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钱明问林奕：
“头儿，这个婷婷……哦不对，应该叫刘盼男，你觉得有没有问题？”
“你怎么想的？”
“我觉得疑点很多啊，她被吴克华欺负了，具备杀人动机，还是我说的那种动机。她也容易和平进入吴克华的家，作案后偷偷回到店里，神不知鬼不觉啊。”
“你说的都没错，但她跟吴克军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能在现场留下吴克军的痕迹？”
“有没有可能他们俩也认识？”
“你去好好查查。”
“行，这事就交给我。”钱明出奇的爽快。
林奕以为他会提条件，结果钱明什么都没说，只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就是嘴角压不住的上扬。
林奕突然感觉，这一刻的钱明有点不一样。
他看了眼赵欣，赵欣的表情也是：我师父不对劲啊。
林奕有点不放心：“你有侦查思路了没？”
“啊？哦……”钱明把手机放回兜里：“据我所知，这个刘盼男前段时间缺钱，但好像突然又有钱了，所以我想顺着这条线索查查。”
“你之前怎么没说？”
“我这不是……也刚知道吗？”
“嗯？”林奕好奇的盯着他。
“她刚才打电话说的，你们没听到吗？”
“她说的是方言，你听得懂？”林奕没想到钱明还有这本事。
钱明看着林奕，突然有点小得意：“哦，原来你们听不懂啊，那太遗憾了，鄙人不才，她说的那方言，正好懂点。”
“她说了什么？”林奕和赵欣异口同声。
“她说……呃……她刚接的电话，应该是家里人打来的。我不能1:1还原啊，大概意思就是，她弟弟要结婚，让她给拿10万块钱的礼金，她问能不能少要点，对方好像说不行，然后她就说她明天给汇过去。”
“弟弟结婚，让她拿礼金？”赵欣有点不理解。
“是啊，你看她这名，就知道家里人肯定重男轻女。很多农村都有这种现象。”
“10万，这么多钱啊？”
“可不是吗，这是很多地方的风俗，别看那种地方穷，开口要礼金可一点都不手软。”钱明对这种事情好像挺了解。
“那是不是婷婷自己打工存的钱呢？”
“不可能，她们老板娘说她到她那里才干了一年不到，她们那样的店，也挣不到什么大钱，她存不了这么多。”
“以前存的呢？”
“要是以前存的，她早就给了，家里人应该也不会打电话来催要了。”
“嗯，这倒也是。”赵欣点点头。
林奕也觉得这件事过于凑巧：
“她去过吴克华家里，吴克华死了，她突然就有钱了，之前我们就提出过买凶杀人的可能……”林奕再次想到买凶杀人。
“可朱悦也没钱啊，怎么可能拿得出10万块钱？”赵欣第一反应就是朱悦。
“钱明，先不用查她跟吴克军有没有关系了，查查她的钱哪来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钱明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说不定找到这个人，案子就破了。”
“要真能这么快破案，给你记头功。”
“嘿嘿。”钱明乐了：“头儿，我是不是比那新兵蛋子强多了？”
原来钱明一直不服气林奕夸奖林萧。
“查到了再说吧。”
钱明就是不经夸。
“师父，那你带上我吧，我跟你一起去。”赵欣主动要求跟着钱明。
“那当然，你是我徒弟啊，师父还有很多没教你的呢。”
“那你还懂哪种方言啊，跟我说说。”赵欣对钱明这个技能也感兴趣了。
钱明果然开始显摆，一会学了段山东话，一会学了段四川话……
他在语言方面，确实挺有点天分，各种方言学的惟妙惟肖，赵欣听得直乐。
林奕都不知道他从哪儿学的那么多方言。
上了车，钱明还在跟赵欣普及语言知识。
“这个刘盼男应该是江西某个农村来的，据说那个地方是公认的彩礼排名第一，他这10万，还算少的，一般都是20万起步。”
“你怎么会懂这种地方的方言？”赵欣也好奇。
“巧了，我大学有个室友，就是这地方来的，他经常在寝室里说他们家乡话，听多了，也就能听懂了，简单的还能说几句。”
赵欣第一次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钱明，钱明很享受这种目光。
他脑子里还回想着那句：钱警官是最棒的。
林奕开车准备回警局。
钱明突然想起什么：“头儿，我们要不要去足疗店查一下监控？”
“先不去了，既然她那么说，监控肯定查不出什么问题。”
“也是。”
“你跟赵欣就查婷婷这条线，我还得去找一下朱悦那个青梅竹马。”
回到警局，林奕给大斌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
“吴克军这里没什么异常，他出了警局就直接回了自己家，我们现在就在他家楼下盯着呢。”
“到家后一直没出来吗？”
“嗯，没有。”
“继续盯着。”
挂上电话，林奕查了一下陈斌的信息，根据户籍地搜索叫陈斌的，并不难找。
信息里有陈斌的电话。
林奕马上跟陈斌取得了联系。
陈斌一听警察找他是为朱悦的事，很吃惊：
“我跟朱悦十几年都不联系了，她的事我不清楚啊。”
“那十几年前的事你应该还记得吧？”
“十几年前？就我跟她好过这事？那都是老黄历了。”
“你现在在哪，我想找你当面了解一些情况。”
“哎呀，这……我现在都有自己的生活了，过去的事我不想多提。”
“现在关系到一宗命案，我还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警方。”
“那……那行吧，你到天成大厦找我。”
跟陈斌约好，林奕让钱明跟赵欣先下班，自己一个人去了天成大厦。
陈斌已经等在大门口。
原本以为抛弃了朱悦的陈斌现在的日子过的应该很好。
毕竟有了更好的选择才会做出始乱终弃的行为。
但林奕见到陈斌，却有点惊讶，因为他看起来很颓废，中年发福的身材，头发有些糟乱，整一个中年油腻男子。
“您就是林队长？”陈斌问林奕。
“对，我是。”
“咱，就在你车上聊吧，我住员工宿舍，不太方便。”
“行，上来吧。”
陈斌拉开后座的门，坐到了后面。
“您想问点什么？”陈斌问。
“你，怎么住员工宿舍呢？”林奕看到陈斌的模样，又听他说住员工宿舍，好奇上了。
“嗐，我就一个人，住员工宿舍方便。”
“你一个人？没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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