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东人民医院，晚上十二点。
李梦瑶坐在病床床边看着依旧处于昏迷状态中的叶辰，林国庆站在一旁表情非常的凝重，他万万没想到叶辰居然会这个样子。
两人来到医院以后，先是去的手术室，手术室里的护士告诉两人叶辰已经手术已经结束，推到急诊科里了。
在林国庆对医院治疗的认知里，病人一旦手术结束被推到病房里就相当于没事了，所以当时在手术室里的时候，林国庆还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现在在病房里看着依旧没有醒过来的叶辰，林国庆的心情也是一阵大起，一阵大落！
最伤心还是莫过于李梦瑶，从到科室里问过杜自立叶辰的情况以后，李梦瑶便进到病房里坐在病床边一句话也不说地看着叶辰，对于她来说，刚被表白的喜悦在一天之内转化为了生死离别。
这难道不是一切还没有开始难道就意味着已经结束了嘛？
“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在这照看着叶辰。”
说话并不是李梦瑶，而是坐在旁边空病床上的老阿姨，从来到病房里以后，她便坐在旁边的空病床上默默地等着叶辰醒来。
李梦瑶木楞着摇了摇头，抿了抿嘴唇说道：
“我在这吧，阿姨您回去吧，我最起码还是个护士，我在这好点。”
“哎！”
老阿姨叹了一口长气点了点头，但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着叶辰这个样子，老阿姨不免想起了那些年杜可心走的时候的情况，只不过当时的杜可心的嘴还能一开一合地说说话。
正当气氛再一次尴尬的时候，杜自立双手背在身后弯着腰缓缓地走了进来，脸上满满地都是疲惫，毕竟做了他这个年纪了还坚持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劳累是肯定的，但更多还是杜自立现在的心累。
走到老阿姨的身旁，杜自立缓缓地把背在后面的手伸向了前边，拉着老阿姨的手在自己的手心上揉了揉，拍了拍。
杜自立和老阿姨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大风大雨都算是经历了一遍，但经历了多，不代表就能对一切都释然。
相反，正因为这对老夫妻经历了太多太多痛苦，所以他们更加地珍惜别人的美好，别人的生命。
真正的温柔就是这样的，当一个人承担过一种痛苦以后，他不愿别人也尝试到这种痛苦，这就是真正的温柔，同样也是血淋淋的温柔。
“除了梦瑶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时候也不早了。”
杜自立这位老主任把这话说出来后，病房里的林国庆叹了一口气后转身来到了杜自立身旁说道：
“医生，这位病人很重要，所以…”
“这个不用你说，这是我们科室里的医生，也是我的学生，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你回去吧！”
已经从李梦瑶那里知道个事情大概得杜自立丝毫没有给林国庆这位大队长面子，连林国庆想说的话都没让他说完，便直接下了逐客令。
林国庆现在也感觉非常地对不起叶辰身边的每一个人，虽然他的初心和叶辰一样也是为了把五个女孩给找回来，但终究还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叶辰倒在审讯室里的，
“好吧，我过两天再来看叶辰吧。”
说完这句话，林国庆便转身走出了病房，剩下的李梦瑶和王淼此时都没有想离开的意思，哪怕是杜自立这位老主任说话都不行。
林国庆走后，杜自立便来到了叶辰的床边，看了看病床床头柜前边的心电监护仪后说道：
“心脏波动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估计过几个小时就能醒来了。小王，这几个小时记得交代值夜班的护士们继续给叶辰挂水，他现在还是有一些虚弱。”
一旁的王淼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说道：“主任放心，今晚我在这负责给叶辰输液。”
说完这句话后，能看出来王淼其实还是想问一些什么的，但被李梦瑶抢在前面说了。
“老杜，叶辰这次真的会变成痴呆吗？”
这个问题现在是大家最关心的，同样也是最重要的。
毕竟一个好生生的人变成了痴呆，这可不是一个人变好变坏那么简单，这是整个人的脑神经出现损坏，这可是不可逆转的变化啊！
杜自立吸了一口气后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根据叶辰现在昏迷的状态，以及碘化汞的毒性作用机制，的确会影响到叶辰的大脑。现在只能看叶辰的造化了，如果是轻度的话，叶辰也许只会出现记忆缺失。”
在手术室里的时候，杜自立连记忆缺失都接受不了，但是现在和痴呆相比较起来，杜自立更愿意选择前者，毕竟失忆了还有可能找回记忆，但痴呆了的话，叶辰的后半生又该怎么过？
李梦瑶两只手轻轻地握着叶辰没有知觉的左手轻轻地放在自己脸上说道：
“就算叶辰这次痴呆了，失忆了。我也不会放弃他，全都是我的错，我会负责的！”
听到李梦瑶说的话，杜自立等人也都是叹了一口长气，王淼走到李梦瑶的旁边，扶着李梦瑶的肩膀温柔地说道：
“梦瑶别责怪自己了，你也是为了花花好，并且当时发生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你所能预料到的。”
“可这件事情的开始，却是我把叶辰拉出来去跟踪花花的，如果当时我没拉叶辰出来，也许他现在正在家里躺的呼呼大睡呢，或者他在家里逗着他的猫玩。”
李梦瑶说着说着，笑着流下了眼泪。
看着李梦瑶现在的样子，王淼这个女人的心里也满满地都是心疼，拿起放在李梦瑶肩膀上的手上下地拍了拍了李梦瑶的肩膀，继续说道：
“哎，如果你没有拉叶辰出来的话，很可能花花就成为第六位受伤的女孩了。再说了，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事情发生了，我们一块想着面对，但是不要过于地自责。”
然而这个安慰很明显是没有用的，李梦瑶依旧在不停地落泪，杜自立这个老男人看到女孩哭也是没有办法，最后还是老阿姨从床上站起来冲着王淼和杜自立摆了摆手说道：
“咱们出去吧，让梦瑶一个人在这里陪叶辰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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