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苟且之事
两人屏息在胡同里等了片刻，就听见外面响起了几不可闻的脚步声。苏明远比划了手势，两人一左一右严阵以待，决定给那人来个措手不及。那人一手扶着斗笠，一手拿着匕首冲进胡同的时候，一下子就被两人给绊倒，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抓住他！”说时迟那时快，苏明远喝道。
何中砚配合着苏明远，两人把人压在身下，又解下他的腰带把人绑了，又拖到了一旁的墙角处，苏明远踢走那把匕首，回身冷冷说道，“说！你是谁派来的，想干什么？”
明晃晃的匕首发出耀眼的寒光，让何中砚苏明远两人心中皆是一寒。怀揣这等利器，这摆明了是想要了他们的命！不管这背后之人是谁，未免也太过狠毒了！他们不过是来赶考而已，什么仇什么怨何至于此？
那人垂着头不说话，起先苏明远以为他死猪不怕开水烫，但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出卖了他。何中砚缓缓走近，一把打落那人的斗笠轻笑道，“说吧！到底是会派你来的？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说着，何中砚捏着那人的下巴就把他的脸给转了过来。
那人紧紧的闭着眼睛逃避与两人对视，何中砚眉头紧皱心里暗暗思忖着，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苏明远却是眉头一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向前两步盯着那人问道，“锁柱，怎么是你？你想干什么？”
锁柱缓缓睁开眼睛，仇恨的看了苏明远一眼说道，“既然被你们抓住了，那我认栽，要杀要剐随便！”
“苏兄，你认识他？”何中砚问道。
苏明远沉着脸点头，冷声开口，“你为什么到京城来？是想杀我？我苏家怎么得罪你了？”
锁柱闷头不说话，不过在苏明远说到想杀他的时候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然后轻蔑的看了一眼苏明远，“怎么？苏大才子也怕死啊？我还以为你们读书人都是很有骨气的呢！”
苏明远气极反笑，“有骨气跟怕死没有直接关系。有骨气的人不代表不怕死，不怕死的人未必有骨气。天之下人不分读书人与不读书人，只分做坏事的人和不做坏事的人。”
锁柱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恼怒道，“你是读书人你有理！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好了，我刚才就说了，要杀要剐随便。问话，别想了！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你倒是硬气！行啊，苏兄，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别白费力气了，就把他直接交给官府就好了。反正进了大牢，不管是多硬的骨头那也会说实话的。啧啧！我可是去县里看过……”
何中砚边说边摇头，偏偏没出完的话配着他的表情，更是让人不寒而栗。锁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眼神瑟缩一下面带惊恐。他不停在心里衡量着，到底是直接说实话比较好，还是先拖延着比较好？
而自己若是真的进了大牢，能不能抗住那些酷刑只字不提？
只是想了想，锁柱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做不到，他太清楚了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硬的骨头，恐怕没几鞭子就把什么都给交代了！可是，如果真的现在就把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自己还有可能完成任务吗？
也许，也是取得这两人信任的一个手段？
但是，总不能实话实话的对不对？或者，他还可以……
想到这，锁柱打定了主意，他哀叹一声缓缓开口说道，“让我说实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别报官。”
苏明远点头，“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们自然不会报官。但是若是有所遗漏，就别怪我不顾同乡之情了。”
锁柱想了想点头，顿了片刻说道，“这事就说来话长了…年前咱们那里大雪你们知道吧？雪灾啊！虽然没有前几年那回那么严重，但也是好多年不遇的，不少地方都遭了灾……”
听到这话，苏明远何中砚面色皆是一沉。他们从来信中一点都没听到家里受灾多么严重的事，难不成是家里故意隐瞒了，担心他们挂念家里考不出好成绩？两人本来以为京城的雪虽然有些大，但还远远没有到雪灾的地步，那家里应该也不会离谱到哪里去吧？
难不成，是他们想岔了？
“废话少说！雪灾到底什么情况？”何中砚忍不住高声问道。
锁柱不敢再拖沓，一五一十的说道，“雪确实下的挺大的，没有前些年那么严重，但是每个村里也都有死人的…当然，我们苏家村除外，我们…人杰地灵的…”
说起苏家村，其实锁柱也有种莫名其妙的自豪感，他刚想顺口再扯几句，却被苏明远给冷冷打断了，“说重点。”
“好！说重点说重点！那就是日子也不好过啊，别村死的人比较多，当然也少不了像我这种穷光蛋吃不上，然后有一天我偷东西，就躲到了镇上一个残败的破院子里，然后……”
锁柱说着，眼神又带了一丝惊恐，细细的跟何中砚苏明远描述了当天他遇到戴着面具的女人的事情，以及后来是如何被像抓小鸡一般拎到了院子中，又是如何碰到了那位神神秘秘的姨娘。
何中砚却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摇头说道，“我们家可没有你说的那位姨娘，我爹不是那种人。”
“切！”锁柱不屑的看了何中砚一眼，嗤道，“你们大户人家的弯弯绕绕最多，兴许你不知道呢？或者，是你爹刚娶的呢？或者，你有没有什么兄弟？那人就是何家的姨娘，不会有错的。我问你，你们何家有个叫春雪的丫鬟是吧？”
何中砚一愣，面色难看的点头，“是，家中确实有一位叫做春雪的丫鬟。”
“那不得了？那位姨娘就是你们何家的，我不会弄错的。”锁柱连声说道。
何中砚脸色阴沉的要命，春雪确实是何家的丫鬟，可是何家却并没有那么一位姨娘，更不可能和丫鬟有什么苟且之事…这个锁柱的话，也不知道有多少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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