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一起喝酒，今天又麻烦你带我看奖品，还没请教您怎么称呼？”肖空问。
“我叫刘明阳，就是全速传动宣传科的，叫我明阳就行。”胖子说。
说着，刘明阳打开了隔壁一间写着“荣誉室”的房间。
走进荣誉室，首先映入肖空眼帘的是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辆自行车。
“这是我们唐总当年跑业务的时候骑的自行车。”刘明阳介绍道。
“嚯！一直保留到现在还真不容易。”肖空赞叹道。
荣誉室的墙上，贴满了唐骁震和各路名人的合影，握手照片，还有领奖的照片。两侧的柜子里则摆满了各种证书、奖状、奖杯。
”这么多奖励，唐总能记得住么？”肖空问刘明阳。
“记不住，根本记不住。”刘明阳说，“不过唐总也从来不用记，都是这些媒体记得唐总。每年快到年底的时候，这些媒体就会给我们发邮件、打电话，寄来一堆评奖的材料和要求。唐总就从里面选一些性价比比较高的，给他们一笔费用，自然他们就把奖杯奖牌给寄来了。有些媒体会在海南啊、深圳啊、云南啊这些风景好的地方办颁奖典礼，唐总就抽个时间参加一趟。这些照片也就有了。有了这些费用，平时唐总如果有用得上那些媒体的时候，他们也都给个面子，挺帮忙。”
“噢，原来是这么个情况。”肖空心里这回有点数了。
“什么样的算是性价比高的呢？”肖空又问。
“就是媒体本身有点知名度，评奖的价格也不能太贵的那种。”刘明阳说。“如果媒体本身没有啥知名度，奖项再高也没有用。相反，如果媒体本身倒是挺知名，但开的价码太高，我们也掏不起。”
“噢，原来是这么个性价比。”肖空作恍然大悟状。
“看来肖空兄弟在宣传这方面还有不少需要学习的呀！”刘明阳拍拍肖空的肩膀，得意地说。
“是是是。”肖空作谦虚状，心里对于全速传动在网上的那些宣传也就心里有数了。
又看了一会儿，肖空发现这些奖牌、奖杯以及媒体报道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价值，基本上都是全速传动和媒体之间投桃报李、各取所需而已。
“明阳，我觉得咱们这儿空调有点凉，我去外面暖和暖和哈。”肖空说。
“嗯嗯，没问题，你去吧。”刘明阳还沉浸在这些奖牌带来的荣誉感之中。
肖空走到院子里，一股热浪袭来，撞上肖空刚刚从空调房里出来的一身冷气，无比舒爽。
正在这时，肖空看到一辆货车驶入，车门上写着“精密传动”四个字。门卫正在给车辆登记。
“精密传动”？
肖空觉得奇怪。全速传动，精密传动，都有“传动”两个字。难道这两家之间还有些什么业务往来？他们之间不应该是相互竞争对手的关系吗？怎么还会一家给另外一家送货呢？
这样想着，肖空信步走出大门，他忽然看到和全速传动仅相隔一个路口的另一个工厂门口，简简单单地挂着一个牌子“精密传动”。
肖空忽然有一种直觉，觉得精密传动和全速传动之间有着一种奇怪的联系，他想要去这个精密传动一看究竟。
中午，全速传动照例招待赛骏汽车的团队吃饭。
“各位上午参观了半天都很辛苦，大家一起去开发区的鑫山大酒店吃饭吧？我们已经订好了包间。”唐骁震招呼道。
“不用麻烦了吧。来来回回路上还需要时间，我们吃盒饭或者厂里的食堂就行。”苏峰威说。
“还是去那边吃吧，能吃得舒服些。”唐骁震坚持。
“不用了。中午就吃盒饭或者食堂。这样下午还能早点回去。我们回去之后还有内部的会议要开。”苏峰威说。
苏峰威的决定显然打乱了唐骁震的安排。
唐骁震马上安排人去订了最贵的盒饭。
肖空心里惦记着精密传动的事，三口两口就扒完盒饭，假说要去买瓶汽水，溜达到了不远处的精密传动。
精密传动的大门口没有什么大理石的装饰，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电动门，前门的小广场打扫得干干净净。
一个看门的老人端坐在门卫室。
“大爷，您这儿是精密传动吧？”肖空恭恭敬敬地明知故问。
“小伙子，你是不识字还是咋的？外面挂那么大的一个牌子不认识啊？”看门大爷公事公办地说。
“大爷，我跟您实话实说吧。我是今天去参观全速传动的，看见了咱们精密传动的车往里开。不知道咱们精密传动和全速传动之间是啥关系啊？”肖空跟大爷掏了实底。
“小伙子，我看你是个实在人，也不跟你唠虚嗑。那全速传动就是个空壳子，他们从我们这儿进货，打掉我们的标志，加上他们的标志，然后再卖给客户！”
“啊？还有这事儿？那为啥精密传动自己不卖呢？”肖空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一个看门的，哪儿知道那么多弯弯绕。你要是想知道啊，问厂长去！”
“那您能不能跟厂长说一声，就说赛骏汽车的人想跟他聊聊。”肖空说。
看门大爷盯着肖空看了几秒，或许是肖空诚恳的态度让大爷相信肖空不是个骗子，大爷拿起电话用当地的方言说了几句话。
“厂长正在车间忙活着呢，过几分钟出来，你等会儿吧！”
“好嘞，谢谢大爷！”
过了几分钟，肖空看到远远地从车间里走出来一个人，看上去五十岁上下，身穿一件布满油污的工作服，手里还拿着一块丝棉，一边走一边擦。
肖空看看大爷，又看看走来的那人：“大爷，那个是你们厂长吗？”
“是啊，就是他，我们滕厂长。”
“您就是赛骏汽车的访客？”腾厂长往肖空的前后左右看看，怎么看肖空也不像是赛骏汽车的人。
“咳，准确地说，我是和赛骏汽车的管理层一起来参观全速传动的，我姓肖，叫肖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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