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受着这些苦楚，”陆收一顿，没有继续往下说。
她身份特殊，牵连到的因果反应巨大。
王周青几次三番泄密，把她置于危险之地。
不说“弑神”，这一波“渎神”总归是跑不了。
如果他现在没有被打得半死不活，到时候他会付出更惨烈的代价。
“如果没这些会怎么样？”洛云澜问道。
陆收把头转向别处，示意她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
洛云澜没有坚持问答案，“走吧，吃饭。”
餐厅还是老地方，不过他们的菜单每个月至少换一回，倒也不会到让人吃腻。
“明衍”买单，陆收吃得很安心。
临走的时候，陆收在单位门口下了车。
洛云澜还在原地目送她进去。
陆收反手招出一个迷你版红莲，送给了洛云澜。
洛云澜一脸懵地伸手去接，指尖触碰到红莲的时候，红莲化作一道金光进入他的身体里。
他感受到体内多了一股充沛的灵气，在身体里流转一圈后，融入了他的灵魂。
明显地让人感觉到了自己实力有所提升，原本成为天术师后晦涩运行的灵力通畅了不少。
“不白吃你的饭，这是给你的谢礼。”陆收挥挥手，在烈日下大步走回了办公楼。
洛云澜难得地惊愕，现在是末法时代，本身就灵物稀少。
要提升实力简直是难上加难，这才有了海城那种投靠虚魔的举动和庆城那种铤而走险的做法。
有这种功效的灵物，在术师圈子里不知道要炒到什么天价。
够陆收她吃多少年的饭了。
他握紧了刚刚伸出去的手，轻轻地放在心口处。
这可真是让人眼红的能力，但没关系。
他会帮陆收保守秘密。
谁也不会知道这是一只下金蛋的鸡。
————
“陆老师，你要请疗养假啊？”史佳佳看到了陆收桌子上的假条。
“嗯。”
“这么热的天你要去哪里玩啊？”史佳佳问道。
“去平城，听说那里四季如春，现在也没有很热，刚好可以避个暑。”陆收说道。
史佳佳羡慕了，“真好啊，我也好想去，天气这么热，天天出去干活真的是干不了一点。”
陆收笑笑，“我先去找领导签字了。”
跟陆收想的一样，她的假批得很快。
直系领导、人事领导和大领导都爽快地签了字，还和善地问了一嘴她准备去哪玩。
她都如实回答。
在网上票一买，酒店一定。
洛云澜的电话马上就打了进来。
“喂？”陆收漫不经心地开口。
“陆姐？”洛云澜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要走？”
“怎么了，我不能出去旅游吗？”陆收反问。
“你一个人啊？要不我陪你去吧。”洛云澜咬咬牙，“或者我去叫我哥陪你，我看他最近都待在林城，一看就很空，刚好可以废物利用。”
“啊不是，是物尽其用了。”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陆收说，“放心，我不会去找事的。”
才怪。
洛云澜当然放心不下。
陆收自从觉醒了天术师的能力，过得就跟个事故体质一样。
动不动流血晕厥、伤筋动骨的，怎么可能让人放得下心。
安排个地头蛇陪着她，地头蛇自己都被一窝端了。
“洛云澜，我一个人去。”陆收坚定地说道，“不要派人跟着我，我能感觉得到。”
被点到全名的洛云澜下意识地就听了她说的话，迷迷糊糊答应了。
直到挂了电话后听到听筒里面传来的“嘟嘟”声才反应过来。
“呵……”洛云澜自嘲，“真是见了鬼了。”
要去平城的时候，陆收也告诉了父母。
父母理所当然地以为这是陆收每年跟李盈盈固定游玩的行程，只嘱咐了她两个女孩子出去要多注意安全。
隔天，陆收拖着大行李箱上了高铁。
等她找到自己座位的时候，她的一左一右都已经坐了人。
一个白t恤加牛仔裤，一头浅金色的短发，面容清丽，看上去像是个阳光开朗大男生。
黎白马上站了起来，让陆收进去的同时，主动接过了陆收手里的行李箱放到头顶的置物架上。
“真巧，你们刚好买到了我两边的位置啊。”陆收说道。
她的右手边是一个穿着黑衬衫西装裤、脸上有一道刀疤的陆无修。
“不巧，我们特意跟人换了位置。”陆无修回答。
陆收没有继续跟他们交流，自己戴好耳机和蒸汽眼罩，微微放下一点椅子背，开始睡觉。
左边的黎白欲言又止，几次想要开口搭话，都被陆收一副“莫挨老子”的状态堵了回去。
只能无奈地抓抓头发，也一起闭目养神。
去平城的高铁需要七八个小时的时间。
还没到一半，陆收已经开始腰酸背痛，不时地换换姿势让自己舒服一点。
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早知道高低得买个更舒适的一等座。
“尊上，我给你揉揉吧。”黎白小心地凑到她耳边说，满脸的真诚。
陆收闭着眼没有回答。
黎白知道这是她不拒绝的意思，小心地控制着力量无形地帮陆收揉捏僵硬的肩颈和腰。
“你们这是要跟着我去平城吗？”陆收问道，“你们要去平城做什么。”
黎白下意识地去看了一眼陆无修。
陆无修没有开口的意思，他才低声地回答，“尊上没有让术师协会的人保护，一个人去找神器太危险了。”
“本来就是困在凡人的躯体里面发挥不了多少原来的力量，就连神器也都是残缺的，雪上加霜、大打折扣。”黎白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陆收睁开眼，疑惑地问道，“你们要保护我？同为虚魔，那些人不是你们的同伴吗？现在我们可是敌对诶？你要想清楚。”
“谁跟他们是同伴啊！”黎白瞬间炸毛，“我不是，我觉醒了，我幡然悔悟了，我跟他们不一样。”
陆无修嗤笑一声，看向窗外飞速流过的景色。
黎白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但不敢吱声。
且不说陆无修本来就是他们原来的领头羊。
就是在大家都鬼迷心窍撕碎戮收神魂的时候，也唯有陆无修还保持清醒，及时过来抢救下了戮收的一缕神魂。
这真的是一等一的大功劳。
实打实的救命之恩。
不然等戮收真的消弭，他们这些曾经的辅神，有一个是一个都得跟着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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