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嫣找到顾晨曦时，她正拿着手机发信息。
“时间不多了，你确定能能拿到入场券吗？”
“当然，我拿到入场券的时候你一定会在电视上看到的。”
“那就……静候佳音了。”
云嫣在顾晨曦对面坐下，顾晨曦正好发完信息，收好手机看向了面前尊贵的凌夫人。
女人眼下乌青，眼眶里满是血丝，面容憔悴，可见这几天她并不好过。
顾晨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云嫣踌躇好一会最终还垂下眼愧疚地说。
“对不起。”
“夫人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的吗？”
云嫣抬头看向顾晨曦，看着那双紫黑色的眼眸，苦笑着满眼眷恋地呢喃。
“不止是道歉，我还想要见见你。”
云嫣细细地描摹顾晨曦的每一个五官，每一个神态，最终目光还是回到那双精致漂亮的眼睛上。
“真好看，和你父亲的眼睛一样好看。是我糊涂，怎么会忘记了呢？你长得并不像婕妤，而是禾禾。原来当初他还是追逐到了他的月亮，晨曦的眼睛和神态真是像极了你父亲。”
“是吗？原来您认得我父亲。”
“怎么会不认识呢，曾经……他是我拼命追逐的人。”
云嫣嘴角的笑容极为苦涩，琥珀色的眼眸里全是痛苦。
“可你却让他们在那个寒冷的冬天，绝望地跳下了青海大桥。”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云嫣想要反驳，可是想要说出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顾晨曦勾起嘲讽地笑，一字一句地替她说出来。
“只是什么？你想说你只是做了一个取舍而已，比起认识不到3年的阮青禾，你更想保护和你一起长大的方婕妤对吗？”
云嫣胸口起伏地厉害，嘴里断断续续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你……你都知道。”
嘴角的笑慢慢褪去，眼睛被黑色的风暴席卷。
“呵，真是可笑啊，她那么的相信你，你却轻易地就抛弃了她。你怎么能那么容易就收回和她的友情呢？还是说你从未真心对待她，在你眼里她不是你的朋友，只是你心血来潮体验生活得小玩意。”
“不是的，我是真心把禾禾当做好朋友，好姐妹的。只是当时我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我糊涂了，我只是……孩子你相信我，我的初衷只是想要维护我们三个人的友谊，我真不是有心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就因为一句话，最后会发展成那个样子，我想帮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一句话？因为你的一句话，她承受了什么，你知道吗？你毁了她，也毁了他。你可知道他们是如何走出地狱的？”
随着吐出的字句，顾晨曦本来激动的声音却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自己的呢喃。
那些在日记上的文字都活了过来，她仿佛又看到女孩在雪夜里绝望无助的尖叫，流出的鲜血像尖刀一般把她撕成一片一片，再也拼凑不成一个完整的躯体。她看到男人痛苦愧疚地怒吼，他义无反顾地追随女孩一起在冰冷刺骨的寒冬跳下海。在海水包裹住女孩的前一秒把心爱的女孩搂进怀里，他不会丢下她一个人面对绝望。
无声地质问如同无数的尖刀扎在云嫣的心上，她痛苦的无以复加，满面泪水的忏悔道歉。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那么严重，我当时脑子被气糊涂了，我只是想要给她一个小小的惩戒，我无意的。”
看着女人哭的绝望，顾晨曦伸手擦掉脸上因为激动流出的眼泪。
“鳄鱼的眼泪，我们一家所承受的痛苦，你掉的几滴眼泪，简单一句对不起就想抵消吗？不可能，你的道歉我们永不接受。”
