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易天和皇沐轩坐上了回华夏的“专机”。
“这一次来，有什么感受？”皇沐轩笑呵呵的问道。
“果然，这种场合不适合我。”樊易天摇了摇头。
鬼族少有耐心这种东西，尤其是樊易天还存留着人性，他对于这些所谓的阴谋诡计，有些易怒。
“生气都是正常的，那些人张口闭口也就那么一点目的。”皇沐轩耸了耸肩：“所以说，我都不喜欢来。”
“希望他们不要再找我了。”樊易天又看了看皇沐轩：“还是你这种老头子去比较合适。”
皇沐轩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他抹了抹嘴，转头骂道：“小兔崽子！你说谁是老头子！”
“当然你啊，难不成还说我自己啊。”樊易天耸了耸肩。
皇沐轩不服：“你多大？”
“我多大？”樊易天摩挲着下巴。
他自己都快忘了，得从自己出生的年月开始算。
“你哪年出生还不知道吗？”
“我？”樊易天挑了挑眉：“我零七年出生。”
“零七年出生你也不小……”
皇沐轩的声音逐渐减小，最后没了声音。
“今年生日过了吗？”
皇沐轩突然问道。
樊易天摇了摇头；“还没。”
“操……”
皇沐轩骂了一句：“真是个小兔崽子。”
樊易天也不反驳，只是静静的靠在座位上。
好半天之后，他才说道：“有没有考虑研究研究广场舞？”
皇沐轩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其实年纪也不大，今年才三十二岁。
奈何身边有一个整整比他小了十一岁的妖孽。
他有些郁闷的闭上了嘴。
人比人得死。
“所以，收复的工作怎么办？”樊易天回头看向皇沐轩。
“暂时缓一缓。”皇沐轩沉吟片刻，说道：“让后面的工人们先把永宁壁扩开来。”
“毕竟剩下的那几个地方，你也知道。”皇沐轩耸了耸肩：“不好打。”
“嗯。”樊易天微微皱眉：“那些人估计不会消停的。”
“都在我预料之中。”皇沐轩点点头：“这一趟回去，华夏是要有大动作的。”
“比如呢？”樊易天偏过头。
“比如清除尉迟阴阳的身边人，以及外国的那些心怀鬼胎之辈。”皇沐轩淡淡道：“不可能留着他们的。”
樊易天点点头，没再说话。
运输机虽然偶有颠簸，但还是平稳着陆了。
“这是哪？”樊易天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小房子。
皇沐轩下了飞机就拉着他来到了这里。
在永宁壁外的一座山上，这个小房子就这么立在这里。
“现在，我住在这。”
皇沐轩笑了笑，推开面前的门：“我有很多事情想要告诉你。”
“比如呢？”樊易天没动。
“你还是先进来说话。”皇沐轩耸了耸肩：“你身上的气息可能会唤醒下面的这个大家伙。”
樊易天眉头一挑，朝着脚下看了看。
什么都没有。
唯一有点奇怪的是这个地面，分布着规律而奇怪地纹路。
“这些是建筑的时候弄得？”樊易天说着，用脚勾动周围的土层，试图把这些纹路填平。
“别乱动，好不容易才把它压在这的，醒了可就麻烦了。”
皇沐轩说道：“快进来。”
“醒了？”
樊易天这才听明白皇沐轩的意思，眯起眼睛：“这座山是妖？”
“我从来也没说过这是山啊？”
皇沐轩翻了个白眼：“你看我像是那种能在山上隐居的人吗？我没有那种思想境界的。”
“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你身上的气息容易把它弄醒的。”皇沐轩挥了挥手：“快点进来。”
“这妖很强？”
樊易天走进屋子里，问道。
“当然强，不过打不过我。”皇沐轩耸了耸肩：“但是它能躲啊，那么大个龟壳，两个脑袋往里面一缩，像座山一样。”
“乌龟妖？”
樊易天挑起眉毛。
总感觉乌龟妖读起来好怪异。
“不啊。”皇沐轩踩了踩脚下的木板，说道：“这是玄武。”
“哦，玄武啊……”
樊易天的动作猛然一顿。
“玄武？！”
“对啊，玄武。”皇沐轩点点头：“身上缠条蛇的王八，可不就是玄武吗？”
“人家好歹也是华夏以前传说中的四大神兽好吧？”樊易天嘴角一抽。
“这东西的长相可跟神兽不搭边。”皇沐轩耸了耸肩：“它被灵枯界的世界规则限制了修为，只能在入道境，不然我还真压不住这东西。”
“这世界上哪有庇护我们的神兽？”皇沐轩嗤笑一声：“我的造神使刚告诉我这东西是玄武的时候，我也接受了好久。”
“听起来，你和你的造神使关系很紧密。”樊易天这般问道。
皇沐轩知道的东西不少。
“当然，我们两个也算是从生死之间一起走过来的战友兄弟，它告诉了我不少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皇沐轩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还会有现在这种……”
