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破一退，另外五人全都紧张起来了。
形势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发生逆转。
他们从一开始的信心十足、变成后面的心存侥幸、再到现在的人心溃散，不用再斗下去，也知道已经是必败的结局。
“南诀刀仙，就这么走了吗？”
李寒衣叫道。
其他五个人出现在这里，李寒衣能够理解，澹台破也跑来凑热闹，李寒衣只觉刺眼。
加上这段时间，南诀高手不断针对【雪月城】，李寒衣怒了。
“李寒衣，我知道你剑术高明，不过想要杀我，却也很难。”
澹台破没有回头，只把后背留给李寒衣，右手却已经握紧了麒麟牙。
左手不断摸脸，都快要把脸皮给摸破了。
“那就试试看！”
李寒衣突然飞身而起，凌空挥剑。
“一剑成舞！”
李寒衣清喝一声，身形成舞，剑气却是源源不断，朝着澹台破冲去！
止水剑法分为三层，一剑成舞已经是最高的一层：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
据说三层之上，还有一剑，这一剑可达天道！
李寒衣尚未领悟到。
李寒衣这一剑使出，澹台破双足微沉，双手握刀，挥出了霸刀六式之中，最强的那一刀！
灰飞烟灭！
刀风之中，充斥着烈火焚烧的味道，风刀急如闪电，怒斩李寒衣！
刀风剑气，于空中相撞！
火光炸开，附近的房屋尽数崩塌！
苏荒飞身落地。
澹台破本来以为自己奋力一击，使出平生最得意的这一刀，就算杀不死李寒衣，至少也能跟她打成平手。
没想到，刀剑相对，刀风化解了绝大部分的剑气，仍有数道剑气击中了他。
澹台破鲜血狂吐，身体瞬间松垮了下来，就连意识也变得十分凌乱，整个人从内到外，都不再属于自己。
“我……败……了。”
澹台破艰难说道。
澹台破纵横江湖数十年，未逢败绩。
被列入【冠绝榜】三甲，前面只有寥寥数人。
澹台破相信，即便是首甲的高手来了，他也能进退自如。
没想到，李寒衣刚才那一剑，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有一言，想要问你。”
李寒衣清冽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朵之中，闻者无不心跳加速，同时又生出好奇。
“她想问什么？”
众人均想。
“我父亲雷梦杀，当日死于谁人之手？”
李寒衣抛出这个问题。
澹台破内心惴惴，他的神识已经恢复，只是一身伤痛，丹田之内，气浪翻滚，无法压制。
澹台破沉默着。
“这人真有意思。要是不想说，可以撒谎，就说【不知道】。假如真的不知道，那就更好办了，实话实说就行了。他偏偏来个沉默。这分明就是知道，却又不想撒谎。面子，都是因为面子啊。乔冲之说得没错，一个人一旦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就会变得骄傲，放不下面子和身段，这种【骄傲】会害死他。”
苏荒双目微眯，似乎已经看到了澹台破的下场。
“我不说第二遍！”
李寒衣【铁马冰河】再次挥动，却是凡人之剑。
两人身形交错而过！
【铁马冰河】身上，已经多了一道血迹。
大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醒目的鲜血，沿着长剑缓缓滴落。
澹台破手握麒麟牙，站着没有动，不过撑了十来秒，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苏荒拍着手掌，道：“好。”
不得不说，李寒衣出手，那叫一个漂亮。
苏暮雨、谢七刀、唐家三老，什么都没有说，默默隐退。
苏荒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动。
李寒衣也是一样。
五人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
南安城多河，故而多船。
一艘小船漂流河上。
舱内，苏荒、李寒衣对坐。
大雨已停，船中一盏孤灯，照亮小小的船舱。
李寒衣摘下假面，独对苏荒。
苏荒心中一荡。
雨夜中的李寒衣，美艳不可方物。
一对星眸，灼灼看着苏荒。
“小桀呢？”
李寒衣问道。
苏荒把路上遇见【魔丐】洪天机一事跟李寒衣说了。
说到雷无桀受伤，已经被送往【剑心冢】，李寒衣目露杀气。
“丐帮，给我等着！”
李寒衣低声说道。
一个倾国倾城、拥有绝世芳容的女子，动不动就要杀人，这就是李寒衣。
不过，等李寒衣冷静下来之后，发现不对劲。
“丐帮一向置身事外的，怎么也参与进来了？”
李寒衣忍不住往坏处想。
丐帮之中，顶尖高手不多，架不住人多啊。
丐帮弟子上百万，要是连丐帮都参与进来了，绝对是【雪月城】的头号敌人。
还有……
李寒衣突然觉得身体发凉，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苏荒一个葛优躺，自在得很。
“不用想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这么简单。”
苏荒说得很轻松。
在苏荒了解的剧情之中，好像没丐帮什么事。
所以，苏荒并不知道，丐帮参与进来，意味着什么。
“丐帮、武当山、龙虎山、以及青城山，向来交好。”
李寒衣轻声说道。
苏荒听出来了：“你担心青城山也会被卷进来？”
李寒衣叹了一口气，道：“但愿是我想多了。”
此刻，李寒衣内心已经凌乱。
像是生命中，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正在渐渐离她远去。
“如果【雪月城】和【青城山】敌对，我该如何自处？他又会怎么样？”
李寒衣心想。
苏荒冷笑道：“好的不灵，坏的通常都很灵。”
李寒衣瞪了苏荒一眼，真想把他的嘴缝上。
苏荒双手枕在脑后，让自己躺得舒服一点，道：“看来，今晚咱们要在这里过夜了。”
“我睡船内，你在外面守着。”
李寒衣俏脸微红，冰冷道。
苏荒……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呐，一点礼貌都不懂，好歹也是我先找到这艘船的。”
苏荒来劲了。
李寒衣不想跟苏荒废话，直接一剑划过，小船分成两半。
“有毛病啊。”
幸好苏荒逃得快，不然已经落入水中。
李寒衣站在一棵柳树上面，把假面戴上，用腹语道：“不睡了，直接去【雷家堡】。”
“这么早跑过去，蹭饭啊？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苏荒服了。
李寒衣飞落，来到苏荒面前。
两人站在一座石拱桥上面。
眼下距离【英雄宴】还有三天，以他们的速度，天亮时分就能到达。
哪有人这么早去的？
“你有什么想法？”
李寒衣不是一个厚脸皮的人，蹭饭这种事情，她的确做不出来。
再说了，【雷家堡】的人，李寒衣已经很生分了。能不见面，最好不要见面了。能少见，也别多见。
要她在【雷家堡】呆三天，想想都头皮发麻。
苏荒想了想，道：“要不，咱们来个反客为主？”
李寒衣懒得理他，苏荒接着道：“都说世间有一条河，没有人知道它在哪里，只有在最深的夜里，顺着月光看下去，才能找到这条河。”
“你想……找到【暗河】！”
李寒衣心中一惊。
苏荒所说的【反客为主】，原来指的是这个。
这个想法可谓大胆，把李寒衣吓了一跳。
喜欢少年歌行：别拿剑仙吓唬我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少年歌行：别拿剑仙吓唬我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