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千寻歌发力，强大的内劲将钳制她的人震飞，摔在地上。
燕渡后退了几步，周遭围着的人受了余波，也是退了几步。
这一下也几乎耗尽千寻歌所有的力气，她连逃离的力气都没有，而她本身也不想逃。
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在自己不知道情况下，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被执棋的人决定命运。
她是，千氏王朝也是。
“抓住她。”
燕渡眸色幽深，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这一刻，他或许是真的生了杀心。
“领主耍得好大一场威风。”
白绫从天而降，回身，拂袖，将围着的人尽数掀翻。
“你是白绫仙宫的人。”燕渡眯了眯眼。
白衣，往上，没有面纱，额上，也没有花钿。
美，美得惊心动魄，美得不真实。
只一点，他从未见过，也从未在江湖中听人提起过。
“才多久没见，领主就不认识我了么？”
“白绫仙子?”燕渡有些不确定。
白绫笑了笑，并不回话，转身，抱起千寻歌，施展轻功，转眼不见。
燕渡不敢拦，也拦不住。
无妄峰，禅房。
千寻歌幽幽转醒，有人立在窗边，挡了房中的光线。
“你是谁?”
白绫转身。
千寻歌怔住。
昏迷前她没有看清楚，这会儿倒是看得清清楚楚了。
“你长得跟一个人很像。”
“是千氏千璃，曾经的敏姝公主。”白绫淡淡道。
她走到床边，坐下，拉过千寻歌的手，手指自然而然的搭上去。
放开时，她说：“无大碍了。”
“你救了我。”
“不然?”白绫挑了挑眉。
“姑姑，是你吧。”千寻歌试探道。
白绫轻笑，“我真不知道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你姑姑的，我看起来年纪很大吗？”
千寻歌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认错了，只是我姑姑擅医术，擅易容，我以为你是她扮的。”
以前在宫中，千璃总是这样做。或易容成苏婉，或易容成千毅，或易容成太监宫女。
她喜欢逗着她们姐妹几个玩，偏每一次，她们都认不出来，能认出来她的，只有小妹妹。
“咳咳。”白绫轻咳几声，“寻歌姐姐。”
轻快又带着几分娇软，是千寻歌熟悉的嗓音。
“梦梦!”
千寻歌一激动，扯到了伤口，起身起到一半又跌回去。
“是我。”白绫颇为不好意思。
“你怎么……”
千寻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见过的千梦是其貌不扬的，五官看起来无极普通，丢到人群中就能被人轻易遗忘。
可现在，她眼前的这个人不一样，她很美，冠绝天下，倾城绝色，她有些不敢认。
“梦梦，你为何要如此做呢。”
“我喜欢玩。”
千家的人没一个长得差的，千梦那种脸不过是她特意展示在人前的罢了。
白绫笑，有身为白绫仙宫宫主的清绝，也有身为千梦的娇俏。
“寻歌姐姐还没好，先躺着吧。”
白绫给千寻歌掖好被子，走出禅房。
从无妄峰到姝娴山庄，对白绫来说，一刻足矣。
云娘醒来，知道孩子没了，好一通闹，燕渡安抚了许久，才将她安抚住，这会儿是精疲力尽了。
燕渡推开门，第一时间知道屋内的不同。
“谁在那里!”
烛光一下亮起，屋中登时亮如白昼。
白绫坐在房梁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双腿。
“领主记性不好，我们白日才见过。”
燕渡第一个想法是叫人。
房门“啪嗒”一声，关得严严实实。
“嘘。”白绫在唇边竖着食指，“领主莫要将人都吵醒了，姝娴山庄现在除了你，上上下下都在梦中了。领主若是强行将他们唤醒，我怕他们会暴毙而亡的，这样的话，可就不美了。”
燕渡不敢轻举妄动了，如若这个人真的是白绫仙子的话，那她确实有这样的本事。
“我与阁下不曾结仇吧。”
“怎么会呢？”白绫笑得灿烂阳光，只眸中的光极冷极寒，“燕渡，你应该还没有忘记，无妄峰的虚空大师是怎么死的。”
是的，燕渡还没有忘记。
开阳峰被灭，思量峰也被灭，他以为下一个就是他了，哪曾想白绫去了锦城。
而锦城上上下下都好好的，他以为白绫不再追究了。
“那又如何？”燕渡的拳头握得死紧，他在思考从白绫仙子手中逃脱的可能性。
“如何？那是我的师父啊，燕渡。”
这个人筹谋杀了她的师父，竟还问她如何，真是可笑至极。
白绫从上面翻身下来，轻盈的身子落下，一步一步逼近燕渡。
“最近姝娴山庄好似不太平静。”
“对啊，死了很多人。”
难不成其中也有她的手笔?燕渡后知后觉，白绫仙子不会放过任何得罪她的人。
这张脸美若天仙，在燕渡的眼里，却是地狱爬上来的阎王。去掉了面纱的遮挡，白绫仙子的美并没有使她的攻击性减弱半分，反倒是增添了更多的压迫感。
“那你知道千氏王朝是怎么灭亡的吗？”
“轰。”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裂了。
千氏王朝是江湖与朝廷中人联手设的一场局无尽的算计，换取千年王朝一夕覆灭。
怎么还有人知道其中内情?
“看来，你还没有想完。”白绫又逼近了一步。
“白绫仙子最好停下，再近一些，你会死。”
“是吗？”白绫没停，相反，她又走近了好几步。
“这不可能。”
他明明设下了机关，只要引发了几个，白绫就该被扎成刺猬，，可是什么也没有出现。
“区区机关而已，能奈我何?”
白绫仙子能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会怕这些?
“燕渡，你在找死，你知道吗？不巧，你今日伤了我的人，我们之间的仇，太多了。”她不杀了他，都说不过去。
燕渡疾速后退。
一根银针朝着他的面门射来，他想要把它挡回去，却发现，他无法做到。
白绫仙子的功力深不可测，他见识到了。
银针回到白绫手中，燕渡看准时机，发动攻击。
白绫也不惧，同他过了几招，等两人分开的时候，白绫居高临下，俯视着跪倒在她脚边的人。
“你做了什么？”
燕渡捂着胸口，面部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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