“那倒是和麒尘没关系，侵蚀这种东西，是因为人类的灵魂是所有种族中最为脆弱的，就像是那些什么阳气和阴气之间的关系，它们是本能的互相吞噬。”皇沐轩说道：“造神使的侵蚀也是一样，不是造神使能控制的住的。”
“麒尘也在压制自己，如果没有他的帮忙，我可能早就死了。”皇沐轩笑了笑。
“这样啊。”樊易天皱了皱眉，下意识的看向脚下。
自己的脚下，踩着一只活着的玄武。
换作几年之前，这种事樊易天想都不敢想。
现在却已经是他的亲身经历了。
樊易天顿了顿，回过神来，看向皇沐轩：“你说有很多事情要告诉我，就只有这么一个事情吗？”
“这件事情还不够重要隐秘吗？”皇沐轩翻了个白眼：“别人想知道我都不告诉他好吧？”
看着樊易天面无表情地模样，他撇了撇嘴，挥了挥手，继续说道：“当然，我找你来也不是光要告诉你这一件事情，有很多是人造神部队的秘辛，现在你是人造神部队的团长，我也交给你。”
“所有的团长都看过，之前我本想等我那边事情忙完再去找你，没想到你直接突破到入道境了，倒是顺手了。”
皇沐轩说着，从一旁的桌子下方的抽屉里，拿出一本笔记本，递给樊易天：“坐在一边好好看一看，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提问，毕竟人造神部队的活字典就在你面前坐着，别浪费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喂，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皇沐轩说起来没完，樊易天也没接茬，只是坐在一边，安静的看着皇沐轩递过来的资料。
看着看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
樊易天抬起头，看向皇沐轩，挥了挥手中的资料：“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皇沐轩点点头。
“这……”樊易天眨了眨眼，又低下头去看着手中的资料。
【白山天池
种族：疑似龙族
状态：沉睡】
【昆仑山巅
种族：未知，呈巨大猿猴型
状态：沉睡】
【……】
下面还有几个。
樊易天眯起眼睛：“华夏境内，还有妖族存在？”
“自然是有的。”皇沐轩点点头：“这件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尉迟阴阳都不知道。”
“保密文件？”
“是的。”
樊易天微微皱眉：“那为什么给我看？”
“因为你已经到了能够接触这种东西的程度了。”皇沐轩抱着胳膊，淡淡道：“有很多东西，终究是要让你知道的。”
“你是这个国家的新星，希望就在你们身上。”皇沐轩说道：“这些妖族一直在沉睡，包括昆仑山里面还有一些，但是资料上并没有标记出来，目前还不清楚这些妖族是什么时候来到华夏的。”
樊易天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资料，暗暗心惊。
好半晌，他才张口：“需不需要我去解决？”
“当然是不需要，因为那些妖族的立场我们还不清楚。”皇沐轩摇了摇头：“我们在不久之前寻找出的古籍中，有过惊人的发现。”
“抗日战争，以及最早的八国联军的护国战争，都曾有过妖族的身影。”皇沐轩说道：“这些妖族现在已经被军队观察着……你记住有这么个事情就行了。”
樊易天微微皱眉。
他突然想起了地当时讲的故事。
说实话，地讲的故事太长，有很多部分，樊易天都没有认真听进去。
现在突然想起，地当时的确有说过，抗日战争时期，人类和妖族相互帮助，共抗外敌。
樊易天眯了眯眼睛。
倘若妖族之中，真的有对于人类抱有善意的妖……
他突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这一年多来，死在他手上的妖族已经不计其数。
若是那些对人类抱有善意的妖族醒来，看到这一幕，又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而之前皇沐轩也说过，造神使的侵蚀，有些并非是造神使的本意。
人和妖，真的是绝对的敌人吗？
“不必因为这件事情而动摇。”看着樊易天的神情，皇沐轩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浩劫以来，我们有无数的兄弟姐妹，家人朋友，死在那群妖族口中，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无论那群妖族对于人类是个什么态度，我们曾经的痛苦记忆，并不是假的。”
