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小艳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部队医院的床上。
而她床边坐着的是两眼空洞的母亲。
见姜小艳挣开眼睛，激动的握起她的手：“小艳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你可不要吓娘啊！”
姜小艳本就是急火攻心所致，休息了一会，已经好多了。
挣扎着坐起来：“娘，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夏荷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女人，哪里经历过这么多事。整整一天，眼泪都哭干了：“小艳啊！你可不能再有事啊！你妈承受不住啊。
母女俩说着说着，眼泪又哗哗的流下来了。
姜小丽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暮。
姜小丽最近都在县城护士班学习，还是张晓波打电话过去，她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
“小艳，姐煮了白粥，你先喝点，垫吧，垫吧，肚子。”姜小艳一边舀粥一边道。
她知道，这是她们一家难以难以跨越的劫。
“二姐，你怎么回来了，护士班不是没有假期吗？”姜小艳问，她可知道，她这个二姐，最是珍惜学习机会的，从来不舍得请假的。
“不碍事，那些知识我都学完了，”
二姐的心思小艳怎么会不知道呢？把手里的粥递给夏荷花。
“二姐，你明天就回护士班吧！我会照顾好爹娘和四胞胎的。你那工作，要是学不好，以后可是会出人命的。
听说会出人命，夏荷花也催促道：“小丽，四胞胎我和你爸会照顾好的，你要是想请假，等你大姐的尸体拉回来后，你再回来跟她告别吧！
话落，病房里死一样的寂静。
喝完粥，姜小艳说什么也不往医院里住，母女仨只好办理了出院手续。
今晚的四胞胎格外安静，这会四个人正趴在小炕桌上画画呢？
姜大山心里烦躁，在家里坐下住，见孩子们都很听话，就自行出了院子。
入眼的，都是女儿在院子里窜来窜去的影子。
姜大山边走边看，最后在院子里的桃树下停下。冬日的石桌，冰冷的很，姜大山直接蹲到树下，背靠着那棵粗壮的桃树。
双手捂住脸颊，默声哭泣着。
二宝画好了画，想让姥爷看一看，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了姥爷。
“姥爷，你在哪儿呢？…姥爷”
二宝叫着姥爷寻了出来。
姜大山听闻声音，匆忙擦掉脸上的泪。
“二宝，姥爷在这里。”
看到姜大山，二宝眼睛一亮：“姥爷，快过来，我的画画好了，你看看。＂
哎！哎！姥爷这就来，姜大山强颜欢笑道。
姜大山从来不认为一个三岁多的孩子能画出什么，只是当他看到画时，震惊了。
画上的情景是如此熟悉，有田地，有加油站，有空间小院，有超市。
还有女儿练习御剑飞行的样子。
“姥爷不哭，妈妈躲里面”二宝说着，手脚并用着。
二宝是四个孩子里面，最不善言谈的，今天能对姜大山说这么多话，已经尽他所能。
尽管表达的很笼统，还是让姜大山眼睛一亮。
今天大人们的谈话二宝已经听的很清楚了。
他妈妈是掉到海里消失了。
“姥爷，逃海里遇危险，躲里面。”二宝担心他说的姥爷没听清楚，再次表达着。
其它三个孩子也七嘴八舌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说的很杂，但姜大山听懂了，他们都不信，妈妈没了。
抽去的精气神突然就回来了，他是被陈立中给绕晕了，他女儿可不是一般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死呢？
“哈哈哈，还是我外孙聪明，说着就抱起二宝放到了他肩上。
其它几个孩子见状，也纷纷要抱。
夏荷花母女三人回来时，听到里屋的嘻闹声，都是一喜。
纷纷进屋查看。
“小柔，是你回来了吗？夏荷花边进屋边叫道。
姜小萍从回来后，就把头埋在被子里偷哭，这会听到夏荷花的声音，唰的一下从被子里钻出来：“妈，是我大姐回来了吗？＂
夏荷花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找了一圈，没发现姜小柔的身影，才看向姜大山：“好你个姜大山，我女儿的尸骨还没找到，你就在这儿没心没肺的笑，这日子不能过了，离婚。”
这一声离婚，可把进来的姐妹几个吓着了，纷纷给姜大山开脱。
“娘，我爹也是为了哄四胞胎开心，大姐对他那样好，怎么会不伤心呢？
闻言，夏荷花没有说话，只是直愣愣的看着姜大山，那眼神仿佛要把姜大山给看穿。
“那个，荷花，我是真的高兴，你来看看咱二宝画的画。
夏荷花没有应答姜大山，手里的画却是接过来的。
二宝画的这副场景，夏荷花在里面待了不少时候也是非常清楚的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夏荷花虽然嘴上这样问，心里也激起了丝希望。
扭头对着姐妹仨道：“你们仨回房睡觉去，我有话跟你们爹谈。”夏荷花严厉道。
姐妹仨还以为娘又要和爹谈离婚的事呢？说什么也不走。
夏荷花急着求证，没功夫给三个女儿扯，于是拿起鸡毛弹子，把三个女儿都赶了出去。
小丽，小艳，小萍……
一脸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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