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究竟是谁发出的？
水母？还是那人鱼？
很显然，那声音是一种超自然的能力，就如织梦者异种，或是那混入美丽凯歌号的羽琴。
是一种能用声波能量去扰乱大脑的能力。
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又无法抵御的能力着实可怕。
怪不得Sh需要研发那可以暂时屏蔽丘脑感知的头盔。
陆白不敢轻举妄动，在海洋中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
人鱼紧紧跟在水母那密密麻麻的触须下，不停地朝陆白挥手示意。
陆白感觉对方的实力非常强大，如果刚才人鱼趁他恍惚的间隙动手，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逃走。
陆白猛吸了一口海水，又从咽喉部位的排水孔喷出，硬着头皮游了过去。
此刻他与人鱼相距不到五米。
人鱼的样貌也越发清晰。
那双眼睛非常圆，微微鼓出，就像一对鱼眼镶嵌在人的脸上，看上去有些恐怖。
而人鱼也好奇地打量着陆白，同时对比着自己的身体，像是要找到两者之间的区别。
陆白张口想要询问对方，但口中除了能吐出些泡泡外，根本发不出完整的话音。
人鱼朝水母指了指，做了一个跟我来的动作，便朝上游去。
陆白跟上，同时他也发现了位于水母下部的大口子。
像极了陆地上成熟孢子球的底部入口。
水母感知到了有东西在靠近它，那一条条比人还要粗的触手缠了过来。
在荧光下，触手上的刺细胞如钢针一样密密麻麻，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陆白心中一紧，他知道海底的水母大多都有毒，如果被这些触手缠住，后果不堪设想。然而，人鱼却对此毫不在意，它轻盈地游动着，仿佛那些触手对它构不成任何威胁。
难道人鱼的那身鱼鳞能无视水母的攻击？
陆白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鱼鳞，薄薄的一层，似乎并不能抵御那钢针般的刺细胞。
正当他伸出钻刃，要去切割那些触手时。
美妙的轻吟声再次出现。
水母像是接收到了某种指令，放弃了攻击，陆白也再一次缩回钻刃。
连续两次声波扰动，陆白确定了，声音是人鱼发出的，而目的似乎是为了阻止水母和他之间发生冲突。
触须让开，中间有了空隙，陆白赶紧手脚并用，尽量避开触手，跟着人鱼继续往上游。
他的心中充满了紧张与好奇，不知道水母内部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终于，他们来到了水母的底部。
奇怪的是人鱼并没有直接进入那个一张一口的孔洞，而是拉扯着覆盖在水母底部的口腕。
口腕打开，露出了另外一个入口。
人鱼回头朝陆白招手，随后率先钻了进去。
这一切，都和孢子球无比相似，而陆白恰好也在孢子球里待过，所以他没有犹豫，紧跟着人鱼钻进了覆盖着薄膜的入口。
口子内部一片荧光绿，不过里面却没有任何的海水，只有浓郁的绿雾。
突如其来从水中到雾中转变，让陆白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
呼吸一时紊乱，直到自己收敛鱼的异变能力，才有所缓解。
和孢子球中完全一样，身体失重，吸入绿雾也有股说不出的舒畅感。
“喂！”陆白终于可以说出话了，他伸出了信息素触角，开始搜集信息素。
两种不同的信息素混杂在绿雾中，其中一股来自卢佩绫。
“卢佩绫，你在哪儿？”陆白大声呼喊。
“不要过来，咳咳……不要。”紧张不安的有些歇斯底里的带着咳嗽的女人的声音，就在不远处。
陆白向着声音的方向摸索着前进，信息素也构建出了这水母腔室中的画面。
两个人飘动在空间中，其中一个正朝着陆白挥手，而另一个则蜷缩着身体不停地咳嗽。
糟了，绿雾中病毒含量极高，卢佩绫怕是被感染了吧。
想到此，陆白加快动作，蹬着腔壁飘了过去。
一只人类的手臂拉住了他，那只手臂刚健有力，但信息素却不是卢佩绫的。
它是源种。
这是陆白脑中的第一个反应。
宋秋林说过，在海里它们是人鱼，但是在岸上却是真正的人。
完全符合源种可以在本体形态和人形态中自由切换的特性。
“你是谁？”陆白紧紧握住人鱼的手，尽可能靠近对方。
此刻的人鱼确实已经转变成了人类。
它全身赤裸，身形极佳，脸蛋既有男人的俊朗，又有女人的柔美，无论怎么看都很顺眼。
只是，它身上并没有任何性别特征，也没有性别器官，无法分辨出是男还是女。
“咿呀……呜呜……”人鱼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动作也显得有些焦急。
陆白这才看向人鱼身边的卢佩绫。
“你怎么样？”他关切道，同时将手伸了过去，想要去摸她的额头。
“不要，别……咳咳，你们都是怪物……”卢佩绫打开陆白的手，精神上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陆白看到她是这样的状态，也没了办法。
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像救王璐那样救回卢佩绫，不过看样子，对方也不太愿意让他救。
“是，我是怪物，但我又没做伤害你的事情，你有必要跳海吗？”
陆白已经猜测到了卢佩绫是自己跳海的，至于原因，可能就是因为看到他异变，产生了极端的恐惧。
“你会把我杀掉……咳咳，剁成一块一块的，做成打窝的鱼食，像我爸爸那样，呜呜……”
卢佩绫呜咽了起来，身体不停地抽动着。
陆白皱眉，他没想到自己切割腿肉当鱼饵的举动，竟然会勾起卢佩绫那惨痛的回忆，让她产生了被害妄想。
或许，她一直都有被害妄想症。
“呵呵。”陆白冷笑一声，“死了个爹，就要死不活的，要不是梁欣怡，我都懒得来找你，这下好了，你如愿了，和你爹一样成了鱼饵。”
卢佩绫哭得更凶了，由于呼吸受阻，咳嗽也越来越剧烈。
陆白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过了，他摇头叹息。
“行了，我为刚才的话向你道歉，不过你已经回不去了，我可以给你一个体面一点的死法，趁着还清醒，你自己决定吧。”
喜欢末日：克制进化S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末日：克制进化S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