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风成就感满满，立刻大方的许诺，“等天气暖和起来，我带你们吃烧烤。”
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的，等到晚上照倒练完了拳，顾晚风坐在床边泡脚，问坐在小榻边算账的林修竹：“你今年回来的晚了些，掌柜们年底盘好的账是不是还没有看？”
林修竹点了点头：“年前是看不完了，恐怕年后还得费个几天的功夫了。”
顾晚风不知是该羡慕还是该同情，像林大老板这种，每到年关那是真的忙，偏偏今年他的年关几乎都还是在路上过的。
眼瞅着明天就是除夕了，大家都一身轻松，林大老板却还明烛高照，在噼里啪啦的拔算盘珠子。
她正想着事情，却听林修竹问道：“水是不是凉了？我再去给你舀点热水。”
顾晚风忙摇了摇头，“不了，已经泡的差不多了。”
她说着取了旁边的巾帕擦干了脚，林修竹便也起身脱了鞋袜，就着刚才的那盆水洗了脚。
擦干净脚后，林修竹端起洗脚水向外面走去，顾晚风有一瞬间的呆愣，她忽然发现，好像大多数时候，她的洗脚水都是林修竹帮忙打的，也是林修竹给到的。
这是不是不大好？她心中划过这个念头，林修竹已经转身回来了，见她呆坐在床上问道：“怎么还不睡？”
顾晚风随口说道：“被子里好冷。”
林修竹笑了，“你要是打拳勤奋点，也不至于这么畏寒了。”
他说着抬脚向柜子那边走去，取出了一个汤婆子。
顾晚风愣了一愣，这东西使着倒是很舒服，只是眼下还要去烧热水来灌。
她一想就觉得麻烦，连忙阻止道：“算了，也不是太冷。”
林修竹却说：“你且先睡，很快就灌好啦。”
确实很快，因为厨下还备着晚间梳洗的热水，尚且没有用完。
林修竹很快便揣着一个暖呼呼的汤婆子进来了，他将汤婆子放在顾晚风的脚边。
那暖意浸得顾晚风两脚暖呼呼的，那暖气似乎能直接钻到人心里，让人心里也暖融融的。
林修竹吹熄了蜡烛，也躺了下来，他睡下的时候，还不放心的摸了摸顾晚风的手。
“还好，手上不是那么冷。”说着他便握着那双柔软的手睡了。
顾晚风懵了一下，这是什么小学生操作，还要手拉手睡觉吗？
虽然觉得幼稚，她到底还是没有把手抽开，两个人很快都沉沉睡去。
早上起来的时候，天色一如昨日，但因着今天是除夕，顾晚风的心理感受可就大不一样了。
她想到一首古诗：扫除茅舍涤尘嚣，一炷清香拜九霄。万物迎春送残腊，一年结局在今宵。生盆火烈轰鸣竹，守岁筳开听颂椒。野客预知农事好，三冬瑞雪未全消。
可见除夕这天，自古以来，在人们的心里，就有着不凡的分量，仪式感那是满满的。
好在宅子里的大扫除是早就做好的了，各色器具都擦得干干净净。
顾晚风便轻省了很多，她一早领了孩子们去家里的小祠堂上香。
她对古代的一些习俗规矩都处在半懂不懂的状态里，不过，本身为一个被现代文化浸染了多年的人，顾晚风一贯秉持的是，论心不论行。
她总觉得只要自己心存敬意，诚意即可，所谓的形式倒不必那么严丝合缝，一丝不差，那不是给自己找难受吗？
所以简单的上过香之后，便开了早饭，一群人围坐了两桌，一起喝八宝粥。
每个人都笑脸盈盈，吃完了早饭，林修竹带着孩子和安平他们几个开始四处张贴对联和窗花。
顾晚风便和兰香槐花聚在一起，商量着晚上的年夜饭怎么吃。
她们身边放了一个炭火盆子，屋子里一直暖洋洋的，顾晚风想着，首要的便是饺子，招财进宝，辞旧迎新，便说道：“晚上做羊肉水饺怎么样？”
兰香和槐花都点点头，然后鱼当然也是不能少的，她又问道：“今年年夜饭的鱼要怎么吃？”
兰香想了想，说：“讨个吉利做红烧鱼怎么样？红红火火。”
大家都说好，鱼便也定下来了。槐花也提议道：“那鸡就做清蒸鸡好了，大吉大利清蒸鸡。”
顾晚风数一数，羊肉，鱼，鸡都有了，还差一个虾，她想起之前学到的一道牡丹虾，那摆盘可是真的漂亮，便说：“虾也做一盘，花开富贵，便做个牡丹虾尾好了。”
几道大菜很快确定好了，顾晚风又问道：“再准备点什么才好？”
兰香便问道：“我们那里过年，还要吃一个团团圆圆，黄金鹌鹑蛋，娘子觉得这个如何？”
顾晚风点点头，槐花也眼睛一亮说道，“还有四季平安的四喜福袋。”
顾晚风又点了头，剩下的素菜倒是随意了，她想了几个，便说道：“再加一个上汤白菜，荷塘小炒，芹菜拌花生，蟹黄豆腐好了。”
兰香数了数，菜是顶够了，便问道：“可还要一个汤吗？”
顾晚风有些迟疑，他们人不多，这么多道菜下来，估计就要吃撑了，便摇了摇头，说道：“不了，还是给饺子多留点肚子。”
商量好了年夜饭，几个人便忙了起来，早点备齐了，晚上也好早点开吃。
因为晚上备的都是硬菜大菜，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吃的简单，顾晚风直接煮了酸辣粉条，大家吃完了，便开始一起忙碌年夜菜。
安平和林家两兄弟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摆爆竹，预备到了晚上便放起来。
林修竹倒是来了后厨，看见顾晚风正在挑虾线，便自告奋勇，“让我来吧。”
顾晚风欣然同意，她知道林修竹是一个有耐心的，这种细致活不难，关键就得耐心足。
林修竹接手了，顾晚风便洗了手，坐在旁边当指挥官，指挥着林修竹，挑干净了虾线。
顾晚风将挑好的虾给兰香处理，又将剁馅的活指给了林修竹。
这活实在太费力气，反正林修竹看起来不缺力气，顾晚风便安排的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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