产的时间都很长，她想了想，先去了一趟病房，把准备好的产褥垫给铺上，又整理了一下东西，便回到产房门口，跟江安一起等着。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周家的人也来了。周晓白被留在家里让保姆看着，周家父母和周家大哥大嫂都在门口陪着一起等。
这一等就是五六个小时，直到夜里快到12点的时候，产房里才出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仍然在走来走去的江安抬着左脚，不动了，像是画面突然定格。
过了好几秒，他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江夏赶紧扶住他。
“妹，我有没有听错？是不是生了？是不是？”江安抓着自己妹子的手，红着眼睛跟她确认。
江夏也反手握过去：“应该是。”
江安怔怔地呆在那，喃喃道：“我当爸爸了……我当爸爸了……我……”
还没等他说完第三遍，产房的门开了，齐主任抱着一个襁褓出来，被门口这一群人吓了一跳，无奈地笑笑，找到江安：“您好，母子平安，恭喜。”
江安抬起手臂，手指不停地动着，却不敢上去抱，额头都渗出汗水来。
他不是没见过大哥和大嫂抱孩子，但到了自己头上，却忽然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关于抱孩子的记忆像是一瞬间被消除了一样。
“二哥，二哥？别愣着啊。”江夏哭笑不得，怎么两个哥哥都这样？
周母笑了笑，对齐主任道：“麻烦医生了，孩子给我吧。”
齐主任将襁褓递过去，笑着道：“没事，理解。”
周母小心地将小婴儿接过来，忍不住笑成一朵花：“这孩子，真精神。”
刚生下来的小孩称不上好看，但这孩子确实能称得上精神，瞪着乌溜溜的黑眼睛，小脑袋不时转着，一看就很机灵。
江安终于稍微回过神来，凑过去看小孩。虽然皱巴巴的，但在他眼里，这孩子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孩子了。
傻笑着看了两眼，他才算正常了点，赶紧拉住旁边的齐主任：“医生，我爱人怎么样？我能进去看她吗？”
齐主任道：“当然可以。你爱人身体底子很好，生产非常顺利。稍微休养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江安耐着性子听一声说完，道了声谢就一阵风一样进产房去了。
“齐主任，麻烦您了。大年初一还让您在这熬这么晚。”江夏道。
齐主任轻笑着摇摇头：“江医生客气了，应该的。”
江夏道：“下面我来就行。您早些休息吧，大过年的。”
齐主任了解她的情况，犹豫片刻便同意下来，去护士站跟护士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六月，安子给孩子取名字了没？”周母抱着小婴儿问道。
江夏道：“大名没取，因为不知道是男是女。小名叫橙橙，橙子的橙。”
“这有什么说法吗？”周家嫂子很奇怪。
江夏笑着道：“我大哥家的双胞胎小名是苹苹和果果，我二哥就说也取个水果的小名，就选了橙橙。”
周母对此很认同：“确实，一家子就该顺着取名。我看大名也可以随着取，这样才像是一家子。”
扶着周素从产房出来的江安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六月，你觉得咱们橙橙该取什么名字？”
倒是没人觉得他一个当哥哥的让妹妹给自己儿子取名字有什么不对。周家都知道江安疼妹妹，周镇南本身也特别疼周素，他们也不是老封建，谁取名字都一样。
江夏想了想道：“那就正好叫江诚吧，诚信的诚，也是言字旁的。跟苹苹果果的大名一样。”
周父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名字真不错，还是咱们六月有文化，大学生就是不一样。”
其他人也觉得这名字挺好，于是，江夏二侄子的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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