说完在桌上放下自己喝得咖啡钱，起身离开了被云嫣包场的咖啡店。
云嫣看着顾晨曦离开的背影，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眨眨眼想要看清楚，眼里却看到一个满脸笑容的女孩冲她跑了过来。
“嫣儿，你回来啦！”
“嗯。”
云嫣把手里另外一杯奶茶交给她。
“呐，你最喜欢的巧克力味奶茶。”
禾禾开心地接过，满满地吸了一口，甜蜜的味道在味蕾上爆炸。
“哇，好甜啊。”
“那当然，这可是我专门跑到城南那家奶茶店排了一个小时的队才买到的。”
“哎呀，真是辛苦我们嫣儿了，这么一喝更甜了。”
“哈哈哈，就会讨我开心。”
云嫣开心地挽着禾禾的手臂，用笑声掩盖掉心里的苦涩。
禾禾注意到她的异常，眨眨眼睛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陪着她哈哈大笑。
“诶，对了今天好像婕妤也从帝都回来了，要不我们把她约出来一起聚聚吧。”
云嫣拿出手机刚要打电话，禾禾一把盖住她的手机。
“不用，我知道她在哪里，我带你去。”
禾禾牵着云嫣的手蹦蹦跳跳到了旱冰场，夏长风他们3个已经等她们很久了，在她们出现的时候，都回头笑看着她们。
云嫣一眼就看见那个俊朗坚韧却又温柔如斯的男人。
她慢慢走到他们面前。
“婕妤，长风哥哥。”
视线移到那抹让她心动的身影。
“……顾大哥。”
“嗯。”
顾湛温柔地点头致意，对着她的方向笑得特别温柔。
禾禾也都一一点头叫人，大家都笑着回应她，就连夏长风也低声回应。
云嫣看着很开心，他们一起相处快一年了，禾禾已经完全融入他们，就连长风哥哥都接纳她了。
“诶，别站着了，我们去买票换鞋进去吧。”
云嫣催促他们，等不及就要往吧台那边跑。
婕妤笑着拉住她。
“好了，你别急，已经有人帮我们买了票了，马上就过来，我们只要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嗯？谁啊，我们不是都到齐了吗？”
云嫣不确定地又看看所有人，手指还悄悄地点了点人数。
婕妤乐的直捂嘴，禾禾也笑眯了眼。
“别数了，你看那，他来了。”
云嫣回头，一道清冷的身影走了过来。
云嫣惊讶张大嘴巴，等男人走近，一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凌慕寒，你怎么会来A市？”
凌慕寒推开云嫣的手，皱眉地看向她。
“嫣儿，你怎么还是这么粗鲁。”
这句话出来，云嫣忍不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啧，你不但粗鲁，就连耳朵也不行，我说得这么清楚大声你竟然也听不清。”
“凌慕寒，你想死明说，老娘一定成全你。”
男人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这句话你敢当着你干妈面说吗？”
“凌～慕～寒！”
“不用这么大声，我不是你，我的耳朵没有问题。”
凌慕寒揉揉耳朵，一脸淡漠的开口。
婕妤一把拉住要冲过去的云嫣。
“好了，从小到大慕寒几句话就能气的你炸毛，你还偏偏每次都要往前凑。”
禾禾看着云嫣不服气地嘟嘴不开心，拉拉她的袖子。
“嫣儿，我们还是先进去吧，你不是一直都想滑旱冰吗。”
云嫣吸吸鼻子，重新牵好禾禾的手。
“嗯，我不和小人计较，不理他，走我们去玩。”
凌慕寒在她抢过手里的票时，凉凉的开口。
“不想理我，还要抢我这个小人的票？”
“讨厌你，但不影响我占你的便宜。”
凌慕寒听了她的话，眉毛一挑。
“是吗？那好吧，其实我挺愿意给你占便宜的。”
云嫣皱眉，疑惑看向他，怎么他说的语气那么奇怪。
她没懂，身边的禾禾更没有听懂，睁着清澈的眼睛晃了晃她的手，云嫣又开心地和她一起去换鞋了。
等三个女生离开后，夏长风笑着给了凌慕寒的肩膀一拳。
凌慕寒清冷的脸露出浅笑，拍拍顾湛和夏长风的肩膀一起跟着走进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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