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笛话一出口，还是这副模样，着实把钟如慕震惊得不轻。
“突然不知道要什么”、“不坚定”还有她此刻脸上的表情，根本就不应该和她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她向来是个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好的也好，坏的也好。
一旦选定要做一件事，就绝对不会动摇。并且无论遇到什么事，她都会情绪毫不受影响的达到自己的目标。他人怎么说，怎么想，仿佛完全与她无关。这也是楚笛最让她羡慕甚至可以说敬佩的一点。
她知道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可是楚笛突然这样也让她有些恍惚。
钟如慕正在震惊着，一时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可是认识了这么久，楚笛早已经从她的表情里读出了她的意思。
这样的你，可不像你啊。
也不怪钟如慕突然会这么惊讶。楚笛这时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足足深呼吸了好几下。不过也只用了很短的时间，神色就恢复如常，和她平常的状态一般无二。
“没事了，这几天大概是没睡好有点迷糊了……慕慕，你就当刚刚的事不存在吧。”楚笛脸上不露声色的说。
“嗯。”钟如慕点了点头，真的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虽然一切如常，可是两人心里都明白自己和彼此心里在想什么。尤其是楚笛，钟如慕刚刚的表情被她解读得一清二楚。
是了，这样的她不太像她。
可什么才是真正的她呢？
她从被诞生在这世上的那一刻，本就被别人赋予了意义。或者说，她是因为莫种意义才存在的。她本来就无从选择，她也应该就这样无从选择才对。
至于她内心想法如何，她不必清楚。又或是，也不能，也没有这样的资格吗？
楚笛稍微整理了自己的表情，便准备去找侍者口中想与她“一叙”的那位“先生”。
在那之前，她给玄枵编辑了一条消息。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方才在失神还是什么，她的消息磨蹭了一会儿才发出去。然后她按了锁屏，没有再去看消息的那一头到底有没有回复。
她以她惯有的步伐十分熟稔的走向一个方向，仿佛那个地方自己已经走过很多次。
走廊曲曲折折，若灯光再暗些，便能称得上“幽深”。她的步伐并不快，仿佛也并没有如同往日一般急切。
也没有了从前那种，急切的想要见到某人的心情。
可她知道，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掩饰住自己与往日的不同。
至于别的，她现在不能想。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她花时间做这些，最后导致什么都做不好，是很没有用处的事，她不能同那些她曾经否定过的女孩一样。
走廊再长也有尽头，在她刻意或无意的放慢了些许的步调下。她心里好多不可与外人言的想法转了好几个弯，仿佛在这分钟里被转没了。所以她平平常常的，轻轻柔柔的推开了熟悉的房门。
她人生中也许最珍贵的一个对抗命运机会，大概就这样离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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