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侄女口中断断续续喊着伯伯、伯伯……
一声声听得人心碎。
余卓忍不住红了眼眶，偏过头，不去看小余舟晚。
直到感觉手里的小人挣扎的力道几乎没有了，余卓才放开手。
看着小余舟晚倒下，余卓咬着牙，双手紧握成拳，硬是忍住不去扶。
砸地的疼痛让余舟晚一下清醒过来，想去看看四周，可眼前却一片漆黑。
因为小余舟晚晕了过去。
余卓和一个她不知道的男子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也太狠了，这丫头才多大，你也下得去这个手。”
余卓声音很低，带着几分自责，“我没办法。”
“我知道你是为了她安全，可是…哎！即便以后她明白其中缘由，不怪你，心理阴影是磨灭不了的。”
接着一阵沉默，余卓的声音响起，“我知道。我得让晚晚爸妈来看她的时候安全完好，得让晚晚爸妈放心。”
“唉…等把那些人都清理干净了，也就不用这样了吧…”男子的声音有些无可奈何。
余卓：“嗯。”
一阵脚步声后，四周又恢复了安静。
伯伯这是在和谁说话？这个声音她从来没有听过，即便是在基地待的这些年都未曾听过。
余舟晚皱眉，那个时候的自己晕了过去，能听到对话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还能看见人。
只是……
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梦？
“……小可爱，小可爱，小可爱？”
熟悉的低沉嗓音，满含焦急的在耳边响起。
梦境一瞬间消失无影，眼前似乎有光亮。
余舟晚缓缓地睁开眼睛，一直修长的手挡在她眼前。
“醒了。”嗓音很轻，“刚刚做噩梦了？”
“嗯。”余舟晚刚刚睡醒，声音有些干哑。
对小时候的她来说，那确实是噩梦。
除了父母以外，最疼爱她的伯伯那样对她，那时候她还小，根本不明白是为什么。
就像那个不知名的男人说的一样，现在即便是明白了，也还是有心理阴影。
眼前的手一点点的拿开。
因为早已适应，所以她并没有觉得光亮很刺眼。
窗外是一片蓝天白云。
飞机已经起飞很久了。
江叙找空姐要了一杯温水，递到余舟晚嘴边，“喝点水吧。”
余舟晚听话的喝了一口，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江叙把水杯递回给空姐，看向余舟晚。
她正发着愣，并不知道刚刚自己做梦的时候，那一声声伯伯喊出了口，人也在挣扎。
她也不知道在那个时候江叙抱住了她，一下下的安抚着梦里惊慌失措的她。
小可爱你到底在梦里经历了什么？
江叙眼底涌上心疼。
这个没法问，也不能问。
小可爱身上发生过太多他不知道的事，也是小可爱不想让他知道的事。
既然小可爱不想让他知道，那他便当作不知道就好。
只是他舍不得。
舍不得她不开心，舍不得她受委屈。
更加不希望她把所有的苦和难都一个人咽下去。
江叙看着她，黑眸中仿佛星光闪动，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莫名被摸头的余舟晚，转头一脸茫然的看向江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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