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近了，才看清是谁。
“刘婶子，您这慌慌张张的这是怎么了？”关青玉上前扶了一把。
刘婶子是喻家招来织布的女工方素娟的婆婆。
“素娟要生了，村里没有产婆，到别处找，路都不通了，就想着来找福婶子，听福婶子给人接生过！”刘婶子虽然着急，但是话语都还清楚。
“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怎么这会子就？先进来！”关青玉先将人带院子。
“素娟在院里摔了，这院里的砖滑，这一摔就……”刘婶子叹息。
“您先坐着，我去叫福嬷！”关青玉让她在廊下坐下，下着雪，夹杂着风声，说话的声音并没有惊动屋里的人。
关青玉将油灯递给刘婶子才进屋去叫福嬷。
福嬷睡在喻老太太的侧屋，都是隔出来的。
“福嬷！您睡了吗？”关青玉敲门。
“怎么了？”福嬷起身来开门。
福嬷要带小铁蛋，这会子刚哄睡着。
“福嬷，村西的刘婶子找上门，让您去给她家素娟看看，要生了！”关青玉对福嬷道。
“素娟，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
“摔了，在家里摔了，这不就……”
“阿福，把孩子抱进来，你和青玉跟着去看看！”屋里传来喻老太太的声音。
“诶！”福嬷愣了一下，应了一句，便去抱孩子了。
等出来福嬷已经穿好衣裳了，和关青玉匆匆出去。
“福嬷伯娘，怎么了？”喻暮云听到动静出来。
“暮暮还没睡呢？你素娟婶子要生了，找不到稳婆，让福嬷过去看看，天冷快进去睡吧！”关青玉嘱咐了几句，便和福嬷出门去了。
喻暮云眨巴眼睛，关门顺带进来一股冷风，喻暮云哆嗦了一下便回屋去了。
福嬷关青玉出门，和刘婶子一起，穿了件蓑衣就出门了，关青玉走中间，带着两个老人，这大雪天的，可不要出什么意外了。
“这家里有人照看吗？”福嬷大声问了一句，离得近在这呼啸的风声中还算能听得见。
刘婶子家只有一个儿子，老伴已经没了的，儿子外出做工，一年到头，除了农忙外，回来不过几次，家里便只有刘婶子和去年刚娶的新媳妇。
“我让隔壁的王嫂子看着就出门来了，王嫂子生过孩子，照顾什么的还略知一二！”刘婶子大声喊道，心中也是担忧，恨不得现在马上能到家里。
村西离喻家不远，赶到刘婶子家里，福嬷便让关青玉去烧水去了，自己和刘婶子进屋去看方素娟。
刘家家里在村里还算是富足的，去世的刘叔是个打猎的好手，一年到头，不算上种的田，还能卖上好些野味的钱，平时还到镇上去做工，能攒下不少，刘婶子手艺不错，打的璎珞能卖上不少。
加上只有一个儿子，这日子也是富足的，
中间刘家还重新修葺了一番，院子还铺了砖。
方素娟不是村里的，是刘婶子的儿子在镇上做工的时候认识的，倒还不是普遍的媒人说的亲事。
屋里，方素娟躺在床上，没晕，只是脸上满是汗水，脸色也不好，还好屋里的炭火烧得足。
“你们可算来了！”隔壁王嫂子一直陪着，生怕再晚些回去，这方素娟没了。
“已经见红了，福婶子给接生过，您快给看看吧！”
“好好！”福嬷上前，掀开盖着的被子，下面的被褥已经被染红了。
福嬷看着出血量不少，“快找个人，去看看村里的大夫在不在，让他来看看！”福嬷对刘婶子道。
“我这就去！”刘婶子听到这话，忙要出去。
“诶！等等，还是刘婶子你在这，我去吧！我年轻脚程快，我去看！”王嫂子拦住刘婶子说道。
“是！让王家媳妇去，外面下雪不好走，要是出什么意外，家里就没人照顾了！”福嬷点头道。
“那就麻烦她嫂子了！”
王家嫂子手长脚长，村里出了名的勤快利落，应了一句便出门去了。
“过来帮忙吧！”福嬷对刘婶子道。
给方素娟准备好，让她保存体力，这个情况怕是得早产了，还是头一胎，福嬷不敢轻易下手，还是得等村里的大夫来看看才是。
关青玉经常出入厨房的，烧个水很快，端过来给方素娟清理了。
村里有人扫雪，路不会像出村的路一样，现在就祈祷这村里的大夫能在。
刘婶子着急的在屋里踱步，福嬷也没办法，关青玉给方素娟擦汗什么的。
等王嫂子回来，还好，这村大夫下雪前回到村里来，后因大学封路，不能出去，一直在村里。
“张叔，您快给看看吧！”
“好好！”张叔点头，有些喘，张叔五十多岁的人了，是村里唯一的赤脚大夫，附近村里的人也经常找上门来。
给方素娟把脉，不由的皱眉，“出血多少？”张叔抬头看向福嬷。
“多！”
“能生产吗？”
“还没到！但是按照出血的量，不能再拖了！”福嬷建议。
“那我开催产药！”张叔立即做出决定！
开了催产药，这是出门时，张叔听说情况往药箱里塞的药材，这会子可以直接配出来。
关青玉 帮忙煎煮汤药。
煮好的汤药，便给方素娟灌下去了，用灌的，方素娟的意识浮浮沉沉的。
药下去没多久，方素娟就有反应了，张叔最后给把了脉，又去开药了，由王嫂子跟着，关青玉帮忙端水什么的，福嬷和刘婶子在里面帮忙生产。
因为是头胎，加上情况不好，一直到半夜后才生产，早产，身体很是虚弱，方素娟也不好，但还好没有打出血，张叔嘱咐开的药喝了才离开，到后半夜也只有刘婶子照顾了。
第二天，还是大雪，村里的人是几乎不出门了，也管不到地里的庄稼了，等雪停了再看看能不能救。
而方素娟生孩子的事情村里没几个知道，也不知道是半夜生的，除了几个知情的。
知道方素娟生下孩子了，喻老太太松了口气，说了句平安就好。
大雪，不能出村，也不能进村，家里的的货也只能堆着了，也临近年关了，便不让人回来做工了，等来年在上工，家里的人也不着急，家里的货够了，等大雪后，开了路，最后一次拿货，便要等到明年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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