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自我介绍做下来，肖空发现班上虽然只有十几个人，但成分挺复杂。既有国企的高管，也有外企的中层，既有制造行业的巨头，也有互联网大厂的程序员。貌似在乙方工作的只有自己的卢玮二人。
不知不觉半个上午就过去，到了课间休息的时候。
既然已经相互都大约知道属于什么阶层，休息的时候自然也分成了国企圈子、外企圈子。
周涛自然成了国企圈子的核心人物。
“周总，你们的农产品加工公司一年营业额上百亿，那可是大公司了。咱们现在成了同学，以后可得相互照应着点，有什么生意要想着同学啊。”
有人在巴结周涛。
“好说好说。生意嘛，谁做不是做？只要和我对脾气，生意有的是。不光是农产品，我老爸是县长，我们县的生意还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儿。”周涛故意大声道。
“嚯，经济强县的县长那可是个好差事啊。难怪你说话都比别人有底气。”有人恭维周涛道。
“一般般吧。”周涛假意谦虚道。“去年绿豆价格波动的事儿你们听说过没？我们公司一下子亏了十几亿。搁别人早就得辞职下台，最后我老爸一句话就给顶过去了，屁事儿没有！”
“牛！”
肖空一听周涛提到去年自己操纵绿豆生意的事儿，不知道为啥就觉得好笑。
干脆出门到茶水间打杯水，透透空气。
在茶水间，肖空碰到了正在抽烟的卢玮。
“刚才多谢仗义直言哈。”肖空诚心表示感谢。
“不叫事儿。看着他嚣张跋扈的劲儿我就烦。”卢玮道，“你没来的时候这孙子就不地道。逮谁跟谁打听别人是干嘛的，就怕别人不知道他老爸是县长。”
“我靠，咱们学校这样的人也招进来？”肖空有些失望。
“嗐，你以为呢？学校又不是什么神圣的地方，也得挣钱不是？”卢玮不屑地说，“我听说周涛那孙子给学校捐了500万，免面试，免资格审查，一路绿灯地拿到了录取通知书。”
“我靠，这也行？”肖空大吃一惊，没想到帝都理工也有这种事儿。
“来一根？”卢玮嘴里抽着，又让肖空。
“不好意思，不会。”肖空推辞。
“天纵，不错啊。”卢玮深深吸了口烟道。
“你……听说过？”肖空不觉得天纵有多大的名气。
“当然，好歹我也是在广告行业里混迹多年，这圈子里但凡能排得上号的我基本都门儿清。营销、策划、广告、会展这几个领域天纵的名气都不小，算得上是全能了。”卢玮眯着眼看肖空道。
“过奖过奖，小公司养家糊口而已。”肖空谦虚。“你们炫彩也不错啊。精耕一个垂直领域，在网络广告行业里算得上风生水起了。”
“嗐，也就是入行早了几年而已。”卢玮掐灭了香烟道，“要是搁现在也不一定会怎么样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都不容易。”肖空接完了热水，一边吹着杯子口浮着的茶叶，一边感慨。
“你读EmbA为了啥？”卢玮问肖空。
“工作了这么多年，学校里学的知识都还给老师了，工作中间积累的经验也是东一片西一片的。想读读书，把积累的经验理一理，提升一下吧。你呢？”肖空一边想一边说。
“一言难尽呐。”卢玮的眯缝起的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以后慢慢再聊吧。该上课了。”
于是二人回到教室。
推开教室的门，肖空第一眼就看到讲台前站着一高一矮两个白人，也是三十五岁左右的年纪。
“同学们，这两位是咱们EmbA国际班的同学，他们都来自加拿大，自愿转到咱们班来上课。大家欢迎！”周主任指着两人向同学们介绍。
班里响起出于礼貌的掌声。
“大家好，我叫佛莱彻，来自加拿大的魁北克省。大家可以叫我老佛。”高个子的白人自我介绍道。
“大家好，我叫文森特，来自加拿大的安大略省。大家都叫我老文。”矮个子的白人自我介绍。
“我们三年前从冰天雪地的加拿大来到美丽的中国，很快就喜欢上了中国。我们把优秀的中华文化介绍到加拿大，同时也把加拿大的文化产品介绍到中国。在中国做生意之余，希望更多了解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也希望把在中国的生意做大，加强中加两国的文化交流。所以我们不光学习了中文，还报考了这个EmbA项目。希望向大家多多学习！”
说完，两人还深深鞠了一躬。
“老佛、老文”两个不伦不类的称呼，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唱一和好像在说相声。两人诚恳的笑容引起了大家善意的笑声和热烈的掌声。
“咱们这班还挺国际化，居然有俩鬼子。”卢玮低声道。
“鬼子在国内，混得好的是高管，混不好的就是语言教师，这能自己做生意也算不容易了。”肖空回想起当年在学校时候的几个外教。
“同学们，”周主任在台上讲道，“我们是面向高级管理人员的EmbA班，所以与mbA班相比，会更侧重实战。刚才，周涛同学主动邀请大家下周参观他的工厂，同时为他的工厂出谋划策！
从刚才周涛同学的自我介绍里大家也听到了，这是一家年营业额达百亿级别的大型工厂，周涛同学作为这家工厂的管理者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他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切实为工厂的管理、效益再上一个台阶出些好点子！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对周涛同学表示感谢！”
“哗！哗！哗！”教室里响起一片掌声。
“刚开学就有机会参观每年营业额百亿级别的工厂！周总大气！”
“能管理这百亿级别的工厂才叫有实力！”
“唉，和这相比，别的什么外企、私企都弱爆了！”
掌声中周涛站起身，面向大家：“不是我周涛吹牛，我手下这家百亿级别的工厂其实只精耕一个领域，那就是玉米再加工，经过发酵制作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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