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明眉目低垂，悄悄打量了宋时瑜一番后才道：“季总，现在挺好的。”
季沛东把手里的信和印章收好，沉默一段时间后，他对关明道：“我会让药王谷保留下来的，让他记得给我找块离他近一点的地，算是全了我多年对他的养育之恩。”
说完，季沛东闭上眼睛，抬头看了一眼某处，“进来吧！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如实告诉你们。”
关明颔首点了一下头，便转身离去。
宋时瑜见状追了上去，“关秘书，有时间我们聊聊？”
关明脚步停顿，没有回头，“宋先生若是想要知道季总的下落，恕我无可奉告。”
宋时瑜走到前面，看向关明道：“他到底好不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关明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季总很好。”
“那他......”
宋时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关明打断了。
“抱歉，宋先生我还有事要忙就先告辞了。”
说完，关明便径直离开了。
宋时瑜看着对方大步离开，终究还是没有追上去。
眼下，先解决药的事情再说。
再次审讯，是比较正式的场合，宋时瑜自然不能像上次那样直接去审讯室。
由于宋时瑜之前对他有所帮助，又千里迢迢从北城而来，赵队再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宋时瑜去了监控室。
监视器下。
赵队依旧坐在之前座位上，态度要缓和了很多，他公事公办问：“出于什么原因，你开始制造甜甜乐？”
季沛东抚摸着手里的印章，脸色一片平和叙述：“从药王谷走下坡路开始，那时我的师弟刚刚去世，按照药王谷惯例我接替了他的族长职位，上任后我发现如果不尽快另外开辟药物道路，药王谷几百年基业很快就会被市场淘汰，这是我师弟一辈子的信仰，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就这样没了。”
赵队手在卷宗上记录，偶尔停顿下来，“你所说的师弟是谁？”
季沛东深吸了一口气，“原药王谷的族长，季封。”
“详细说下你的甜甜乐是怎么做成的？”
“在普通的信息素里添加了δ（德尔塔）成分，让人们对此上瘾。”
“你这些操作是否和季氏有关，季氏目前的总裁季霖是否也参与其中？”
季沛东再次摸了一下印章，“没有，他不知道这件事，我做这个事情的时候，他还在读书，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它。”
赵队如实记录后，又问了新的问题，“我们的同事在你南城的基地里，发现了一个秘密的实验基地，里面含有各种各样的样本，这个实验基地你是用来干什么的？”
“用来做实验的。”
“做什么实验的？是否是甜甜乐的加工现场？”
季沛东快速否定，“不是，这只是我个人平时做实验的一个基地。”
“怎么会想到做实验？”
季沛东缓了一下，才又道：“我是医学博士，自毕业后为了让药王谷更好的发展，就自己动手研究了。”
“但根据我们专业同事的检查，你这个实验室不是普通的实验室，里面含有大量的信息素改造实验样本，你这是想要干嘛？”
季沛东身子顿了一下，“从学校毕业，我萌发了想要把alpha改造成sigma的想法。”
“给谁做实验？”
“——季枫，我想把他改造成sigma。”
“你和季枫的关系是？”
“我和他是父子。”
赵队有些惊愕，“一个亲生父亲把自己的孩子改造成sigma？”
宋时瑜盯着屏幕也是震惊了一番，他之前就觉得季沛东和季枫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没想到他们之间会是这个样子。
“他不是我的亲生小孩，是我领养的。二十年前我去福利院做慈善，在人群中发现了他，他身上某些基因非常适合研究改造，至此我就一直在他身上做实验。”
“为什么想要做sigma改造实验？”
季沛东这次沉默好半晌，没有回应。
因为和案件没有太大的关系，赵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看了一眼时间，起身把之前在案发现场捡到的季枫拿给陆庭琛的药水放到了季沛东面前。
“这个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季沛东看了一眼，确定道：“月泉体侵蚀剂。这个东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应该放在我的实验保险箱里，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手里？”
赵队没有解释，他直接道：“有人用它伤了人，目前这人在病房昏迷不醒，这个有办法解开吗？”
季沛东抬起头看了赵队一眼，“有办法，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季沛东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审讯结束后，我想和宋时瑜去外面的茶馆喝杯茶聊下天？”
赵队思忖了半会，而后同意了：“可以，不过我们的人要在茶馆附近。你必须在我们监视范围之内。”
季沛东道：“随你们的便吧！不要近距离跟着我就好。”
赵队爽快地答应了。
“那药实际上无解，唯有信息素净化剂可以净化毒素，但即使这样还远远不够。”
赵队微微一愣：“什么意思？照你这样说岂不是无药可治了。”
季沛东换了一个坐姿，“也不是，只要两个人的信息素匹配度能达到100%，他还是有机会被治好的。”
“高匹配度的信息素能够让腐蚀剂彻底净化，同时能够让他的月泉体重新生长出来，融合的更好。”
赵队看了一眼监视器，大概的救助方法他都问了，这宋先生关心的人最后能不能救，就只能看他们自己了。
不过他还是问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个信息素净化剂哪里有？”
“在你们查处的实验室实验保险箱里，密码:JF。”
茶馆里。
季沛东倒了一杯清茶递了过去：“第一次见宋先生的时候，也是请你喝了一杯茶。”
宋时瑜端起抿了一口，平和道：“这杯茶和之前喝的味道一样。”
季沛东看着宋时瑜，停顿了好半会，才开口：“宋先生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会要求和你见上一面？”
宋时瑜将身子坐正，看向季沛东：“或许和季霖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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