“如果不是那些妖族，我们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皇沐轩晃了晃手中的保温杯，沉声道：“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不需要在这件事情上有一丝动摇。”
樊易天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说的也是。
“这些事情算是华夏的秘辛，不要告诉任何人。”皇沐轩说道：“之前不知道是谁放出传言，说是吃了某些灵衍界生物的肉，能够治疗连目前医术都束手无策的病症。”
“吃妖族能治病？”樊易天挑了挑眉：“这事他们也信？”
“是真的能治病，包括很多疑难杂症。”皇沐轩说道：“包括厌食症，白血病，甚至是癌症，这就导致当时有很多人疯狂的向猎灵者协会收购那些容易捕捉，并且吃了能够治病的灵衍界生物。”
樊易天眉头一跳，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还在大学的时候，确实在猎灵者协会中接过这么一个委托，当时那个收货的男人，抓起鶌鶋就跑了。
还有，高中的时候，那个从壁外逃难来的男生，也是因为吃了妖族的肉，实力才突飞猛进。
原来妖族还有这样的作用？
樊易天皱了皱眉：“既然能够治病，为何不去捕捉来药用呢？如果真的能治疗癌症的话。”
“没错，而且食用妖族，所谓的治疗癌症，是概念上的，也就是说，不管什么癌症，都能治愈。”皇沐轩耸了耸肩：“但是危险性也同样很大，不管怎么样，那是妖族，普通人不说能不能承受其血肉内含有的丰富的血气，而且还有可能出现各种危险。”
“而且，经过实验，食用妖族之后，身上会出现妖族的气息，这种气息就像是拍死蜜蜂之后传出的信息素一样，人类是感觉不到的，但是极其容易招来妖族的报复。”皇沐轩说道：“永宁壁可是没有封顶的，而且如今安然无恙，也只是因为我们打下了周围的城市，而更远城市中的妖族，距离永宁壁太远，加上人造神部队一直顶着，所以现在永宁壁并没有遭到攻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皇沐轩摇了摇头：“更何况，那群人根本没面对过妖族，就算面对过，也根本分不清妖族的种类，有的妖族依靠着血液来发起攻击，就像你的那个分团长一样……总而言之，这件事情肯定是行不通的。”
“而能做到猎杀妖族的人造神和修炼者是不会得那种病的。”皇沐轩叹了一口气：“说来也是……各有各的难处。”
“嗯。”樊易天皱了皱眉。
吞食妖族这种事情太疯狂了。
可能是因为樊易天见过的都是那些浑身黏糊糊恶心的妖族，这就导致他对这件事情本能的感到抗拒。
听到都会感觉恶心。
但是很多人不懂那些，他们只知道，吃了这个东西，可以让自己的家人或者是自己活命。
他们只想活着。
所以说，这个世界最操蛋的一点就是，没有绝对的对和错。
站在每个人的角度上去考虑，都有情可原。
所以才会有理性和法律的出现。
樊易天偏开目光，又看向脚下。
“如果这东西一直沉睡，你就要一直守在这里吗？”
“那是当然。”皇沐轩点点头：“一直沉睡倒还好了，玄武是直奔永宁壁去的，我在这相当于是镇压它。”
“那倒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人造神的职责。”皇沐轩说着，对上樊易天的目光，他轻咳两声：“我虽然不是百战团的团长了，但是当初的誓言是不会变的。”
我会永远站在国家的前面。
樊易天轻笑一声：“我回去了，还得看着那群新兵训练呢。”
不打仗自然要多训练训练。
“哦，对了，这个东西给你。”皇沐轩说着，又甩出一张纸。
樊易天抬手接住，看了一眼，眉头紧紧皱起：“这是什么？”
“我想你应该听说过，之前百战团有一个退役的人造神，没有归还她的造神使，而且她消除了其他人对她的记忆，除了那个和她拥有着双生造神使的人造神……还有云凌天等人。”
皇沐轩挑了挑眉：“那个时候我早就不在那边了，那个小丫头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没有消除我的记忆——所有人造神的身份资料都在我这里，这是我结合过去和现在的资料重新编写的，那个没有归还造神使的人造神的现在的资料。”
樊易天看着那张文件，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
【楚梓
性别：女
造神使：朏朏（双生）
能力：有构建让人伤感忧愁记忆的能力，以及消除忧愁记忆的能力。
目前状态：退役（未归还造神使）
目前地址：连市——凌神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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