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魂三人看着不存老人眼中的疯狂，都是沉默下来。
究竟是什么样的痛苦，能让这样的人都崩溃。
将来，他们是否真会如不存老人说的那样，走到这一步？
他们是世间最强大的生灵，任何虚妄都能洞穿。
甚至，他们可以看透古今未来，领悟本源真相。
他们能洞悉一切，没什么东西能骗到他们。
当他们无法对不存老人进行反驳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对方说的是真的。
对方的今天，将会是他们的明天。
但要他们毁灭辛辛苦苦守护到现在的现实世界，毁灭那些他们想守护的人，他们断然做不到。
“你的结局不会是我们的结局，天下没有无解的法，你走不穿的路，我们会走穿。”先行者目光坚定，一直以来，走到这一步，他从未动摇过。
“也许你的办法也是一条路，但是我们所走的，从不是前人的路，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可以踏出另一条全新的路。”孤行者也平静的开口。
说实话，他们一开始的确被不存老人影响到了，甚至动容，但是他们能走到这一步，意志无比坚定。
“若是我们也毁灭了现实世界，毁灭那些我们想要守护的人，那就是在毁灭自己，否定自己。”苏魂盯着不存老人，低声道：“你走的路，否定了自己。”
不存老人复杂的看着三人，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很意外，在得知一切的情况下，你们还会想要创造其他的路，同时，我也很欣慰，更加期待，真的还有另一条出路，可是……”
“谁能否定，我曾经就没有跟你们一样的想法？甚至也曾尝试过，但最后都失败了？”
“每一条路都不存在，它的存在，都是被人走出来的，我们不会跟你做出同样的选择。”孤行者目光坚定：“不过很感谢，你帮我们否定了一条路。”
不存老人看着三人，道：“你们真的认为还有另一条可走之路？”
“路，本身并不存在，只有走过了，才有路。”先行者道：“前辈，难道你所走的路就是正确的路？”
“纵然你是正确的，但是通向终点的路，并非有且只有一个是正确的，你在否定我们的同时，也在否定你自己。”
不存老人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开口：“你们已经决定了？”
三人皆是毫不犹豫的点头。
“既然确定你选的路不是我们想要的，我们便不会走，我们的路，在我们自己脚下，一步步走出来的才不会后悔。”苏魂说道。
最终，不存老人叹了口气：“但愿你们也是正确的，或许后世还会有人达到我们这样的高度，做出另一种选择。”
突然，四人同时抬头，看着远方。
那里的空间裂开，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出来，对着这边急速袭来。
不存老人瞳孔骤然一缩。
先行者，孤行者，苏魂三人也是同时变色，这等波动。
难道这世间还有更可怕的生灵存在。
不存老人目光灼灼，这无尽岁月，他竟然不知道，在这虚拟之境的最深处，竟然还存在着一种生灵。
这让他震惊，恐慌，又有难掩的兴奋。
苏魂三人也是心头奔涌，这是否意味着，真的存在这样一条路，有生灵走穿了。
四人同时出手，打向那道袭来的波动。
砰的一声，这道波动炸开，湮灭。
但是想象中的场景并未出现，没有什么强大的生灵现身。
天地空荡荡！
四人相互对视一样，一步掠出，便是抵达天边，来到虚空裂缝这里。
在这虚拟世界，是否还存在第五个生灵，或许，他们并没有走到重点，终极真相，还在后面。
四人看着虚空裂缝，依稀还能感受到那种波动所带来的余威。
“很古怪，让人有种压迫，但是……杀不死我们。”不存老人开口，有兴奋，也有失望。
他以为会有超出他认知的强者，或许这样可以杀了他。
可是当来到这里的时候，却感知不到任何生命气息，并不存在这样的生灵。
“这……似乎是一条路。”先行者盯着虚空裂缝，轻声开口。
“是否会有超越认知的生灵存在，不在我们的感知中？”孤行者自言自语，目光璀璨的盯着虚空裂缝。
“不存在这样的生灵。”不存老人摇头，眼神渐渐失望下来。
虚空裂缝背后，是一片虚妄，被模糊的光泽所充斥，像是一片化不开的混沌。
“有一条路。”苏魂出声。
另外几人皆是点了点头，纵然是这个神秘的地方，也瞒不住他们，很快便洞悉了，在深处有着一条路。
“是否在更久远的连带，也有人走到这一步，并且走向了这条路？”孤行者轻轻出声。
因为在这条路的路口，出现一片火红的叶子。
是人为留下，还是虚拟世界的第一片本土叶子？
虚拟世界并不存在，是因为他们走到了这一步，才有了这个虚拟世界。
那么这片火红的叶子，究竟是如何产生的？
四人进入虚空裂缝，没什么可以阻挡他们，纵然真有人比他们更早的来到这里，也挡不住他们。
四人站在路口，那片火红的叶子忽然飘荡起来，朝路深处飘荡而去。
“不会有人比我们更早来到这里，或许，这是虚拟世界意志帮我们选择了一条路。”不存老人轻声道。
苏魂三人沉默，平静的看着这条路。
“我的路，因为你们的出现，已经走到尽头了，或许，我可以走另一条路了。”不存老人盯着这条路。
随后，他看了眼三人，不再犹豫，走进这条路中。
苏魂三人则是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不管这条路是什么路，都不是他们想要走的。
他们的路，不需要虚拟世界帮他们选，他们会自己选。
“终于，一切都解脱了，我们也该回归现实了。”
三人从这里消失，从虚拟，返回了现实世界。
而与此同时，虚拟世界也在慢慢消失。
虚拟世界因为他们而存在，当他们返回现实，当不存老人离开，这个世界，也就不复存在了。
也许有一天，它还会再度出现。
但……那一定是一个全新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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