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霏霏的房门紧闭。
她请盛云坐下，为他倒了杯茶。开始慢慢同他解释。
从魔主在上次人魔大战上被他诛杀，到她从灵株化形去到霄澜派，再到魔族找上门去，最后说道她怎么回了魔族恢复了记忆。
“事情就是这样。我是师尊养的灵株，但也是这里的魔主。”
盛云闻言，沉默了下来。
是他想得太简单了。他从未把魔主和他的灵株画上过等号。
听过来龙去脉，他此时竟然觉得，这样才是合理的。
合理解释那晚，温霏雅身上为何会有和魔主一般浓重的魔气。
合理解释了她消失那天，为什么那只叫小白的黑豹也不见了踪迹。
可是如此……
盛云的拳头不断收紧，指甲狠狠地掐在掌心也无动于衷。
如此一来，他们就只能站在对立面了。
他不想最后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
可是，又无可奈何。
他身为被人界和修仙门派所崇拜拥护的不可多得的人，必然要承担起守护他们的责任。
而她现在是魔族的魔主，守护魔族便是她的职责。
盛云深呼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下次见面，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说完，他就消失在白霏霏眼前。
他走得倒是干净利落。
如此，下次再相见怕是必须要动真格的了。
“小白，你想知道宿主在任务过程中先死了，主神碎片会怎样吗？”
“并不想。”
小白皱起眉头，他知道宿主在想什么，无非是下次和盛云对战直接被他杀死。
可能对她来讲，干脆利落地解决，比长久的折磨好得多。
可是他的任务就是要把主神的神魂碎片收集齐全，他才无所谓什么情啊爱啊。主神才是最重要的那个。
“宿主，别设想那种拿不准的事情。”
“知道了，知道了。”
她阴差阳错来给他做这个任务，虽然说起来也是为了能让自己回去。但是错是他先错的，还不准自己任性一下了？
不过，人家主神都那个样子了，拿人家的命开玩笑也不好。
她还是得想个万全的法子。
白霏霏头痛不已。
这个世界她用的脑子简直感觉是比要上学的小世界还要多。
事情们想得她脑子都要炸了。
在此之后，魔族内部开了好几次会议，商讨了许多次攻打霄澜派的最佳方案。
而再次开战的日子，如约而至。
魔族做事可不是靠着人界说的什么歪门邪道，他们光明磊落，有理有据地复仇，还向霄澜派下了战书。
其实，再次以魔主的身份站在霄澜派的门前，时隔了很长时间。
甚至在到来之前，她都觉得日日难熬。
但是到了这一刻，白霏霏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一晃神的功夫，就到了此刻。
魔族这边，白霏霏站在最前面，霄澜派那边也毫不意外，领头的人是盛云。
两人各站一派，互相对峙着。
白霏霏突然有些恍惚，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和碎片站在了对立面上。
这次，他们两边没有多废话，上来就开打。自然，和盛云对打的，是白霏霏。
两人都没有说话，彼此的心思都互不知晓。但他们都一样，没有决心杀死对方。
两人缠斗十几个回合，最后不约而同地使出“全力”一击。
白霏霏的剑身偏了一偏，避免伤及盛云的要害，身子也偏离盛云的剑身几分，防止自己直接死了没办法继续收集碎片。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他们互不致死，魔主负伤需要休养，她就能带着魔族隐世一段时间，等着盛云去世的那天去到他身边收集主神碎片。
只是委屈了魔族的子民，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要不见天日很久。
下一秒，白霏霏没有感觉到半分伤痛，却感受到剑身穿过皮肉的声音。
她手中的剑明明已经避开盛云的要害，此时此刻却实实在在地插进了他的心脏。
白霏霏惊得，手不由自主松开了剑柄，护住盛云下坠的身子，慢慢向地面上落。
怎么会这样呢？
这和她想象中完全不同。
她的剑……明明……
“霏霏。”
盛云开口对小灵株的称呼陌生又熟悉，不过，他并不讨厌。
“这是我的选择。没了我，他们还会有下一个‘修仙奇才’，所以我可以成为这场战争的输家。”成为，你的输家。
“能死在你的手里也是好的，算我还了你一条命。”
盛云渐渐没了生息，他还没来得及抹去他的小灵株脸上的泪水，就没有力气支撑着他抬起手了。
他至死也不清楚，他对小灵株的感情为何。
为什么他舍不得她死。
尽管，她是魔族的魔主。
或许那些年，她天真烂漫。他养着她，像是养着自己的孩子。
盛云死后，主神碎片从他的身上浮现出来。
这个小世界反常地静止下来，从天边开始逐渐破碎。
碎片融进白霏霏的身体，小白急匆匆的声音传来。
“宿主！别发呆了！赶紧准备离开，这个小世界要被毁掉了！”
白霏霏看着那处破损越来越大，变得空洞、虚无。
紧接着一阵眩晕，她脱离了这个世界。
白霏霏回到了空间，面对着一片雪白的房间回不过神来。
她还没来得及接受完盛云的死亡，紧接着，整个世界都要消失了。
白霏霏恍惚不已，甚至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没有一分真实感。
“小白，为什么？”
“嗯？宿主是问什么？”
要是问的盛云为什么那样斩钉截铁地把她的剑送进他的心脏，小白可是答不出来的。
“为什么那个小世界毁掉了？”
“啊，对，关于那个……”
小白也是十分疑惑，按理说，盛云又不是小世界里的主角，死了也就死了，但是他死了，之后小世界就开始毁坏，实在奇怪。
他开始迅速查找原因，不久就得到了白霏霏想要的答案。
“小世界毁坏，是因为盛云是一个关键人物。”
“你不是说，小世界里我们都不是主角？”
“确实不是。”小白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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