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转了转眼睛，鸡贼的回答道：“老板，你这眼光好得很呐！这料子可是我这摊位上表现最好的一块料。”
应该是看何垚连最基本的赌石行为都没有，想先探探口风。
万一遇到个人傻钱多的……
谁会嫌钱赚的多呢。
马林翻了个白眼，“好好说话！”
摊主咧嘴一笑，露出一嘴黄牙，“姑娘，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还不信呢！这个市场上的人都知道，我从矿区捡拾到不少好东西呢！”
他们不是也木西，就是依矿山存在的村寨居民。多半是吃不了务农的苦，又眼馋别人有钱赚。
才干起了靠山吃山的营生。
之前木那矿场也有这种村民捡拾碎料。不过他们不像也木西那么拼。但凡有收获见好就收。
不舍得贱价卖给吴当那种二道贩子。才会出现在市场上碰运气。
虽然二道贩子从他们手上收购原石头的公斤价，远高于给也木西的价。但村民们的生存危机没有也木西严峻。只有实在卖不掉，才会考虑找二道贩子变现。
木那是这种行情，后江这边应该也大差不差。
所以何垚洞察先机，对摊主的心理底价有大概了解。
“一万一公斤。可以的话我买几块回去玩玩。”
说话间，何垚已经差不多将他摊位上的原石掂量了个遍。
有那么几块的分量，让他觉得有戏。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价就算把他摊位包圆了也没什么问题。
但这才第一轮拉锯，对方十有八九不会答应。
一万缅币折合国币才三十来块。他摊位上这些料子满打满算也没多重。
摊主狐疑的看着何垚，“老板，你该不会是矿区外围那些奸商吧？”
老黑撸起袖子，露出自己鼓鼓囊囊的肱二头肌，“我们老板那可是开矿的大老板！你看不起谁呢！”
“矿场主？有钱人啊！老板，不是我吹啊！你看看我这些料子，那个顶个都是好东西！我在后江场混了半辈子，眼光毒辣着呢！”
何垚放下手上的料子，冲摊主点点头，“行，我们再看看……”
这算是讨价还价的杀手锏。基本上祭出这招，就离试探出卖家的心理底价不远了。
摊主见状果然急了。从摊位后面绕到何垚身前拦住他去路，“老板，你这个价格实在太低了。买酒都不够……我这人出了名的好说话，再加点。再加点我就卖了！”
他们一来一往立刻吸引了力哥跟阿杰的注意力。
这俩都是生意场上的老油条。见状立刻一唱一和的帮腔。
力哥说道：“你这人忒没头脑。就你这点数量，一公斤你给你十万、一百万，你又能赚几个钱？”
阿杰跟着道：“把我们老板忽悠住了，尝到甜头。说不定一开心就把你后面的料子都给包圆了。一顿饱跟顿顿饱，哪个划算？”
摊主哭丧着脸，“那也不可能一万呐！这一顿都吃不饱，还上哪惦记顿顿饱去。”
气氛都被烘托到这份上了，何垚只能继续往下演，“那你说个价来听听……要是不离谱，我今天给你来个开门红。”
开门红三个字明显对摊主的诱惑更大。
毕竟什么以后、什么顿顿饱都是虚无缥缈的大饼。还是今天能拿到手的现钱才更具诱惑力。
他吞了口唾沫，伸出一个巴掌，“五万！”
老黑才刚把眼睛一瞪，摊主立刻皱着一张脸，“再少我真的不如直接卖给二道贩子赚快钱了。老板们，别看这是无本买卖，其实我们也是担着风险的……矿区环境复杂，还有老些个地头蛇凶得很……我们……这样行不行？后面老板们要是再来，我再给你们让一万……这次真不行！这阵子生意清淡，手上都是个顶个的好料子。不骗你们……”
不骗个鬼。
这种地方卖翡翠原石，本来就是搂草打兔子。
买卖能好才稀奇。
不过他的话也不是全无实话，摆出来这些原石的品质相对来说还算可以。
对比五万缅币的公斤价格也相当划算。
何垚的视线落到马林身上。
这大约是马林第一次被其他男人看的直发毛，“你想干嘛？”
他甚至夸张的将双臂抱在胸前。
惹得力哥阿杰等人的视线来回在两人身上打量。
何垚满头黑线。
原本是想不动声色先借个钱买料子。没成想这个死变态天天跟戏精上身似的。
何垚只能硬着头皮挑明自己的诉求。
力哥跟阿杰相视一笑。阿杰咔一下把身后的背包给拉开了。
跟他俩在一起最大的好处就是你可以永远不用为了钱发愁。
一个带着一整箱国币越境的人，出门在外怎么可能亏待了钱包。
但马林这个人也很讲究，何垚求上门他就得给回应。
因此后面就出现了他跟阿杰两个人抢着付钱的情节。
等摊主用他那小的可怜的称，逐一把摊位上所有后江原石称重完，竟然也有个三十多、近四十公斤。
两百万的货款，折合国币也就六千块钱。
可却成功难倒了无处取钱的何垚。
要说力哥跟阿杰也算有先见之明。一看就就是有备而来。
他们跟马林的争抢最后以马林胜出落幕。
因为马林给的是美刀。对摊主来说在钱水汇率上还能再赚点差价。
但似乎有些舍不得被阿杰收回背包里的现金。因此摊主转了转眼珠子，眉开眼笑地冲何垚这个决定性人物说道：“老板，这里摆原石的都是我老乡。你还有没有没满足的消费欲望？我知道谁手上有好东西！我还能帮你讲价！”
老黑笑着揭穿他，“你是惦记着那点介绍费吧？”
摊主摆摆手，“这是互惠互利嘛！我正好可以、老板又刚好需要。这就是缘分呐。”
何垚却问出最关心的一个问题，“这附近有钱庄吗？”
摊主双手一摊，“那还真得让你失望了，老板。我们这种小地方，钱庄来了也得倒闭……据我所知，最近的、可能有钱庄的地方，也是帕敢镇那边。那里有成规模的原石交易市场。钱往来多的地方，才会有钱庄。”
还没等何垚开口问具体有多远，马林就懒洋洋地开口了，“得走上一整天。这边到帕敢镇子，没有能通车的大马路。得骑摩托走。就这点钱，你不至于这么当回事吧？你就是把这市场上所有的原石都承包了，咱也能付得起。看不起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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