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然都快急疯了。
父亲李爱国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微信也不回，陈墨的最新消息一直传不过去。
李思然连录歌的心思都没有了。
上午，林夏清和陈墨走后，李思然就打电话给自己的父亲，但是，直到现在也没联系上。
随手打开手机上的音乐播放键，链接手机的蓝牙音响里，飘出的正是林夏清的新歌，渴望。
“悠悠岁月
欲说当年好困惑
……”
静静靠在沙发上，李思然思绪散发，随着歌声飘远，仿佛去到了那个激情四射的年代。
好半晌，才从歌声中缓过神来。
“陈墨……到底是怎么写出这样的歌的？”
想起陈墨离去前自己问的话，李思然不禁微微脸红。
但是，李思然毕竟在国外留学过，受西方文化影响多一些，即便是害羞，也不像林夏清那样，动不动就钻被窝里边去了。
所以，虽然有些脸红，也不过几个呼吸就恢复如常。
但陈墨的身影，好像一直在李思然脑海里闪烁，挥之不去。
“夏清跟陈先生到底什么关系……”
“他们应该还没有谈恋爱吧……”
铃铃铃……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将沉浸在幻想中的李思然惊醒。
一看电话，是自己老爸的号码。
“爸，您怎么才回电话啊，我都找您一天了。”
听到电话里传来宝贝女儿略显焦急和埋怨的声音，李爱国笑了笑，说道：
“爸爸下午去见领导了，你也知道，那里不让带电话，我就直接把电话放办公室了，这会刚回来。”
李思然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
以李爱国的身份，能让他主动去见的领导，级别都很高。
更何况还不能带手机，李思然自然知道自己的老爸去了哪里。
“哦，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宝贝女儿这么急找老爸，是不是想我了啊。”
李爱国依靠在沙发上，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李爱国平时工作忙，李思然工作也不轻松，所以，父女两人打电话的次数也不多。
更何况，女儿长大了，多数都是给母亲打电话。
今天难得有时间和女儿通电话，再加上纪念活动基本就绪，李爱国心情很舒畅。
“哼哼，想什么想，找您有正事呢，您别打岔。”
能对李爱国说话如此不客气的，也就是他这个宝贝女儿了。
“哦？真有事？思然你说。”
李爱国微微直起腰板，说道。
“爸，是陈墨那两首歌的事。”
“嗯，你说，爸爸听着呢。”
李思然接着说道：
“你不是说让我们转告陈墨，夏国电视台要给他最高荣誉嘉奖吗。”
李爱国点点头，这虽然是他今天早上情绪激动之下说下的话，但是，情绪激动不代表就不算数。
“嗯，对，夏国电视台将给他颁发牡丹勋章。”
说起此事，李爱国语气很正式。
牡丹勋章，立国到现在，夏国电视台也不过才颁发了33枚勋章出去。
其中，大多数的获奖者，还是去世后才得到的如此殊荣，可见这枚勋章的分量。
而今天下午，李爱国也正是为了陈墨的这枚牡丹勋章，才去汇报的。
当然，同去的还有陈墨写的两首歌。
李爱国清晰的记得，当他去汇报的老人，知道他要申请颁发牡丹勋章时，那份诧异的眼神和原话。
“小李啊，我最近没有听到有什么传世文艺作品啊，你现在也执掌一方了，凡事要多思量，尤其是国媒，说出的、播出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被深度解读，你要多精心啊。”
当时的李爱国可是被吓得一身冷汗。
直到两首歌曲播放完毕后，李爱国看着老人双眼放光，额头青筋暴起的样子，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老人最后的说的话，李爱国更是一点不敢忘记。
“小李，现今能培养出创作这样歌曲的文艺工作者，说明你的工作做的不错，氛围搞得很好，但也要再接再厉，不能骄傲，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以老人的地位和阅历，李爱国从来没见过对方大声说过一句话，更别说激动的青筋暴起，不能自已了。
而且，李爱国这是第一次在老人那得到直接的夸奖。
要知道，以老人的地位，是很难直接夸奖一个人的，因为，那代表的不仅仅是夸奖，而是更深层次的东西。
所以，李爱国现在对陈墨可金贵的不得了。
“这件事已经获得上级同意了，没有任何问题，你告诉陈墨先生，这点不需要担心。”
电话那头的李思然脸上忍不住挂着苦笑，还担心啥啊，人家根本就不想要。
“爸，您可能理解错我的意思了，人家不是担心牡丹勋章，而是压根就不想要！”
不想要？
李爱国表情一怔，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思然，你刚刚是说，陈墨先生不想要牡丹勋章？”
“爸，您没听错，他很明确的让我转告您，牡丹勋章他是坚决不要的。”
李爱国懵了。
这个陈墨什么情况？
竟然不要牡丹勋章？
他难道是不想将这两首歌交给夏国电视台？
因为，想要获得牡丹勋章，创作的必定是传世之作，但这种作品，版权不可能在个人手里。
否则的话，谁敢随便用，万一被起诉，说不清楚啊。
“思然，这个陈墨是怎么回事？”
“他是不知道牡丹勋章代表什么吗？还是说差钱？你告诉他，夏国电视台不差钱，他想要多少，我都可以想办法。”
李爱国的心情突然极度糟糕。
这个陈墨，没想到是如此的短视的人！
“爸，您说什么呢，我只说陈先生不想要牡丹勋章，可没说什么钱不钱的事。”
嗯？
电话那头的李爱国微微一愣，什么情况？
“思然，你说不是因为钱？”
“那他为什么不要牡丹勋章？”
“爸，他确实不是因为钱，他跟我说了，两首歌无偿捐献给夏国电视台。”
李思然顿了顿，接着道：
“但是，牡丹勋章他是坚决不接受的。”
“为什么，他不知道什么是牡丹勋章吗？”
李爱国问道。
这世界上，还有不知道牡丹勋章的夏国文艺工作者？
“爸，他当然知道，他不仅知道，还说获得牡丹勋章是他梦想。”
“那他为什么还不接受？”
李爱国都被搞糊涂了。
“老爸，人家说，自己能力不足，虽然写了两首歌，但是陈先生不认为自己有资格领取牡丹勋章的奖励。”
没资格？
放下电话的李爱国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
现在的天才都是自己跟自己内卷吗？
两首传世之作，竟然说自己不够资格！
我这刚刚跟上级申请好，你一句不够资格，这说不要就不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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